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里吃得飽飯?而且咱們舉得已經(jīng)夠高了,你再自己往上頭竄一下?!?/br>周韶怒道:“一群不中用的家伙!再不使點勁,待爺爺走后,甭想爺再帶你們?nèi)コ铇秋L(fēng)流快活!”群仆聞言,立刻齊心協(xié)力,又將他托高了些,助他爬上墻頭。我看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白琯護師,立刻舉著掃把沖過來,以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不停拍打周韶的腦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家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魚rou鄉(xiāng)里,欺男霸女的丑事,你滾回去!別想吃我?guī)煾傅亩垢 ?/br>周韶死皮賴臉道:“我就是不學(xué)無術(shù),才來和師父好好學(xué)習(xí),定要洗心革面,改過向善,從此不再欺男霸女,魚rou鄉(xiāng)里?!?/br>白琯罵道:“你就想魚rou我?guī)煾?!?/br>周韶純良無比搖頭道:“沒有的事,小孩子別亂猜,待會師兄給你買糖吃?!?/br>白琯氣得臉都青了。我立刻現(xiàn)身,糾正周韶的錯誤:“白琯入門比你早,他是你師兄?!?/br>周韶燦爛無比笑道:“原來如此,是師弟失禮了,請師兄見諒。”白琯見到我,迅速丟下掃把,鼓著可愛的包子臉來告狀:“他欺負小孩!”周韶不甘示弱,他眼一閉,顫巍巍地跳下墻頭,也撲過來告狀:“他欺負師弟!”白琯:“我聽見他說想吃師父jiejie的豆腐!”周韶:“我還沒下手!心里想想也不成嗎?!”白琯:“師父jiejie高貴端莊,你這猥瑣念頭快快收起!”周韶:“圣人有云,食色性也!我本凡人,你想滅絕人性嗎!”白琯:“呸!你能知道幾句圣人的話?”周韶:“我還知道小人難養(yǎng)也!”白琯頓了一頓,抬頭將他上上下下掃描一通,拖長語氣,冷笑道:“原來你還是大人?”周韶挺了挺胸脯:“小鬼,我比你高一個頭呢!”“別吵了,”我全身無力,制止他們胡鬧。揉著額頭,想到未來悲慘教徒生涯,坐在藤椅上,發(fā)了半響呆。最后拿出筆紙道,“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緣分皆天定,既然收了你們?yōu)橥?,我自當一視同仁,用心教?dǎo)。你們也應(yīng)恪守師徒本分,尊師重道,不要有越軌之心,否則我決不輕饒?!?/br>白琯神色一黯,低下頭去。周韶聳聳肩,無所謂。我拿出筆墨,細細裁成兩份,在桌上鋪開,正色道:“師兄弟應(yīng)和睦相處,吵架實屬不應(yīng)。以后萬萬不可,既然周韶有心向善,今日過來求學(xué),那就和白琯一塊兒抄書練字,修身養(yǎng)性?!?/br>周韶滿臉苦相,搔頭抓耳道:“修仙也要念書?我……我從來不愛讀書,也寫不好字。”我解釋:“自然,修仙先養(yǎng)性,習(xí)字是最磨性子的,你師公曾說,你要慢慢磨墨,細細落筆,耐著性子打框架,全神貫注,一筆一劃不能出錯,這些都是水磨工夫,需要天長日久的研磨。人道字如其人,不如說是由字觀心,字寫得好不好不打緊,最重要的是讓你的心不再浮躁……”周韶聽罷,用壯士斷腕的決心,接過筆墨,照我給他寫的字帖,別扭地涂抹起來,每個字都寫成圓乎乎的,不小心還撒上一滴墨。