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卑鄙小人的虛偽感情行那不義之事？”

如玉垂了眸子。

“不用聽他的話。”說這話的卻非邵寂言，而是那道士。

如玉三人聞言，全都怔住了，但聞那道士接著道：“姑娘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做你想做的事，這沒什么好羞愧的。”

“云清道長……”沈墨軒傻了。

云清并不理他，只對如玉道：“姑娘不必聽沈公子的話，也不必聽邵公子的話，你只聽你自己心里的聲音，你想留沒人趕得走你，你想走也沒人留得住你，一切只憑你自己的意愿?！?/br>
如玉迷茫的望著云清，看著他對自己善意的微笑，她有些出神，眸中漸漸蒙上了一層迷霧，思緒似是飛到了別的地方，好像根本就聽不到邵寂言在她耳邊的聲聲呼喚，許久，那迷霧慢慢從她眸中散開，她似是了悟了什么似地輕輕點了點頭。

邵寂言慌了，拉著如玉的手，幾是乞求地道：“如玉，別走，我知道錯了，我全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聽你的，咱們把身子還回去，我做許多許多的善事彌補我的過錯，只要你別走……你信我，我沒欺騙你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歡你！”

如玉彎了嘴角，柔聲道：“我也喜歡你?！?/br>
邵寂言用力的抱住如玉，這樣她就走不了了，哪兒也去不了了，她信他了，她終歸還是信了他的真心。

如玉同樣用力的抱著邵寂言，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緊閉的眸中滑下一脈淚水。

云清不動聲色地打開了手中的葫蘆嘴，一縷芳魂進，一縷芳魂出。

邵寂言仍緊緊地抱著懷中之人，忽覺懷中一沉，還不及反應(yīng)，便被用力地推開，緊接著一個大嘴巴甩在臉上。

他怔住，眼見著“如玉”看也不看自己轉(zhuǎn)身撲進一旁的沈墨軒懷中，哭哭啼啼地喚道：“墨軒……”

沈墨軒緊擁佳人安慰道：“靜瑤，我再不離開你了……”

邵寂言似是癡傻了一般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望向云清，幾步搶上前扯了他高聲喊道：“你把如玉怎么樣了！她信了我了！你聽到的！她信了我了！你為什么還要捉走她，你把她放出來！放出來！”

云清道：“邵公子，貧道剛剛已經(jīng)言明，沒那個法力強收如玉姑娘，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愿?！?/br>
“你胡說！”邵寂言發(fā)瘋似地搶了云清手中的葫蘆，一邊拔了葫蘆嘴拼命的往外倒，一邊喊道，“如玉，你出來，咱們回家……我不做官了，我?guī)慊丶摇蹅兓匚髁锶?，咱們還像從前那樣過日子！我什么都不要了！就咱們兩個人過一輩子……你出來！如玉！你出來！”

到最后喊聲變成了哭聲，如玉仍是沒有出現(xiàn)。

一旁的沈墨軒和王靜瑤看到漸漸失去理智的邵寂言，怔住了。

云清只從旁淡淡地道：“緣起緣滅自有定數(shù)，你二人緣分已盡，何須強求。”

邵寂言身形一垮，失魂落魄的呢喃：“你胡說……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如玉舍不得我……她不可能不要我……不可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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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兩個月后，京南三十里，清風(fēng)道觀。

近午時，戌道從山下打水回來，見邵寂言站在門口，便像往常一樣放了水桶，舀了一瓢水遞給他。

邵寂言接過喝了，將水舀還給戌道，行了個禮。

戌道把水舀仍回水里，復(fù)又擔(dān)起水桶往上走，待要進門口，又轉(zhuǎn)頭看了邵寂言一眼，嘆了口氣進了院去，做完飯食，擺好了桌椅，便請師父和幾位師兄用飯。

飯間眾人若往日一般默默不語，忽地，云清開口道：“多少日子了？”

眾徒弟面面相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師父在說什么。坐在桌尾的戌道想了想，回道：“師父可是問門口站著的那位公子嗎？自那日隨您回來，已經(jīng)一個多月。每日天不亮就在那兒站著，直到夜里才離開，第二日仍是那個時辰過來。初時還應(yīng)話，嚷嚷著要見您，這一個月連話也不說了，給他吃的就吃點兒，給喝的也接著，不給也跟不知道饑渴一般干站著一整天，看著怪可憐的……”

云清道：“只問多少日子，可讓你說這么多了嗎？”

戌道了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了。

云清放了碗筷，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淡淡地道：“讓他進來吧?！?/br>
戌道怔了一下，歡喜地應(yīng)了一聲，緊忙跑了出去，推了院門笑道：“公子，快進來吧，師父答應(yīng)見你了?！?/br>
邵寂言大喜之下有些發(fā)愣，才一抬腳便身形一晃險要栽下去，虧得戌道上前將他拉住。

邵寂言定了定神，與戌道道了謝，跟著他進了道觀，一路來到云清的房中，甫一進屋便向云清行了大禮，拜道：“多謝道長成全?！?/br>
云清道：“貧道不能成全公子什么，然修行之人，實不愿見公子長久作踐自己的身子，該說的貧道早與公子說了，你與那姑娘緣分已盡，不得強求，自奔前程去吧?！?/br>
邵寂言道：“晚生從前被權(quán)欲所蔽，如今思來追悔萬分，還望道長給我機會改過?！?/br>
云清道：“欲念自在人心，公子如何不與貧道相干，只與自己交代便罷?！?/br>
邵寂言想了想，行禮道：“晚生明白了?！?/br>
云清道：“既如此，公子請回吧。”

邵寂言仍是躬身行禮：“還望道長成全?！?/br>
云清道：“貧道初識公子之日，便曾勸過公子，人鬼殊途，切莫與鬼魂相交。今日之果全是公子意欲所致，盼公子放下執(zhí)念，早得解脫。”

邵寂言道：“有了此番經(jīng)歷，晚生始覺榮華富貴皆無常之物，如今自不敢說視功名利祿如糞土，卻也淡了素日執(zhí)念。然富貴可斷情難消，晚生一介凡夫俗子，終歸無法超脫世間情緣，請道長念在相識一場，成全我與如玉這段緣分。”

云清道：“公子學(xué)識淵博才思敏捷，如何聽不懂貧道之言？并非貧道不愿成人之美，實因人鬼殊途，貧道法力微弱，愛莫能助?！?/br>
邵寂言垂眸怔了片刻，回道：“晚生知道了，晚生再不勉強求回如玉的魂魄，只求道長不棄收留晚生的魂魄在這觀中便是?！?/br>
云清蹙眉道：“公子何苦以死相逼？”

邵寂言道：“晚生并非以死相逼，只明道長所言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