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意了,“那你說,我和先帝相較怎么樣?”這樣的問題實在很難回答,音樓道:“我是婦道人家,朝堂上的事也不懂,就拿皇上早前和我說過的那句話來論,皇上說活人生殉有違人道,光是這句就叫奴婢折服。至于大行皇帝,我聽聞推行的是仁政,應該也是個好皇帝吧!只不過奴婢未曾有幸見過圣駕,所以并不知道先帝是怎樣的人?!?/br>皇帝點頭道:“也是,你進宮沒有蒙過圣恩,真要談緣分,還是咱們更有淵源。朕問你,你是不是遺失過一方帕子?素面黃綢底子,角上繡了梅花的?”那是剛進宮時,她們一批人經過四五輪篩選留下了五十人,那天皇后領著幾位嬪妃來瞧人,她隨眾從聽差房里列隊出來,不小心掛在蝴蝶扣上的手絹掉了,又不好去揀,眼看著被風吹遠,后來就不見了。本以為找不回來的,沒想到中晌一個小太監(jiān)給她送了回來。橫豎就是這么回事,但不知他怎么問起這個來。“我是有這么一方帕子,丟了又失而復得了?!彼殴值乜此?,“皇上怎么知道的?莫非……”“書生拾鈿,美人撿扇,本來都是佳話嘛!”皇帝夷然道,“朕當時協(xié)理選秀事宜,正巧從花園那頭過來,眼看著你掉了的。還就是那么巧,那方帕子兜兜轉轉被風帶到了朕面前,朕撿了,叫惜薪司的黃門給你送去的。你看見上面提的字沒有?朕寫了‘幼梧’二字,那是朕的小字,你竟不知道?”音樓覺得腦子被木槌子敲了一下,尷尬道:“帕子送回來奴婢就叫人洗了,沒有看到皇上的墨寶?!?/br>皇帝聽了分明一愣,這么香艷風雅的事足可以引為美談,結果她居然沒看到,直接就叫人洗了?皇帝有點著急,“你不細看看是不是你的帕子就收下了?”她眨著眼睛道:“我看著像我的,那枝梅花是我的繡工我認得,也就沒管那許多,交給底下婢女了?!?/br>是了,婢女不識字,就算識字也未必想到和他有關?;实鄹械揭魂囶^疼,捂著前額咝咝吸氣兒。音樓嚇了一跳,忙離座去看他,“皇上這是怎么了?被我氣著了?這可怎么好!我去傳廠臣進來吧!往后再有這種事兒,我一定打開好好看明白,成不成?”還有往后么?這種事就要巧遇,刻意安排什么意思!大鄴民風算是開放的,一些閑雜書流入閨閣不稀奇,她就沒有看過那些戲文?比方、什么的,對愛情沒有一點少女情懷和向往?皇帝拉住她說不必,“你曉得朕和你有過這么一段就夠了,所以也別怕朕,朕不會害你的?!?/br>有過這么一段,說得挺像那么回事,其實不過撿了回帕子,弄得緣定三生似的。音樓不敢置喙,唯唯諾諾答應了,皇帝這回很上道,她原以為八成借著機會又有一出戲的,沒曾想他不過捏著她的手來回撫了好幾下,邊撫邊道:“惠王家上月生了一窩叭兒狗,今兒送了幾只進宮給娘娘們玩兒,朕瞧了,寬臉大眼睛,長得很漂亮。要不要給你留一只,等你回宮了送到你殿里去?”音樓一聽來勁,也由得他摸小手,追著問:“一直讓我養(yǎng)著么?別不是養(yǎng)大了又叫別人抱去?!?/br>“哪兒能呢!”皇帝心滿意足,把那柔荑握在手心里翻來覆去,“給你就是你的,你不答應,誰敢搶狗,朕治他的罪!”所以有皇帝撐腰是個不錯的行當,音樓笑道:“謝皇上了,我愛養(yǎng)狗,您好歹給我留一只。我聽說叭兒狗胎里有缺陷,容易歪嘴,您叫人給我挑個嘴不歪的,擱在那兒先喂著,等我回來了給我做伴?!?/br>皇帝說成,“給你挑個毛色好,叫起來響亮的,你瞧了準喜歡?!?/br>兩人說狗倒找著話頭了,絮絮叨叨討論半晌。最后還是皇帝看時候不早,起身說要回宮,她才跟在后面送出來,一直送到正門外。和先前不情不愿的態(tài)度截然相反,帕子甩了一程又一程,嬌聲道:“皇上好走,奴婢恭送皇上。”皇帝上了馬,拉著韁繩原地轉圈,笑道:“進去吧,有的是時候說話?!?/br>她含笑那么一點頭,居然風情萬種。肖鐸看在眼里,不由大覺反感起來。作者有話要說:菇涼們,湊滿25字我這里就可以送積分啦,雖然分不多,也聊表心意,留言吧~~☆、第26章意徘徊“娘娘和皇上相談甚歡?”跪送過后他起身,伸手去攜她,卻被她躲開了。手尷尬地僵在那里,倒比挨了一記耳光還叫人難受。她瞥他一眼,表情淡漠,“和皇上相談甚歡不好嗎?不是正如了廠臣的愿?”她這話扔過來,有一瞬竟叫肖鐸啞口無言。的確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他一心一意把她往那條道上引,這會兒怎么又積糊起來了?可他自有一股傲氣,向來都是他一手遮天,如今一個小小的太妃也敢這樣拿話噎他了!他哼笑一聲,冷冷道:“娘娘忘了臣的囑咐么?娘娘和皇上在堂內兩盞茶功夫,單只是說話這樣簡單?”真是可恨可笑!音樓蹙眉道:“廠臣管得未免太寬了!我與皇上如何,不勞廠臣cao心?!?/br>他兩個斗嘴,把邊上眾人嚇得呆若木雞。曹春盎拿肘頂頂府里管事的張溯,使眼色叫他上去勸諫。到底在大門口劍拔弩張不好看相,且不論步音樓是什么位分,像督主這樣權勢,和個女人大呼小叫掃了自己顏面。誰知張溯也怵,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大胖臉一晃,滿臉肥rou直顫。曹春盎狠狠瞪他一眼,自己吸兩口氣,正打算張嘴叫干爹,卻聽他干爹一聲低叱:“你們都走開!”眾人一激靈,紛紛縮脖兒溜進了大門里,誰也沒敢回頭,頃刻之間人都散盡了,門上一片氤氳燭光里,只剩烏眼雞似的互瞪的兩個人。“你待如何?”音樓別過臉,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費了那些心思,不就是要我邀寵好給你開道兒么!我先前在皇上跟前替你美言了,皇上也答應賞你,雖不至于立時給你個高官厚祿,但是往后我盡我所能也就是了,你有什么不滿意?”他臉色陰沉,自問平??刂魄榫w的能力不差,今天被她撩得火冒三丈,她還真有四兩撥千斤的本事!“我是為這個么?”他咬牙道,“娘娘哪里不滿只管說出來,這么零星割rou,有意思?”她聞言一哂:“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廠臣何不明說?這世上人并不是個個都如廠臣一樣心思縝密的,廠臣這么雷厲風行的人物,竟不明白我就是個傻子?”她呲達他的時候,居然還可以一臉無賴樣。肖鐸只覺心口火氣翻涌,一陣陣沖得他腿顫身搖。月色如霜,彼此對站著,也不說話,就這么虎視眈眈。其實也不知道到底在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