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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寂言哪兒聽得什么叔叔不叔叔的,聽他這話音起死回生之說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卻似是如玉了,只他仍不敢肯定,也顧不得是否唐突,緊忙道:“竟是你妹子?可真有這么巧的?或是弄錯了吧……我聽說那家小姐的名字里有個玉字……不知……”程志遠(yuǎn)倒沒那么多講究,隨口接道:“那準(zhǔn)就是我妹子了,可是如玉不是?”邵寂言怔怔地點頭,心里咚咚就跟打鼓似的,他費盡心機擺個什么酒宴??!人就在身邊愣不知道!邵寂言只覺激動之情難以言表,他十六歲便沒了親人,這會兒看著眼前這個才識得幾日的程志遠(yuǎn)竟跟見了親人似的,心里發(fā)酸都有點兒想哭了,只恨不得立時喊上一聲“大舅哥”。這當(dāng)口兒,旁邊不知何時湊過來的一名衙役插嘴道:“程哥,你老娘不是只你一個兒子嗎,啥時候又蹦出一個妹子來?”旁邊又圍上來三兩個,也是搭茬兒說沒聽過他有個妹子。程志遠(yuǎn)撓了撓后腦勺兒,憨憨笑道:“表妹,表妹?!?/br>邵寂言一怔,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從這個粗漢子臉上看到一抹溫柔似的?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42第四十二章“什么表妹,是你媳婦兒吧?!?/br>當(dāng)一名衙役笑嘻嘻的說出這句玩笑話的時候,邵寂言的眉頭一下子擰在了一塊兒,在考慮今后是不是要使勁給這不開眼的衙役穿小鞋之前,不安地凝著程志遠(yuǎn)的反應(yīng)。還好,程志遠(yuǎn)沒有滿面笑容地承認(rèn),而是一手拍在了那名衙役的后腦勺兒上,罵道:“呸!我啐你一臉狗屎!那是我妹!比親妹子還親!”那衙役被帶了個趔趄,撞在了一旁的廊柱上,卻也不惱,仍是嘻嘻的笑,只道:“哥,敢情您那嘴里能啐出那玩意兒啊?”眾人聞聽哄堂大笑,邵寂言也跟著樂了,不過他笑是為了程志遠(yuǎn)對如玉的心思,心想剛剛或真是自己眼花多想了。這會兒眾人也都圍了上來,一衙役笑著插話道:“哥,若不是你媳婦兒,給小弟說說唄,我可還沒討媳婦兒呢。”程志遠(yuǎn)打量著那衙役,嬉笑著奚落道:“就你這德行,這輩子能娶上媳婦兒就燒高香去吧,還敢惦記我妹子,我告訴你,不是哥哥看不上你,我妹子別說咱們安平縣數(shù)第一,就是程川府怕也尋不著比她更好的了!”眾人聽他這話都生了好奇之心,吵嚷著搭話,非要讓他把妹子帶出來給他大伙兒瞧瞧,程志遠(yuǎn)瞇著眾人道:“你們也配!你們當(dāng)是我妹子是鄉(xiāng)下土丫頭呢,說出來就出來,大家閨秀懂不懂!哪兒是隨便給人看的!”一名喚張順的衙役笑著打趣道:“行了,我說你這牛皮吹都天上去了,他們不知道被你唬住,我可是知道的,你這表妹不就是溪水村顏老爺家的姑娘嗎?還說成天仙了……她和我妹子是同年,我妹的二小子都會叫娘了,你那妹子還沒嫁出去呢,這兩年病在床上不說,頭先也得二十了吧,你看哪個好姑娘二十還嫁不出去的?!?/br>程志遠(yuǎn)不屑地道:“你懂什么啊,我們那是不樂意嫁,我告訴你說吧,打小兒有人給我妹子算過命,說是不宜早嫁,還說我妹子是大富大貴的命,將來是要當(dāng)誥命夫人的!你瞅咱安平縣,近三十年就出了我姨夫這么一個秀才老爺,如今這些公子少爺們,有哪個是能當(dāng)上大官兒的面相?!”張順笑道:“這么會說安平要不考出個秀才你妹子還就不嫁人了?別明兒我閨女都嫁人了,你妹子還在那兒盼秀才呢!”眾人嬉笑著樂了,程志遠(yuǎn)卻也不惱,反是笑道:“秀才算什么,我妹子至少得嫁個舉人老爺!”張順笑道:“還舉人老爺,你怎么不說你妹子要嫁狀元爺啊!”眾人又是一番哄笑。邵寂言從旁聽著,心里忽然恨了起來,只恨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沒考上個狀元,趕明兒八抬大轎的迎娶如玉進(jìn)門兒,也打打這些人的嘴!再又一想,他如今這探花的身份,大概也不給她丟臉,況大舅哥這兒只說個舉人,那他倒是綽綽有余了??礃幼樱缬穸诉€沒出嫁,或是岳父大人秀才出身,非要尋個有學(xué)識有功名的女婿了……若如此,他豈不是正和岳父大人的意了!邵寂言越想心里越歡喜,也不管眾人的說笑,只對程志遠(yuǎn)道:“我剛剛聽你說咱們安平近三十年只出了一位秀才……是你姨夫?就是你這表妹的爹嗎?”提起自己的姨夫,程志遠(yuǎn)挺了挺胸脯道:“正是了。我姨夫姓顏,名世卿,是咱們安平近三十年唯一的秀才?!?/br>顏……如玉姓顏……顏如玉?邵寂言想起如玉的那憨憨的模樣,不自覺的彎了嘴角。程志遠(yuǎn)仍自顧自說得得意:“不瞞大人,我姨夫當(dāng)年要不是為了娶我姨自愿棄了前程,那是一準(zhǔn)兒能考上舉人的,沒準(zhǔn)兒還能中了狀元呢,那今兒當(dāng)朝的丞相沒準(zhǔn)就是我姨夫了……我姨夫那學(xué)問真不是我吹,咱們這安平縣提起他來沒一個不佩服的,咱們縣城的大戶人家生孩子,都得請我姨夫給起名兒,您聽我這名字怎么樣?那就是我姨夫給起的,只可惜我不爭氣,也沒搗鼓出什么大志來,到是對不起他老人家給我起的這名兒了……”邵寂言打斷越說越起勁兒的程志遠(yuǎn),問道:“那不知他上次酒宴可有出席?卻不知是哪一位,我怎么記得沒有個姓顏的老爺啊?”程志遠(yuǎn)道:“您上次不是說請縣城里的大戶嗎,我姨夫好靜,不住城里,他在溪水村有二十幾畝地,在那兒安的家?!?/br>邵寂言心道難怪上次沒見岳父來人,原竟是漏掉了。邵寂言道:“我想去拜望一下顏老爺,卻不知顏老爺何日得空?”程志遠(yuǎn)吃了一驚,道:“這個……我姨夫倒是日日閑著……只哪能讓大人說什么拜望的話,大人若是想見,我回就去跟姨夫說,該是我姨夫來這兒拜見您才是?!?/br>邵寂言忙道:“不敢!不敢!”哪兒有老丈人拜見女婿的說法,他這媳婦兒還想不想討了!程志遠(yuǎn)露了迷茫疑惑之色。從剛剛那些話聽來,邵寂言便曉這程志遠(yuǎn)怕是并不知他與如玉之事,這會兒當(dāng)著眾人他也不好說明,只道:“我與顏老爺雖有官民之別,但顏老爺是二十多年前的秀才,卻是我的前輩了,哪有前輩拜晚輩的道理,自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