我在旁邊看了會,有些驚嘆,覺得書香門第的孩子,長到那么大,很少字會差到這地步,他不學(xué)無術(shù)的水平真高。白琯鄙視地看了他兩眼,很自覺地研墨,提筆,認認真真在白紙上寫下幾行很不錯的大字。我覺得他的字體有些像師父,卻沒有師父的淡雅內(nèi)斂,極為豪放,帶著幾分囂張跋扈,銳氣逼人。不省心的孩子需要開小灶。我來到周韶身邊,取過他的筆,照著字帖,細細示范講解,再將筆遞還,周韶耐著性子,又寫了幾個字,嘆氣道:“美人師父真厲害,寫得比我爺爺?shù)淖诌€好,可惜我笨,怎么教都是不成的。”我忍不住笑了:“我幼時學(xué)字學(xué)了三年,寫得比你現(xiàn)在還差……”周韶不信:“你哄我呢,我天天玩,不念書,爹娘又寵我,從不強迫,字寫得自然差,你那么認真,怎可能學(xué)三年還不如我?”白琯也將視線轉(zhuǎn)過來,我玩著手中茶杯,羞愧道:“我天資真的不行,學(xué)琴學(xué)了二十年才分清五律,學(xué)字學(xué)了十年才辨出好壞。”白琯說:“師父jiejie的笛子吹得極好?!?/br>我搖頭道:“我事事不行,只勝在有耐心。一年學(xué)不成便學(xué)兩年,兩年學(xué)不成便三年,只要堅持學(xué)上一兩千年,天下便沒有學(xué)不成的事了。”思及往事,陣陣悵然,學(xué)什么都學(xué)不會,我當年天界第一鈍仙童之稱,非浪得虛名,也虧得師父好耐心,怎么也不肯放棄教導(dǎo),我才能有今天。今日為師,我也不可能因徒兒笨拙,便失去耐心,定要更費心力去教導(dǎo)。我拉過周韶的手,一筆一劃教他寫。周韶很是受用,寫字越發(fā)認真,白琯沉默不語,改寫小字,字越寫越出框,片刻后道:“師父,我寫不好小字,你也來教教我?!?/br>我見他們倆都上進,安心去廚房,照樂青教導(dǎo)的做飯方式,先拿量具秤過水米分量,丟入鍋內(nèi),打開他給我配搭好的調(diào)料包,認真給大家煮菜粥——這是我目前唯一做出來能讓大家吃入口的食物。門外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周家老爺子的吼聲如雷貫耳:“那小兔崽子呢?!他又去哪里浪蕩了?都是你們這不中用的,寵得他無法無天,將來丟盡我周家面子的只有他,倒不如趁早打死,以免后患!”后面跟著軟弱男子聲音:“父親,我中年得子,周家就這一根獨苗苗,你打死他豈不絕后?書這玩意不讀也算了,反正我們家大業(yè)大,養(yǎng)得活他,將來指望重孫子便好。”然后是女子的哭訴聲:“公公,我就這個兒子,還指望他養(yǎng)老送終,你要打死他,還不如先打死我,子不教母之過?!?/br>周家老爺子怒道:“放屁!統(tǒng)統(tǒng)閉嘴!”管家愁眉苦臉,低聲勸道:“老爺,別急,有話慢慢說,閉嘴放屁成何體統(tǒng)啊。”七八個下人,四五個丫鬟,并周家老爺子和周韶父母,氣勢洶洶沖入我家大門,欲捉拿逆子,興師問罪。周韶正和毛筆奮斗,給嚇得渾身一抖,身上又沾幾滴墨水,也不敢擦拭,低頭道:“爺爺……”===颯颯冷風(fēng)吹過。來勢洶洶一行人,化作石雕,嘴巴張得老大,幾乎能塞進我昨天討價還價用五文錢買的咸鴨蛋。周氏夫妻揉揉眼,不敢置信,再揉揉眼,還是不敢置信。周老爺子為官多年,經(jīng)驗老道,回過神來,快步走去檢查,確認周韶抄的是,不是yin詩艷詞或春宮文,再次驚立當場,結(jié)結(jié)巴巴問管家:“他不是給鬼怪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