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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身上有種特別的味道,讓我想畫下來?!?/br>“什么味道?”謝雨笑,玩味地瞥了眼陸遠,“難不成是狐臭?這你也能畫下來?”女人鄙夷地瞪了她一眼:“俗不可耐。”謝雨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那你說是什么味道?”女人看向陸遠,表情稍稍認真:“矛盾。”這回不只是謝雨,連陸遠也怔了一怔。他皺眉拉了拉她:“走吧,我沒興趣?!?/br>“你畫一張,就當送給我的禮物。”謝雨卻將他拉到女人對面坐下。陸遠看她一臉期待,也就沒再堅持,只是表情僵硬,眉心微蹙,顯得不是那么耐煩。好在女人畫得很快,行云流水一般,一張素描很快出來。謝雨湊到前面看了看,雖只是素描,卻傳神至極。她曾見過的陸遠黑沉沉的眼里,堅定而迷茫的神色,就在這紙上。她看了眼陸遠,除了平淡的表情,并無其他。她不知道女人是如何將這眼神畫在紙上的。女人不問陸遠要錢,只對她伸手:“五十?!?/br>謝雨拿出錢遞給她,指了指畫紙的右下角:“簽個名吧?!?/br>女人抬眼看她,譏誚一笑:“說你俗不可耐果然沒冤枉你。”謝雨道:“大畫家,你就別裝逼了,趕緊的?!?/br>女人笑著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大名,輕描淡寫道:“希望你能好好保存。”“當然。”謝雨拿著畫,與陸遠一起離開。陸遠見她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好奇問:“剛剛那女的這么奇怪,你為什么非要我畫?”謝雨高深莫測地笑:“她是俞舟晚?!?/br>“誰?”謝雨看了他一眼:“一個業(yè)內很有名氣的女畫家,我很早之前采訪過她一次,那時她還沒什么名氣,也不是這種打扮,所以我一開始沒認出來?!彼e起手中的畫卷揚了揚,“這幅素描說不定以后價值不菲?!?/br>陸遠笑:“難怪她說你俗不可耐。原來是想花五十塊買一幅名家的畫?!?/br>謝雨不以為意:“畫家么,難免異于常人。放心,就算我真的俗不可耐,也不會將這幅畫賣掉,這里面是你,我會好好保存的,等會兒我就去找個店子裝裱一下?!?/br>陸遠笑。謝雨看了他一眼,又上下打量了,笑著道:“她說你身上有特別的味道,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來的?”陸遠道:“搞藝術的說的鬼話,你也信?”“那她為什么給你畫像不給我畫?”陸遠斜眼看她,將剛剛大畫家的話回她:“因為你有病??!”謝雨似笑非笑對上他的眼睛:“沒錯,我是有病,腐朽到骨子里,病入膏肓。那你給不給治療?”陸遠哼了一聲:“我又不是醫(yī)生,治不了你?!?/br>謝雨道:“雖然你不是醫(yī)生,但你也可以治療我?!彼苍谒?,“因為愛是治愈世間一切的良藥?!?/br>陸遠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佯裝嫌棄地推了她一把:“你惡不惡心?”謝雨輕笑:“就是故意惡心你,誰讓你整天一張撲克臉?!?/br>此時已是傍晚時分,謝雨還沒找到書畫店裱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落了下來。兩人只得鉆進一家餐廳避雨,等到一頓晚餐吃完,外面的雨停歇,天空早已經黑漆漆一片,換上古城夜里的燈紅酒綠。兩人早上起來太早,折騰一天,也都有些累了,便商量先回旅館洗了澡早點休息。回到旅館,謝雨先洗了之后,便坐在床上攤開陸遠那副素描畫,越看越覺得這畫生動無比,越看越覺得喜歡,卻弄不清到底是喜歡畫還是人。她怕弄壞了這畫,欣賞了一會兒就將畫小心翼翼收起來。就在此時,她安靜許久的手機響起。謝雨從包里將手機掏出來,看到手機屏幕閃動的名字,本來想直接按掉,但想了想,又接了起來。“謝雨?!蹦穷^是李興遇,他說,“這兩天我打你電話,總是關機,發(fā)的短信也沒有人回。是不是工作很忙?”謝雨道:“工作不忙,我在休假?!?/br>李興遇愣了下:“那你為什么?”謝雨道:“不為什么。”她頓了頓,似乎似想到什么的哦了一聲,“前兩天我路過戲劇學院,好像看到了你,那女生挺漂亮的,表演系的?”那頭沉默了片刻:“是因為這個原因?”謝雨笑了笑道:“那我想想還有沒其他的,唔……好像沒有了?!?/br>“如果是因為這個,我可以解釋的?!?/br>“好,你說我聽?!?/br>“我確實和那個女孩交往過,不過是在你接受我之前。你看到的那天,是她給我打電話,說想見我最后一面,那次見面,我和她沒有什么。”“嗯,這個解釋挺合理的?!?/br>“謝雨,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和那個女孩,不過是逢場作戲。”謝雨道:“真巧,我對你其實也是?!?/br>“謝雨!”“好吧,如果你實在要說個清楚,等我回上海。”“嗯,我那我等你回來?!?/br>謝雨掛了電話,對著手機屏幕,撇了撇嘴,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她將電話扔在床上,轉身才看到,陸遠不知何時已經從浴室出來,正擦著頭發(fā),神色莫辨地看著自己。“這么快?”謝雨問。陸遠點點頭,隨口問:“剛剛跟誰打電話呢?”謝雨輕描淡寫回他:“男朋友?!?/br>陸遠目光認真看著她,手上擦頭的動作頓了頓,忽然嗤笑了一聲:“無聊?!?/br>謝雨對上他的視線,似笑非笑道:“我是說真的?!?/br>陸遠怔了半響,然后笑了:“謝雨,你他媽耍我呢?!”他語氣并不重,只帶著一點自嘲的味道,分不出是不是憤怒。謝雨看著他不出聲。陸遠又道:“謝雨,你不過是找個人消遣,來一場露水情緣,對不對?難怪你對旅館老板說我們是偷情,我還以為你只是愛開玩笑,原來你是說的真話?!?/br>謝雨對他的自說自話不置可否,依舊只是笑著看他,不出聲,仿佛想看他如何憤怒。事實上,陸遠也確實憤怒了,他用力丟掉手中的毛巾,走過來隨手將桌子上的包拿起來往外走。然而謝雨比他更快,沖到門口背對著門擋住。陸遠冷著臉朝她喝道:“你讓開,我沒心思跟你玩,你要玩去找別人!”謝雨道:“我只想找你?!?/br>陸遠伸手想將她扒開,但她卻順勢纏了上來。她抱住他的脖頸,吻在他發(fā)怒的唇角。砰地一聲,陸遠手上的包掉在地上。他罵了句臟話,猛地將這個女人抱起來,回身走到床邊,扔了上去。謝雨被震得腦子晃了一下,看著陸遠冷冰冰的臉,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