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靜靜的陪著她。

屋中沒有點燈，黑漆漆的，只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屋子當(dāng)間兒的地上，兩人挨著坐在黑暗的角落里。許久，如玉才慢慢止住了哭聲，低低的抽噎著。

邵寂言也學(xué)著如玉的樣子，雙臂抱著膝蓋，歪頭望著如玉，柔聲道：“好些了？”

如玉搖頭：“好不了了?！?/br>
邵寂言吐了口氣，轉(zhuǎn)過頭，下巴抵在膝蓋上，喃喃道：“那我可怎么辦?。俊?/br>
“嗯？”如玉轉(zhuǎn)頭望著他。

邵寂言沒看她，只望著前方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我只你這么個朋友，你又不理我了，我可怎么辦啊……”

如玉吸了吸鼻子，道：“誰說我不理你了?！?/br>
邵寂言扭頭，酸溜溜地道：“你說的啊，你說好不了了，可見你這心里只鳳兒一個，那我怎么辦？”

如玉低頭看著自己的心口，抬頭認真地道：“不是，我這里面也有你?！?/br>
邵寂言道：“有多少是我的？”

“嗯？”

“你的心，我占了多大一塊兒？”

如玉眨了眨眼，認真地想了想，道：“很大一塊兒?！?/br>
邵寂言道：“那……除了我那‘很大一塊兒’，剩下的就是鳳兒了？”

如玉點頭。

邵寂言道：“那如今鳳兒投胎走了，那半邊可不是空了嗎？”

如玉撇著嘴，又要哭，沒等她掉眼淚，邵寂言便脫口道：“給我吧?！?/br>
“給你什么？”

“另外一半兒”

“啊？”如玉怔怔地望著邵寂言，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邵寂言道：“心里空空的會很難受吧？”

“嗯?！比缬顸c頭。

“那把空的地方塞滿了就不會難受了?！鄙奂叛孕Φ?，“鳳兒既然走了，那另外的一半兒也給我吧，我?guī)湍惆涯前脒吿顫M了，你就不會難受了?！?/br>
如玉把頭枕在膝蓋上，認真的琢磨他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啊……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因科舉舞弊案發(fā)，在處理了一干官員之后，皇帝下詔，會試一個月后重考。這正是邵寂言所期盼的，他躊躇滿志準備大展身手，也是希望以此證明雖然自己舉報陳亭煥等人的手段不甚磊落，但自己確是有真才實學(xué)之人。而且上次考試也讓他意識到除去那些買題賄選的考生之外，確有不少有實力的競爭者，是以他只比從前更加用功。

他想著如玉才失去了鳳兒這個朋友，只怕他再只顧看書冷落她，會讓她更傷心。沒想如玉卻是理解得很，只說他讀書考試是最最要緊事，要他不用擔(dān)心她。

邵寂言道：“那這樣我就不能陪你了?！?/br>
如玉道：“沒關(guān)系……我想我往后也不天天來了，隔日來一次就好，免得打擾你讀書！”

邵寂言不放心：“那卻不用，你來了也打擾不了我，我只怕你一個人悶?！?/br>
如玉道：“不會，我可以去大槐樹那兒跟她們聊天兒，不用擔(dān)心我，真的?！?/br>
邵寂言看她果真不似沮喪的模樣，稍稍放了些心，沒想過了三五日，如玉卻忽然又跟他說：“寂言，要不，我隔兩天來找你一次好了……”

邵寂言有些吃驚，只怕她是受了冷落而說氣話，哄道：“怎么了？可是生我的氣了？要不明天晚上咱們?nèi)コ峭獍?，我總在屋里憋著看書也怪悶的。?/br>
如玉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一點兒沒生氣?！彪S即目光閃躲，磕磕巴巴地道，“我就是想……你考試很重要很重要，只這一個月的時間……得多看書才行……等你考完了咱們再一塊兒玩兒……”

“如玉，你可是遇到什么事兒嗎？”邵寂言一臉的關(guān)切，“是鳳兒走了便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怕說出來我擔(dān)心？沒關(guān)系，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說，你憋在心里不說我反而不踏實，這才是真真影響我考試了呢?！?/br>
如玉脫口道：“沒有！沒人欺負我！有二牛在，沒人敢欺負我的！”話一出口便立時意識都說錯了話似的，忙閉了嘴。

邵寂言想起了中秋之夜上二牛拉著如玉的手一起消失在人群中的情景，微微蹙了下眉頭，只做隨意地問道：“二牛……就是那個喜歡鳳兒的？”

如玉點了點頭，開口道：“二?？蓱K了，自從鳳兒投胎去，他一下就沒了精神兒，我知他心里肯定特別難受，肯定比我還要難受?！?/br>
邵寂言有點納過悶兒來，道：“所以……你這幾日不來我這兒的時候，是去陪他了？”

如玉乖乖的點頭承認。

邵寂言臉上有些難看：“這么說怕影響我讀書是假，想要去陪他才是真？你說去大槐樹下聊天是騙我的，其實是去找他了？這會兒跟我說隔兩日來找我，也是為了騰出時間去陪他？”

如玉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怕影響你讀書也是真的……不過二牛是真的很可憐，你沒見到，他真的很可憐的！所以……所以我想跟你打個商量?！?/br>
邵寂言嗅到了“危險”的味道，警覺地道：“什么？”

如玉道：“就是你前兩天跟我說的話……我想，我心里鳳兒空下的那一半兒，我留給二牛好不好？”

“……”

“不說話就算你同意了?！比缬裥÷暪緡佉宦?，緊忙轉(zhuǎn)身飄開了。

邵寂言有點兒懵，愣了一會兒，忽地轉(zhuǎn)頭道：“不行，我不同意。”

如玉撅著嘴道：“為什么不同意。你都有一半兒了，分給二牛一半有什么關(guān)系?！?/br>
邵寂言脫口道：“這個也是能與人分的嗎？”

“有什么不能的？”如玉道。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br>
如玉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道：“小氣鬼！”

邵寂言轉(zhuǎn)過身去看書，只似這事完全沒什么可商量的一樣。

如玉繞著邵寂言轉(zhuǎn)圈兒，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在他耳邊碎碎念叨：“小氣鬼！只許我陪你玩兒，就不許我陪別人聊天解悶兒去，你不講理，不講理的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

邵寂言被她纏得無奈，把書一放道：“那我問你，若是我每天晚上不在家等著你，專找別人玩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