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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二的酒樓上躲雨,窗外是被煙雨籠罩的冬城,天色尚早,一切都靜悄悄的。辛月披著披風(fēng),依偎在辛辰身旁仰頭看他,“哥哥……”辛辰的側(cè)臉映著朦朧的煙霧,長眉入鬢,有種懾人的魅力。他轉(zhuǎn)過來看她:“嗯?”“他們還在追我們嗎?每天這樣無所事事真的……不要緊?”“不用擔心,我有數(shù)?!毙脸接治沽艘幻洱堁劢o她,“明天我要出城,你乖乖待在客棧?!?/br>辛月吐出龍眼核,問:“去哪?”“就在城外,打聽點消息?!?/br>辛月還想再追問,卻聽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就閉了嘴。一個身穿朱紅衣袍的年輕人拎著一把還在滴水的傘,跟在小二的身后上來了。他選了和他們隔了一張桌子的窗邊座位,低聲對小二吩咐了幾句,小二點頭哈腰地下去后,二樓就只有他們?nèi)齻€人。辛辰透過衣服傳過來的體溫突然升高,他臉上的神情依然平和,但手指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捏欄了一枚龍眼。辛月悄悄坐直身體。“我們走嗎?”她問。辛辰看她一眼,“雨還沒停,再等等?!?/br>那邊正欣賞雨景的年輕人聽見他們說話,隔著桌子問:“兩位是云國人嗎?”“是,帶小妹出來玩的?!?/br>對方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地方……”辛辰不動聲色反問,“你是?”“我叫吾靖,南國人?!蔽峋缸晕医榻B道,“敢問兄臺……”“姓陳名新。”吾靖嘴角含笑,十分自來熟地坐到他們這一桌來,“冒昧問一句兄臺家鄉(xiāng)何處?我還是第一次見人如此相貌?!?/br>辛月低聲說:“孤陋寡聞。”辛辰的道歉沒什么誠意,“對不住,家妹自小被慣壞了?!?/br>吾靖轉(zhuǎn)動著手指上的翠綠扳指,爽朗一笑:“我的確是孤陋寡聞?!?/br>辛月看到他手上的扳指,忽然回想起書里好像也有個人經(jīng)常轉(zhuǎn)他的扳指。第二天一大早,辛辰就出門了。因為辛月不確定昨天碰到那個人是不是書中的反派炮灰,所以她一整天都沒出門,甚至為自己設(shè)想了好幾條逃跑路線。可一直到晚上,壞人沒出現(xiàn),辛辰也沒回來。吃完晚飯,辛月有點心慌,在辛辰的房間里來回踱步。突然窗外有動靜,在她回頭的時候脖子像被蜜蜂叮了一樣疼了一下,眼前的景物扭曲虛化,去扶桌子結(jié)果摸了個空摔倒在地,昏了過去。恢復(fù)意識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著坐在轎子上,轎子的簾子被風(fēng)吹開,外面是皎潔的月光和荒山,聽不到一點點冬城該有的絲竹之聲。看來已經(jīng)離冬城很遠了。抬著轎子的幾個人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在雜草叢生的荒灘上飛快地前進,好像不是人而是鬼在抬著轎子一般。剛才她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現(xiàn)在還舌頭發(fā)麻頭暈眼花,全身沒一點力氣。她被抬著上了荒山,又好像進了山洞,光線暗下來,依稀聽到遠處傳來瀑布的聲音。轎子停了,抬轎子的幾個人道:“少主,人帶來了?!?/br>辛月面前的簾子被揭開,吾靖笑盈盈的臉被火把照亮,出現(xiàn)在她眼前。“我等了一天,你終于來了?!?/br>穿過狹長的通道,他們來到一處石壁圍成的密室里。吾靖將她放在床上,解開她被捆在一起的手腳。辛月剛舒一口氣,他又把她的手綁在床頭的石柱上。辛月吃力道:“我還……動……不了……”“但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彼龡l斯理地打好結(jié),接著說,“辛氏族人,向來喜歡出人意表?!?/br>“你……是怎么知道的……”“從南夫人引發(fā)辛國叛亂那天開始,我就在想會不會有辛氏族人逃出辛國,果然,讓我碰到了你們?!蔽峋笓荛_她臉上的頭發(fā),深深凝神著她湛藍如海的眼睛,喃喃道:“多漂亮……我本來只想得到你們的血液,但現(xiàn)在……”他的手指順著辛月的臉、修長的脖頸,下滑到胸口,再到側(cè)腰、大腿,“我有了更好的主意。”辛月已經(jīng)猜出他所謂的“更好的主意”是什么,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動了我……你會生不……如死……”“指望誰?你的皇兄?”他開始解辛月的衣帶,“他恐怕這會已經(jīng)困在陷阱里,眼看著自己的血慢慢被放干吧?!?/br>辛月掙扎了一下,“滾開——”吾靖跨坐在她身上,撕開她的外裙,低頭聞了聞,“恕難從命,公主殿下。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我們的孩子出生。你說,我們能生幾個擁有純正辛氏血統(tǒng)的孩子?”他捧著辛月的臉,眼神狂熱,“至少得有九個吧,嗯?九只伴獸全都召喚出來,哈哈哈——我才是這片大陸的王!”麻麻蛋,一個犯了精神病的強、jian犯。辛月渾身寒毛都立起來,她尖叫道:“辛辰的伴獸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你知道嗎???!”吾靖直起身,收斂了笑,“哦?我還真不知道?!?/br>“辛……我皇兄的伴獸……早在辛國時就出現(xiàn)了,不然……你以為我們是怎么毫發(fā)無傷出現(xiàn)在云國的?”辛月心臟跳得厲害,血液在體內(nèi)沸騰,她清楚感覺到自己體溫在升高,“如果我是你……會馬上離開這里……”吾靖慢慢思索著,忽然間一笑:“如果是真的,我能跑到哪去呢?還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做些有用的事……你說呢?”辛月此刻衣衫凌亂,露出了杏黃色的肚兜,吾靖的手像吐著信子的蛇,爬行在她的肩胛鎖骨上。而他冰冷的手掌下,是她快要燃燒的身體。有什么東西從心臟中發(fā)芽。在她的腦中響起悠遠低沉的龍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如同驚雷炸響在耳畔,有個名字浮現(xiàn)在她腦海。“嘲風(fēng)——”回應(yīng)她的,是一陣地動山搖。伴隨著憤怒的咆哮,有什么東西撞上了石洞外的荒山,密室的墻壁開裂,無數(shù)灰塵紛紛落下。吾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半晌,哈哈大笑,“真是不可思議!公主殿下,我的女皇,我要親眼看看您創(chuàng)造出來的奇跡!”說完胡亂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走出密室。辛月長長松了一口氣,她感到渾身充滿力量,輕松掙脫了束縛從床上下來。她手指在空中無意識一握,一把幾乎和她等身高的長柄半月鐮刀就被她抓在手里。她吃了一驚沒拿穩(wěn),鐮刀掉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但她再拿起來卻感覺輕巧無比,鐮刀好像她右臂延長的一部分,讓她揮動自如。咚,咚,咚。她的心臟在鼓動,催促她走出密室,走過由火把點亮的通道,洞口外是由銀白月光和火焰交織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