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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站了一會兒,韓林低聲說:“走吧?!彼呀?jīng)轉(zhuǎn)身走了,田蜜跟在后面也慢慢的邁動著腳步。夕陽已經(jīng)只剩最后一抹余輝,他的背影籠罩在晚霞中,像鍍了一層朦朦朧朧的淡金色光圈,既荒涼又孤單。田蜜加快腳步走到他旁邊,兩人一左一右的出了墓園。韓林直接把車開到了一家老字號的私房菜餐廳,像以前一樣微笑著說:“田蜜,今天陪我吃一次飯吧。”田蜜對這樣的笑容是絲毫沒有免疫力的,她也拒絕不了這樣的韓林,從始至終,他在她心里都是這樣一個親切溫暖的存在。韓林拉著田蜜走進(jìn)去,從G市回來之后,他們就沒有單獨(dú)見過面,坐下點(diǎn)完菜后兩個人又都沉默了下來。包間的一扇窗戶臨著東湖,湖邊逶迤著大片大片碧綠的垂柳,每到春天就會有柳絮飛舞,然而在這樣的盛夏,那綠葉映在水里,襯著底下的湖水,像一片墨綠的中國山水畫,又是一番動人的景致。田蜜看了半晌,笑道:“我記得你以前經(jīng)常來這兒寫生?!彼部偸歉鴣?,在旁邊看著他在顏料盤里調(diào)色,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點(diǎn)綴在畫板上,有時候他在湖邊畫一天的畫,她也在他旁邊坐一天。有一次她不小心睡著了,醒了后看見韓林已經(jīng)畫好了一幅油畫,一個少女坐在一株垂柳下。畫面用色極淡,很是沉靜素雅,題字為“人在誰邊”。田蜜因?yàn)楹芟矚g那幅畫的意境,所以這么多年還是記的清清楚楚。韓林說:“那時候覺得這東湖真是美,可是后來也很少來了?!?/br>田蜜納悶了,“你現(xiàn)在不就是住在東湖邊上嗎?”韓林說:“住到這里后每次都是坐在車子上進(jìn)進(jìn)出出,很少去湖邊了?!?/br>也許太近了,反而失去了那種探索的興致了,人總是容易忽略送到自己大門口的景色。田蜜不知道韓林是不是這樣,可她還是替他找理由,也許他只是工作太忙了。飯后,韓林開車把田蜜送到了居住的公寓樓下面,在下車之前,遞給了她一串汽車鑰匙。田蜜摸著那帶著銀色外圈圓圓的鑰匙,很快就知道是田甜那輛新買不到一年的minicooper。田甜當(dāng)初決定買這一款車時給田蜜發(fā)過圖片,還約她一起買輛一模一樣的。也許是小時候穿同樣的衣服鞋子時間太久了,長大后的田甜和田蜜也還是經(jīng)常穿的一樣,上大學(xué)時,有時候田甜逛街遇見了喜歡的衣服就會買兩件,然后寄一件給田蜜,田蜜也會像她這樣,這是她們兩人的習(xí)慣。田蜜最初對田甜說,買車要找喬楠商量一下,其實(shí)那時候喬楠人在上海,幾天后她對田甜說,喬楠要她先開那輛結(jié)婚時他送的車。田蜜想起了喬楠遞給她車鑰匙時說的話,把鑰匙放在了車內(nèi)的置物盒里?!拔也荒芤?,我開車技術(shù)根本不行,打車也不麻煩?!?/br>韓林再次把鑰匙塞在她手里,說:“這輛車送來沒幾天,田甜就檢查出來懷孕了,以后就一直放在車庫里,我們現(xiàn)在也不打算處理掉,這車是她用自己賺的錢買的,她很喜歡,你拿著吧,明天就去開回來,你每天跑來跑去有輛車方便一點(diǎn)?!?/br>田蜜也舍不得把田甜喜歡的車賣掉,于是接下了鑰匙。走下車后,她又回頭對韓林說:“甜甜喜歡白玫瑰,下次去看她時買白玫瑰吧,如果沒有百合花也行。”她想了想,又再次說:“其實(shí)藍(lán)色妖姬她也很喜歡,不知道容不容易買?!?/br>韓林說:“我知道了,下個星期我們一起去買吧?!?