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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出使的官員不論談得怎么樣,都不能順利交差了。所以只要她起個頭,他會妥當(dāng)安排好退路,叫她沒有后顧之憂。她欣然道好,“那就三天后,亥時你派人來接我,我等著你?!?/br>他笑著吻她的眼睛,“一言為定,可是以后你就不是皇后了,沒有尊崇的地位,沒有人對你叩拜行禮。咱們逃出去,離開大鄴,也許找個漁村山坳落腳,也許會吃苦,你會后悔么?”她咧著嘴露出一口糯米銀牙,“那么你不再是督主、不再權(quán)傾天下、沒有華美的冠服、沒有漂亮的飾物,你會后悔么?”他認(rèn)真思考了下,“不會,因?yàn)槲矣绣X?!?/br>音樓嗤地笑起來,“我也不會,因?yàn)槲矣心恪!?/br>他低下頭,撩開她的裙裾,和她癡纏在一起,“這話沒錯,你有我,即便再多苦難也不用怕。我替你擋風(fēng)遮雨,我為你肝腦涂地。咱們?nèi)ソ▊€城,城池里只有你和我,把過去錯失的時光百倍找補(bǔ)回來?!?/br>她嗡聲長吟,“我不要城,樹大招風(fēng),還沒有吃夠以前的苦么?我寧愿蓋間茅草屋,隱居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平平安安度過一生就足意兒了?!?/br>他和她唇齒相依,低低道好,“用不著呼奴引婢,日常起居都有我,保證比旁人貼心一萬倍?!?/br>她朦朦看他,又生出新的感慨來,抬手描畫他的眉眼,嘟囔道:“多好的男人啊,上得朝堂,入得廚房??墒请x開大鄴你就擺脫了太監(jiān)的身份,咱們不能去民風(fēng)開放的地方,我怕你出去買個菜就再也不回來了,因?yàn)槟骋粦粲虚|女的人家瞧你長得好看,把你劫走做倒插門女婿去了。”他頗無奈,一下咬在她鼻尖上,“看來傻病想根治,非得花大力不氣了……”作者有話要說:大和諧時代,看到天涯一個關(guān)于炕戲的帖子,給大家感受下——“今晚整嗎?”“整吧”。他們愉快了碰了彼此的手、腳、臉、和頭發(fā)以后,心里特別開心激動,然后兩人越過高山,越過平原,跨過奔騰的黃河長江,在享受了極致的快樂之后,感激涕零的說,感謝黨,感謝祖國,感謝社會主義~所以“撩開她的裙裾,和她癡纏在一起”,就已經(jīng)是在上rou了,大家意會吧哈哈哈→_→第100章風(fēng)義淪替四月十一,極平和尋常的一天,卻是音樓生命里最要緊的日子。從日出時起就在盼望,坐在窗口看日影一點(diǎn)點(diǎn)移過去,心里的激動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平息下來。不知是巧合還是有預(yù)感,皇帝基本已經(jīng)放棄她,今天巳時卻來看她,音樓裝得呆呆的,定著眼珠子,他也不介意,在她對面的矮榻上盤腿坐下,絮絮說了很多,說自己的童年趣事和心路歷程,最后蹙眉看她,“你心里有氣,愛怎么鬧都可以,為什么一定要去招惹老佛爺?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里,弄得半人半鬼,有意思么?朕一直不明白,肖鐸到底哪點(diǎn)好,叫你這么死心塌地。他擁有的全是朕賜給他的,朕才是這天下的主宰,你難道看不透么?你裝瘋賣傻這么久,其實(shí)朕都知道,不忍心點(diǎn)破你罷了。你在角樓住了兩天,視野可曾開闊些?想明白了就跟朕回去吧,皇后的地位沒有人能動搖?!?/br>音樓知道他在試探,他最信鬼神,這么久了,明明很懼怕,還要時不時敲缸沿,看能不能套出她的實(shí)話,真是無聊至極的人。她往前湊了湊,“真的讓我做皇后嗎?太好了,我終于可以做皇后了!”她站起身手舞足蹈,“趙氏失德敗興,在后位上賴了十一年,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如今總算輪到我了!皇上到底站在我這邊,我是最后的贏家……那大殿下呢?您立他為儲君吧!太子位定下了就沒人敢篡逆了……”她說著嚶嚶哭起來,垂著兩手往外走,“大殿下死了,他死了,我當(dāng)上皇后還有什么用!”皇帝也駭然,沒反應(yīng)過來,聽見外面寶珠大喊大叫,“主子您醒醒神兒……醒醒神兒……”他慌忙追出去,皇后一條腿使勁往女墻上跨,嘴里長嚎著“我活著沒意思了,大殿下帶上我吧”。他嚇得頭皮發(fā)麻,壯了膽兒上去把她拽了下來,看她涕淚縱橫的模樣灰心至極,“瘋得這樣,真沒法子了?!睂氈榈?,“好好看住你主子,有個三長兩短唯你是問?!闭Z畢拂袖而去。交申時的點(diǎn)兒彤云也來了,一旦她離開北京,兩個人這輩子就沒機(jī)會再見面了。彤云淌眼抹淚,嘴里念叨著:“我恨不能跟著您一道去呢,誰愛待在這囚籠里!可是我不能,我老家有爹媽哥子,外頭還流落個小的,我怎么能拔腿就走呢!主子,這一別只怕山長水闊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再見面?!?/br>音樓拿手絹給她掖臉,嘆息道:“別哭,其實(shí)我走了對你才是最好的。咱們名義上是主仆,可在我心里你比音閣還親。往后你要好好合計(jì)合計(jì),看看怎么讓皇上認(rèn)下你?!彼U眼看她,“我聽說他召你進(jìn)了西海子,有什么說頭么?”彤云臉上一紅,“就說些閑話,問是不是老佛爺知道了您和督主的事兒,為了避人耳目才把我指給他的。又問眼下過得好不好,問他對我怎么樣,兩個人住不住在一處……”她扭捏了下,“皇上不老成,眼睛亂瞄,手還亂動,我心里有點(diǎn)怕,找了個借口就告退了。”音樓聽得愣神,“你怕什么?你們倆本來就……嗯,那個……”彤云愈發(fā)靦腆了,“一回就懷上了,也沒品出滋味兒來……”音樓捂嘴大笑,“沒品出來接著品,不是正好么!你別說自己不想留在他身邊,我是知道的,女人對自己的男人,哪個真正能割舍?何況還有了孩子,情分更是不一般?!彼隣苛怂氖趾显谡菩睦?,溫聲道,“橫豎我和他都要走的,你一個人留在京里無依無靠怎么辦?還是想法子進(jìn)宮吧!將來把孩子找回來,讓他認(rèn)祖歸宗,咱們大伙兒就都圓滿了。”她怔忡著,極慢地?fù)u頭,“不能明著來,我那時候替了您,還偷偷生孩子,這是欺君,能落著好處么?您別替我cao心,到了外頭千萬留神,好好照顧自己。我是不要緊的,您常說我頭子活絡(luò),還能虧待了自己?夜里我去見皇上,想法子拖住他,等這兒燒得沒救了,他來了不過是瞧一眼廢墟,也無力回天了?!闭f著摘下腕上鐲子交給她,掖淚道,“奴婢和您好了一場,臨了沒什么能送您的,這個您留著,往后不管到了哪里,看見它,就想起奴婢伺候過您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