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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最后,徐慢地揚睫,說了一句至今讓她難忘的話。那句話,讓他們十幾年的友誼、親情都通通崩裂。惟惟的臉皮驀地竄出一陣熱,目光頓時閃爍不定,避開他此時的凝注:“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么突然!為什么不通知我和希希去接你?”家人就是家人吧,當時結得仇怨再怎么深,現(xiàn)在想想當時的激動,居然覺得挺荒唐的。其實,她早后悔了。只是當時鬧得太大,大家疏遠了太久,她一直拉不下臉和他和解。那時候,大家都處于那么敏感、情竇初開的年齡,兔兔又身體不好,沒有太多的機會去接觸人群,認識其他女孩,所以,對她——產生非友誼的感情,其實也沒什么好奇怪。是她表現(xiàn)的太激烈,行為太反彈了,對他說得話,又……太小家子氣。兔兔,我不可能會接受你,也請你記住,這一輩子都別再說“喜歡我”這三個字!回憶如潮,念及自己當時給他的答案,她幾乎捂臉。那時候,年少的她,面對認識了十幾年的人,突如其來的表白,心理沖擊太大,處理的很糟糕,更說了愚蠢不堪的話。但是,她當時真實的心情,確實是如此。現(xiàn)在,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不用了,即使變化再大,溫州的路我還認識?!彼卮?,“我也是晚上才到,只比你早了幾個小時。”當年那個被拒后,面如死灰的少年,仿佛不是眼前沉穩(wěn)自若的他。惟惟暗暗松了一口氣。她曾經以為,就算自己和兔兔有生之年還有再見面的機會,也會尷尬不已,哪是眼前這種往事早就如過眼云煙般,幸運的平靜。“是回國探親,還是要留下來不走了?”她問個不停。聽希希說,肖叔叔一直盼著他回來。“再說吧,暫時先找份工作留下來,是去是留,看以后的發(fā)展情況再定?!彼恼Z氣,依然溫淡,對她還是不冷不熱,和小時候一樣。所以,她才會被他當年那么嚴肅的一句:“為什么?因為,我喜歡你!”嚴重嚇到。“你怎么……在我房間里?”好吧,念在他剛回來的份上,其實她一點一滴想和他生氣的念頭也沒有。雖然,很不幸,她的床,他成了第一個“窩”過的男人。“這是你房間嗎?”他用力蹙了一下眉:“抱歉,我不知道你和希希住在一起,我也是剛才聽到你的尖叫聲,才明白過來?!?/br>惟惟的臉皮一陣發(fā)燙。倒不是因為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而是因為這里確實是希希的房子,是肖叔叔送給女兒將來的嫁妝。溫州城市雖小,但是房價漲瘋,堪比北京和上海。她一個上班族,連租房負擔都太重,哪還敢奢望擁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以肖家的條件,更何況肖叔叔本身就是萬惡的房地產開發(fā)商,肖圖至于和同父異母的meimei住在一起嗎?雖然心底這樣嘮念著,但是惟惟還沒臉皮厚到提出這種質疑。“姐,你回來了?”身后出現(xiàn)腳步聲,希希穿著寬大的卡通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房門口。希希今年十六歲,五官和惟惟有點相似,一樣的娃娃臉,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酒旋,很迷人的樣子。只是可惜了,希希的體型橫向發(fā)展,整個人象個圓球。“嗯?!彼c頭。“姐,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上夜班不會回家。哥哥突然回國,新居還沒裝潢好,我讓他暫時先睡你的房間……”這套房子只有兩居室,多出一個人,如何是好?惟惟微微一笑,馬上決定從大局:“沒關系,房間給肖圖,我出去租房好了?!?/br>小時候,因為肖圖的關系,她的吃穿用度都特好,好到她一度真的有種錯覺,以為自己是公主。但是,等長大了就會清楚明白,真正的公主只姓“肖”。所以,她才不要鳩占鵲巢。“不行,jiejie怎么可以搬出去!”希希馬上反對,纏住她。她怎么可以沒義氣到有了哥哥就忘了jiejie?更何況,哥哥頂多也只在這里住幾個月而已。他看了她一眼,“這樣吧,我睡沙發(fā)就可以了?!?/br>惟惟詫異,“你的身體……”“早就好了?!彼驍唷?/br>聞言,到底是青梅竹馬,惟惟的心里有淡淡的喜色,為他高興。只是,希希卻忽而一頓,看了一眼哥哥,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你的身體健康了,但是現(xiàn)在還是冬天,睡沙發(fā)不太好?!蔽┪┫肓艘幌?,習慣性替他身體擔憂,馬上搖頭否決。希希把頭點的象搗蒜一樣,表示非常贊同。可是,問題還在那里,房間只有兩間——“姐,你就先和我擠一個房間,好嗎?”希希纏著jiejie不放,想了一個折衷的辦法。第六章就算喜歡過我,也請你忘記,或者當成一個秘密,繼續(xù)一輩子埋在心里!他醒過來的時候,大汗淋漓。胸口,一如繼往的悶到有點生疼。早晨的陽光,透窗灑落在他俊雅的臉上,形成交錯的陰影。他的表情,變得更加深沉難解。孤獨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的孤獨,好象看不到盡頭。后來,在美國的三千一百個夜晚,他都在被孤獨吞噬中。果然,沖動是魔鬼。關于,少年的,那一時沖動下的錯誤,讓寂寞永遠無邊無境,灰燼下那只剩下的不知所措……不想失去,只會失去更多。愈是用力想握牢它,卻發(fā)現(xiàn),即使再生氣,再緊握雙拳都是徒勞。難忘,真的難忘。希??傋穯枺?,你還在生jiejie的氣?剛開始,說是生氣,其實是惱羞后難堪的怒氣,賭了自己的氣,隨了她的心。于是,真的在一氣之下,一“失”去,就是八年。不可想象。“兔兔,吃早餐嗎?”沒有任何敲門聲,沒鎖的房門被拉開,擠進一張燦爛的笑臉。早餐?在思考中變得沉晦的神情,恢復如常的平靜,他揚揚自己的手表,給她看。都近11點了,還有早餐?淡淡挑眉,盡量選她最熟悉的表情。這就是八年留下的痕跡。距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