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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剛好推在他的傷口上。驟間,他全身被劇烈的疼痛席卷,痛得他幾乎挺不起背。“咳、咳、咳”他弓著身子,劇烈的咳嗽。那場手術(shù),他的胸骨被鋸開,用不銹鋼固定著,他現(xiàn)在的胸口,尚是肋骨固定逞纏繞著。“咳、咳、咳”他翻江倒海的咳嗽著。他不能咳,再咳下去,他會很危險。“咳、咳、咳”疼、疼、疼。但是,惟惟一眼也沒有去關(guān)注正撐坐在墻角上,早就被她定義為陰險鬼的家伙,她正扯住男友的手,好努力的解釋著:“阿鐵,你聽我說,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她被有人陷害到死了!“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都說過,我不要來美國了,你這么大老遠(yuǎn)的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做你們情侶之間吵架的道具?”阿鐵悲憤交加地泣訴。說得好!“咳、咳、咳”肖圖還在咳。醫(yī)生說,如果他太痛,痛得受不了的話,他可以吃止痛藥。藥,就在他的口袋里。“朱惟惟,你欺人太甚!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也是爹生娘養(yǎng),你們這些有錢人,至于這么耍弄我嗎?”一趟美國之行,不過是讓他阿鐵認(rèn)清楚什么叫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其實(shí),惟惟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算我求你,請你們放過我!朱惟惟,我們分手!”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最后一句話,大猩猩的雄厚宏亮的哭聲響徹云霄,流下了男兒憤慨的眼淚。爽。肖圖低低地笑,笑得自己的胸口裂開了一樣的疼。“阿鐵,不要!”惟惟追了出去。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因?yàn)?,她討厭死了兔兔?/br>屋內(nèi),嚇人的寂靜,擴(kuò)散開來。他勝了。成功的打退一只大金剛。他無比開懷,真是無比開懷??!但是,開懷之后,還剩下什么?茍延殘喘般的低喘和持續(xù)著的低笑聲罷了。笑得自己幾乎無法喘息。扶著胸口,他慢慢地、慢慢地爬動,好不容易才勾到茶幾上的電話機(jī)。“喂……麻煩你們,請幫忙把她、把她帶回我的房間……”他吃力的交代完最后一句話,無力地垂下自己的手。他要把她鎖起來,再也不讓她離開他!……后來,惟惟被肖圖鎖了三天三夜。一直刻意回避的回憶,如同她當(dāng)年被勾住那纏繞成結(jié)的情絲,如層層煙水般,讓房內(nèi)的氣氛更加迷朦了。她的唇還在被死死緊封著,帶著濃烈酒氣的舌,依然在長驅(qū)直入強(qiáng)行吮吻著她的芳甜。她不陌生,真的不陌生。就連這吻,仿佛有一股火焰要沖破體膚,燒完了惱意,就是不甘,滿滿的不甘的情感,也不陌生。仿佛在控訴著她仿佛在懲罰著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心硬至此。一如當(dāng)年。此時的惟惟,連吐納之間,也都是肖圖獨(dú)有的氣息,不容被忽略。她好不容易掙脫。“兔兔!”惟惟警告地大喊。大家的友誼好不容易恢復(fù),她不想再斷交另一個八年!但是,一秒而已,她的唇又被吞滅。印下的力道,更重了。她好不容易又掙扎了自己的頭顱,破口大罵:“混——”“蛋”字還沒跟著出口,唇又被他堵上,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濕衣和濕衣如此交疊著,冰冷的溫度煨貼著彼此的體溫,但是,惟惟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很熱,全身象火炭一樣,煨燒著她的肌膚。是惱意,鋪天蓋地的惱意,所以熱得她、氣得她渾身都快發(fā)顫?肯定是!現(xiàn)在的她,居然被困在身體與床墊之間!男人一旦喝醉了,體力真的有如此之大的轉(zhuǎn)變?不管如何,她都想踢死他!但是,兔兔還有另一個八年的生命嗎?所以,她真的決定由她來提早結(jié)束他禍害無辜百姓的一生?惟惟越想越生氣,因?yàn)?,現(xiàn)在的自己實(shí)在不敢動他!結(jié)局,就是只能任著酒醉的他胡來?她會這么好欺負(fù)?哼!他的唇又壓過來的時候,惟惟含恨地回咬了過去,壓在她身上的他,侵犯的動作停了一下。惟惟正竊喜著想爬起來,哪知道,逃亡計劃再次失敗,她再次被“打”平了,還來不及舒口氣,再度被吻住。只是,這回,象感應(yīng)到了她的仇恨般,懲罰的巨力不見了,轉(zhuǎn)為綿密婉轉(zhuǎn)的糾纏。“死兔兔,王八蛋!”被卡油的人,完全進(jìn)不入狀況,還在一找到機(jī)會就罵臟話。同樣,她的“臟”口又被堵。而且,更過分的是,有人嫌吻得不夠爽,接著開始扯她的濕睡衣。“不要借酒裝瘋,欺負(fù)良家婦女!”終于,惟惟大吼,“你再繼續(xù)下去,我到死都不會原諒你!”他再瘋下去,她要和他拼命了!她剛抓狂的吼完,突然,所有動作都停住了。他癱跌在她身上。然后,聽到微微的鼾聲。惟惟艱難地微撐起身體,將身上的“大山”翻倒,再急忙鉆出自己的腦袋。房間里,果然只聽到沉穩(wěn)的呼吸聲了。真的睡著了?惟惟坐到他旁邊去,細(xì)細(xì)打量著他緊閉的眸,哭笑不得。她不懂嗎?真的不懂嗎?其實(shí),她更多的是故意不懂。惟惟知道自己的心靈,其實(shí)一點(diǎn)也沒有外表的甜美。她的胸膛里,裝著一顆冷漠的心,從小,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肖圖,是她不想要的人。為免他感冒,惟惟起身,艱難地幫他翻身,抬高他的手臂,脫掉他的濕上衣,幫他蓋上被子,她的氣息不曾停滯一秒。她可以對他挖了心肝一樣的好,但是,關(guān)系再進(jìn)一步,就不可能。失去體溫的身體極度降溫,惟惟的心房蕩著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的心情,心疼的,卻也冷冷的,漠然的。梳妝臺的鏡子上,折射出尚是一身濕衣的她,那張冷漠的面孔。看來,她要早點(diǎn)搞定趙醫(yī)生,早點(diǎn)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至于肖圖——在她眼里,一切都是一場鬧劇,一切都只是寂寞惹的禍,等他遇見不再讓他寂寞的人,自然,就會恢復(fù)如常。愛與不愛,她的心,自己清楚明白,不會有絲毫的動搖。愛一個人,她可以很輕易,不愛一個人,她可以很瀟灑,同樣,不會去愛一個人,她可以很頑固。第一章“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預(yù)約哪個醫(yī)生?”清晨七點(diǎn)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