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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冰冷的金窩里。她流著冷汗,痛苦的輾轉呻吟。被窩里,她的睡褲下,一片血腥。她服用了米非司酮。她的zigong蛻膜將會變性壞死,她的zigong將會快速收縮。一聲悶吟。生命的痕跡,混著鮮血,剝離她的體內。曾經,她那么喜悅的將要迎接它……柜子里,甚至已經買好屬于它的奶瓶,它的衣襪…………眼淚,從眼角緩慢滑落。寶貝。離開殘忍的世界,記得一路走好。第二章寶寶,寶寶。她呻吟,哭泣。睡夢中,她整個人一直在發(fā)抖。原來,她是殘忍的儈子手,她的寶寶并不是死于車禍。從此以后,日日夜夜,覺得一靜下來就聽得到嬰孩的哭啼,心底象破了一個大洞,永遠冷颼颼,再也補不起來,無盡的絕望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有誰,不斷的在擦拭著她的眼淚。那只有,修長、整潔、舒適。她抓住,牢牢的。自在、優(yōu)雅只是保護色,根本沒有辦法鎖住心慌。她需要幫助!幸好,對方,沒有掙脫。“該醒了,藍芹,都過去了!”是誰,在她的耳邊用淡淡的嗓音,安慰著她。是啊,該醒了。該醒了。她逃避夠久了。彎翹的睫羽,漸漸展開。慢慢睜開雙眼,醒過來的靈魂,是藍芹,而不是“夏雨”。用另一只修長的手,抹一下她額頭的冷汗。“還好吧?”他假裝語氣輕松。緩慢遲疑一下,她點點頭,松開一直緊握他的手。還好。她醒了,徹底。醒過來以后,并沒有象里寫的一樣,屬于“夏雨”的記憶絲毫沒有遺失,兩種記憶雙重折磨著她。放下已經空空如己的掌心,“那就好。”看她的樣子,應該已經沒有劇烈的頭痛了。斂住失落的情緒,高以賢望著她,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你睡了一天一夜?!?/br>“恩?!彼芾酆芫趩剩瑢χl也不想開口說話。她點頭,表示隱約知道。雖然昏迷著,但是她能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虎子很焦急,一直趴在她的床邊不肯走,后來是被其他隊員硬架走,聽說還要補考。那個人也在寢室里坐了很久,但是天生的責任感讓他不得不繼續(xù)當任考官。還有高以賢。聽說他的考核全部以滿分獲勝。太過混亂,他們三個人來來往往,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寢室一直有人在陪著她。“說了很多話?!彼o盯著她。她一直重復喊著“寶寶”兩個字,不斷的叮喃“對不起”。語氣里的愧疚、后悔,令人揪心。約莫,他能整出她失憶部分的大概。她頓時變得忐忑不安,緊張的看著他。那個人也聽到了?擂鼓大振。怎么辦?她不可以讓他知道她就是藍芹!因為,此時,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虛假的同情!唇角輕輕一扯,“你希望他聽到?”果然,她用力搖了一下頭。“可能我有嚇哭小孩的本事,我在的時候,你一直在哭?;⒆雍退诘臅r候,據說你都誰得很安穩(wěn)?!闭娴暮軠惽?。他輕笑,想釋懷她的緊張。但是安下心的她,牽動唇角,卻依然笑不出來。這間宿舍,因為有那個人的氣息存在,已經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恢復記憶的她,無法和執(zhí)意殘殺寶寶的兇手,共處一個屋檐下。“考核都結束了,連補考你也錯過了。”她一直的沉默,一直的恍惚,令他心慌,高以賢不斷找著話題。又是不開口,她只是疲憊的點點頭。她已經不再需要補考。“過會兒,他和虎子都快回來了?!彼嵝阉?。昨天,他們兩個人值夜班。終于,她有了表情,她掀開被子,就想下床。這里,不能再待了!見她已經在快速收拾行李,高以賢遞給她一個信封,她遲疑一下,打開。里面是一張飛往a市的機票。“他早就幫你買好票了,今天的!”見她的面色驟變,他終究不忍的加了一句解釋,“那是他的責任。”他和他不痛,既然傅凌身為隊長,他就有責任確保不能出一點錯誤。“沒關系?!钡吐曊f著,終于,她肯開口說話。但是,下一個動作,卻是靜靜撕毀機票。高以賢沒有阻止。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張無法起程的機票。登機的名字是夏雨。“我還是想馬上走。”但是,她給的答案,很讓他意外。考慮了一下,他拿來她的外套遞給她。“好,我陪你去買機票?!?/br>從來不知道情圣高以賢,可以無語到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個女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送她離開。……機場,她買好了機票。最早的航班,是明天中午的。“還有28個小時,要不要我?guī)愠鋈タ匆幌抡嬲臑豸斈君R?”他的語氣,云淡風輕到好象只是隨口一提。到了這里半個來月,生活單調到除了工作就是回宿舍睡覺,從來沒有真正看一眼這個城市。她考慮了一下,然后點頭。等待的時間太漫長,而她現(xiàn)在最難以忍受的,就是等待。“走!”隔著衣服,他扯起她的手,唇角的幅度好象輕松的笑容。她任高以賢拖著自己走。……快要隆冬時節(jié)的烏魯木齊,雖然還沒有滿城銀裝素裹,但是已經別有一番北國塞外風光。他們只有一天的時間,所以,只能選擇游玩一個景點。在機場,他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師傅,我想包車去一號冰川?!备咭再t已經想好路線。對待機場出來的旅客,司機早就熟門熟路,“沒問題,350元當天往返?!?/br>當天往返?她剛“大病”一場,來回太折騰,而且還得替她找間機場附近的賓館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