/br>田蜜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走進(jìn)了大樓內(nèi)。到了家,田蜜打開門,一進(jìn)客廳,就被嚇一跳,里面橫七豎八的堆著很多箱子,她沒有仔細(xì)數(shù),總有幾十大箱。父母都在里面坐著看電視,看見她了,張玉蘭說:“這些都是今天送來的,說是你的東西?!?/br>田蜜回來這段時間從來沒有對父母提過離婚的事情,他們也沒有主動在她面前提起喬楠,現(xiàn)在有了這些東西,她不得不簡要的告訴他們她已經(jīng)離婚了。父母聽了都沒有太激烈的反應(yīng),也許是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比這更大的打擊,在失去一個女兒以后,其他的事情都顯得不再那么重要,還有什么能比得上生死。田東偉指著桌子上放著的鑰匙和證件說:“這也是今天送來的,他們說這棟房子以后是你的,房產(chǎn)證什么的都在,我看了下是江邊的一棟別墅?!?/br>田蜜楞了一下,還沒搞清楚什么房子,就聽張玉蘭說:“田蜜,你看看這客廳堆的,我數(shù)過了,光衣服就有二十多箱,才一年多你怎么買了這么多衣服?”田蜜直覺回答:“這都不是我買的。”張玉蘭更加不滿意了?!澳氵€推卸責(zé)任了,你的東西不是你買的誰買的?”田蜜很快就說:“喬楠買的?!?/br>張玉蘭看了她一眼,頓了頓說:“喬楠今天打過電話了?!?/br>田蜜自從回來后就沒有和喬楠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聽說他打電話了,一時有點(diǎn)奇怪他會說什么。張玉蘭卻沒有接著說起電話的內(nèi)容,只問,“是不是你提出來離婚的?”“嗯?!?/br>“他在外面有人了?”田蜜覺得再說下去會越來越離譜,趕緊打住了,“媽,你想哪兒去了,你別問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br>張玉蘭也不再逼問了,念叨了田蜜幾句,讓田東偉扶她回房間休息了。田蜜在客廳繼續(xù)坐了一會兒,把茶幾上的東西拿起來看了看,才回自己的房間。在抽屜里找時,她注意到衣柜旁邊多了一個保險柜,沒有上鎖,她隨手一拉就開了,里面居然全是喬楠買給她的那些珠寶首飾。她把那些盒子全部拿出來放在床上,一個一個的打開看,鉆石、珍珠、寶石之類的很快琳瑯滿目的灑了滿床,很多她也是第一次看見。她爬在床邊,拿起一只玉鐲,和宋蝶送她的那只一樣都是老坑玻璃種,這只還要偏細(xì)點(diǎn),她慢慢的圈在了手腕上,然后就取不下來了。她記得好像是喬楠在英國買給她的,又像是在日本買的,她當(dāng)時帶上了很多天都拿不下來,后來包著保鮮袋擦肥皂水拿下來的。田蜜又拿出來,仔仔細(xì)細(xì)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后一頁有喬楠的簽名,很端正的行楷,她也見過他一些簽名,很多時候都是狂傲不羈的草書或者是飄灑自如的花體,這么一筆一劃慢慢寫下的簽名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那兩個字力透紙背,“喬”字的第一筆下筆時好像停了一下,那一撇并不是很連貫。田蜜怔怔看了半晌,然后小心的收起床上的東西,重新放進(jìn)保險柜,進(jìn)浴室去洗澡。洗完澡她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diǎn),可她沒有睡意,坐在床上剪著腳趾甲,到了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