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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問道:“這和皇命有什么關(guān)系?”“皇上明示暗示,要把德陽公主嫁給陶勝風,陶勝風一直借口陶羽衣未嫁,他就不娶親。”修七纖指托腮顰眉作深閨怨婦狀,凄婉地道:“德陽公主二十二高齡了,再嫁不出去……”“不能給陶羽衣嫁給沈墨然?!甭欉h臻打斷修七的話,手指醮了茶水,在桌面上寫道:“我懷疑沈墨然就是前朝太子的遺腹子?!?/br>“怎么可能?”修七眼珠瞪圓,換了傳音入密,說道:“他可是有爹有娘的,沈家祖輩營商,不可能卷入當年的黨爭的。”“不,可能性很大。”聶遠臻把自己的懷疑一一說出。謝硯秋案牽扯進那么多女子,為何獨沈麗妍無事?阮梨容那日被騙進繞盤崖,沈墨然為什么那么巧出現(xiàn)?還有,自己來回奔波尋找阮梨容,阮梨容那么巧病了,又是與沈墨然在一起。“你認為,沈墨然故意藏起阮梨容,使你心焦,再用計讓你力竭而亡?”“正是。沈馬氏今天下午拿著一個像是暗衛(wèi)報訊哨子的東西,你如何看?”“你脖子上的哨子是解不下的,沈麗妍見過,然后又在沈墨然處見到一模一樣的哨子,為了弄出與你私訂終身的樣子,就拿了給沈馬氏,可是,沈墨然哪來的哨子?弄了那哨子要做什么?”“我猜,他已猜到我是暗衛(wèi)?!?/br>“做了哨子,是預備使人扮成暗衛(wèi)?”“正是?!?/br>“那又為何要刻上謝硯秋的名字?是為了事發(fā)時混淆視線判斷?”聶遠臻點頭,又道:“他和陶勝風成好朋友,應該也是有意結(jié)交。”修七吊兒郎當?shù)哪铀查g收起,嚴肅地道:“這么說,不止不能給他娶陶羽衣,還得盡力阻止。不然,陶家的巨額家財,就落了一半進他手里。”“嗯,你馬上飛鴿傳書稟報皇上?!?/br>聶遠臻剛備好紙筆,外面?zhèn)鱽硪宦暭饧毜纳陧?,修七飛身從窗戶掠出,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塊三指寬的絲絹。”“是皇上的密旨?”聶遠臻問道。“是,看來,沈墨然真的嫌疑很大?!毙奁甙呀z絹遞給聶遠臻。“他竟然吸引了眼高于底的德陽公主,德陽公主還向皇上表明非他不嫁!”聶遠臻瞠目。“這下麻煩了,皇上又要咱們掇合沈墨然和德陽公主。?!毙奁邍@息不已,“做月老比打打殺殺還累,紅線兩頭的兩個人,還有可能是堂兄妹,這差使,怎么完成?”聶遠臻沉吟片刻問道:“公主不知什么時候到香檀?”“也許早到了,你忘了,公主的易容術(shù),天下無雙,說不定,方才剛走的你的心上人,就是公主扮的?!?/br>“胡說?!甭欉h臻想像自己抱的是德陽公主,一陣惡寒,身體不自覺抖了抖。“趕緊把咱們的懷疑稟報皇上,公主那人行事與眾不同,晚了,不定她來個霸王硬上弓,強了沈墨然亦難定?!?/br>阮梨容來不及跟聶遠臻說哨子是自己做的,后來事情多,沈馬氏曾胡攀賴誣一事無人提起,她也沒想起要告訴聶遠臻,而修七聽了聶遠臻的懷疑后,走了一趟安平調(diào)查沈墨然在安平的行事,查出來沈墨然是特意在安平等阮梨容,并且,飲馬河的異象,就是他花銀子雇人散布的。沈墨然是前朝太子遺腹子,暗中策劃叛變的嫌疑越發(fā)大了,只是,修七和聶遠臻一直沒有找到他不是沈千山親生兒子的證據(jù),于是暫時沒有定案,只暗中調(diào)查。沈墨然在安平摩羅婆廟會上遇到的那個耍竹竿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德陽公主苻錦。苻錦是先帝晚年所得,愛如掌珠,慣縱無度,因她喜習武,又給她請了江湖高手授藝,越發(fā)養(yǎng)成了江湖兒女的性情,不拘小節(jié),粗豪狂放,喝酒猜拳等等男兒品性莫一欠缺。欣賞她的男子不少,不過,想娶她的卻沒有,她也沒放在心上,放了話,定要找個自己喜歡的。廟會上見了沈墨然后,苻錦動了春心,沈墨然走后,她尾隨沈墨然,一路跟到香檀。修七猜的不錯,苻錦早易容成他們身邊的人潛伏下來了,她易成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沈墨然的貼身小廝初一。真的初一被她悄悄找一戶人家,許了銀子關(guān)著了。這些日子跟在沈墨然身邊,苻錦把沈墨然和阮梨容之間的暗流洶涌看得清清楚楚。阮梨容身份容貌,比之陶羽衣略遜一籌,苻錦見沈墨然為阮梨容傷神,沒把陶羽衣放在眼里,心中更喜歡他至情至性,于是按兵不動。沈墨然丟了哨子回家,一大家子人等著他。“墨然,想想怎么給你meimei挽回信譽?”沈馬氏與沈千山同時開口,一人擔心女兒找不到好的歸宿,一人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家里要養(yǎng)個賠錢貨。“沒有辦法,娘,你行出此事,無可挽回了?!?/br>“如果不是陶羽衣,聶德和都說不出話了。”沈馬氏恨恨道。“即便聶德和答應,定下親事,遠臻醒來后不肯娶,又能怎么辦?”沈墨然搖頭,對沈麗妍道:“以后,別耍這些了,不愛你的人,強求有什么意思?”一屋人一齊沉默,葉馬氏過來了,道:“jiejie,姐夫,晚膳備下了?!?/br>“膳廳熏香?誰的主意?”甫踏進膳廳,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沈墨然皺眉。“是爹讓人熏的?!鄙蚯綄擂蔚卮蚬?,他與葉馬氏正狂熱著,工具用多了有些膩味,這些日子又想出新花樣,燃催情香助興,怕時熏時不熏惹人注意,因而吩咐下人每時都燒上香爐。又因兩人不拘地點逮著機會就來,膳廳更是經(jīng)常做的地點,因而,明知膳廳熏香多有不妥,還讓人點上了。“撤了。”沈墨然招手服侍的下人撤走,沒有注意到葉薇薇與葉馬氏嘴角得意的笑容。初一十五雖是貼身小廝,沈墨然沐浴卻從沒要他們服侍,倒免了苻錦的尷尬。這晚她和十五兩人抬了熱水進房后,按往常行事,在廊下坐下等沈墨然沐浴完抬了水桶出來倒掉洗浴水,忽然來了小丫鬟,道府里丟了值錢物品,太太招所有人到議事廳去問話。丟失的是沈馬氏上房的用的一套水晶盤子,苻錦暗暗嗤笑。能在上房行走的,只有主子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專查那幾個人便是,何用一大幫下人都喊過來,倒使真正的小賊更易隱藏了。沈馬氏歪在椅子上,面色發(fā)白,葉馬氏替她一個一個人查問。苻錦聽得旁邊的下人悄聲議論,說那套水晶盤子值一百兩銀子,沈千山晚上斥罵沈馬氏,說她治家無方。大家子里人多,總少了了一兩個心眼短缺的,跟當家主母何干?苻錦在心中替沈馬氏鄙罵沈千山。葉馬氏啰啰嗦嗦,半個時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