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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的眸子瞪著朝陽公主:“原來是你!他心里想得竟然是你!你明知道這個,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待我?你看著我為了他傷心難過你是不是特別高興?”朝陽公主低首望著手中的茶盞,淡聲道:“懷柔,我從來沒想過要戲耍你。當日太后要我做媒,我也是真心誠意要做媒的?!?/br>懷柔郡主聞言含淚冷笑:“罷了,何必如此假惺惺!你既然誠心為我做媒,如今又為何自己要嫁給他?”朝陽公主抬眸瞥她一眼:“你若是能降服他的心,讓他心甘情愿娶你,我今日怎么會嫁他?”懷柔郡主一愣,但隨即還是怒道:“你早有預謀,你就是看我笑話,其實心里知道他要娶的是你自己!”朝陽公主嘆息:“就算他心里要娶的是我,那又如何?昔日的我又怎知今日他還未娶妻,又怎知今日我會再次喪夫?昔日的我既不知這一切,自然是誠心為你做媒,他若愿意娶你,又怎會有今日之事?”說著,她無奈地望了眼懷柔郡主,淡聲冷道:“那我自小為姐妹,我是知你昔日性情的,想著以你性子,或能降他,這才為你做媒。怎么如今你倒要來找我問罪?”懷柔郡主愣了片刻,怎么經(jīng)朝陽公主這一說,卻仿佛是自己無能,自己若是能得葉潛心,自然輪不著她朝陽公主!她想到這里,心里亂作一片,強烈的自責和怨恨使得她忽然嗚咽大哭,哭得哽咽。她雖然不比朝陽公主一般尊貴,可也是打小兒父母寵愛的嬌貴主兒,自從戀上葉潛,飽受冷落,不知道心里痛苦了多少遭。這幾年她平心靜氣時也曾想過,不是她懷柔不入葉潛的眼兒,而是那葉潛冷面冷心,木訥之人不懂風情,又或者根本就有龍陽之癖罷了。可是如今,乍聽得葉潛尚主的消息,把心里那片平靜徹底打亂,她只覺得自己做了敦陽城里最大的笑話。如今即使朝陽公主言辭懇切向自己解釋,恐怕也是難消心頭之恨,更何況她竟然輕描淡寫仿佛把自己痛苦視作無物,甚至用著高高在上的言辭來羞辱和鄙視自己!正哭著時,忽聽得外面又一陣喧鬧之聲,下人匆陰陽收尸人之血瞳新娘筆趣閣忙來報說:“啟稟公主,常州王和常州王妃來訪,此時正在門外?!?/br>朝陽公主扯唇:“請進來吧?!?/br>這話音剛落,常州王和王妃便已經(jīng)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他們一進來看到自己的女兒哭得梨花帶雨,這王妃便沖了上去,一把抱住懷柔郡主道:“我可憐的懷柔,你可真是受苦了!”常州王還倒沒有喪失理智,黑著臉和朝陽公主見禮,朝陽公主尊他是長輩,便也起身見禮。那邊懷柔郡主在王妃懷中哭了半響,便在王妃和侍女的攙扶下離開,她一邊走著,一邊哭著喃喃:“我好傻…我好笨…”常州王沒好氣地看了眼朝陽公主,面無表情地告別。幾日之后,便傳出消息,說是常州王憤而離開敦陽,要回自己的封地常州去了。不過敦陽城這么大,王侯成群,他雖也頗有威望,可是再大也大不過天去。更何況世人都知道,如今他斗氣的對象是當今權(quán)勢最盛的大將軍葉潛,以及皇帝和太后最為寵愛的長公主朝陽,就憑這個,也沒幾個人敢挽留和同情他啊。臨走之前,按禮常州王妃是要攜帶女兒懷柔郡主向太后作別的,于是這日,常州王妃忍辱含悲,帶著女兒面見太后。太后知道這個素來與自己還算談得來堂妯娌是因為那樁自己都不看好的婚事,可是那又如何,她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拆女兒的面子,當下也只能含糊安慰一番。常州王妃攜帶懷柔郡主出了長壽宮,恰好遇到皇后葉長云前來給太后請安。葉長云在宮中行事素來溫和柔媚,此時常州王妃神情悲穆對自己似有恨意,懷柔郡主則是如雕塑木人兒一般,只是兩眼兒紅腫如桃,很快便明了這其中緣由。當下她彎唇一笑,提議道:“長云素日聽說王妃的賢名,只是一直無緣結(jié)識,如今可嘆王妃即將離開敦陽,可否容許長云備下粗茶,也算是為王妃餞行了?!?/br>常州王妃怕了太后,可是卻不怕這個皇后的,當下冷笑一聲:“皇后說笑了,拙婦哪里受得起,沒得惹人笑話?!?/br>葉長云見如此,上前一步,用手握著常州王妃的手,誠懇地道:“王妃萬萬不要見怪,長云自知因為阿弟的事,王妃生長云的氣,可是王妃卻不知,長云也實在是無可奈何?!?/br>常州王妃審視葉長云片刻,心中萬般思緒涌過,最后眸中精光一閃,那冷臉便慢慢緩和下來,但依然冷聲道:“皇后有話但說無妨。”葉長云卻依然拉著常州王妃的手不放,溫和笑道:“這里哪里是講話的地兒,王妃請跟長云來?!?/br>常州王妃猶豫片刻,最后終于還是領著自己女兒走進了棲霞宮,圍爐品茶說話。=======================而就在此時,朝陽公主孤身立在云紋窗欞前,垂眸望著窗外的嫣紅的臘梅凝神發(fā)呆,一旁的錦繡和茗兒陪著,時不時更換一旁的腳爐和手爐。這時候,侍女靜悄悄地進來,在錦繡耳邊耳語片刻。錦繡臉色一變,嘟囔道:“她怎么來了。”朝陽公主聞言,寡淡的娥眉動了動,懶聲問道:“她是誰?”錦繡上前,正要答言,卻見朝陽公主挑了挑眉道:“是碧羅夫人來了嗎?”錦繡心中一動,躬身答道:“是,碧羅夫人求見。”☆、79對壘長裙拖地,輕輕裊裊,逶迤行來,闊別數(shù)年,碧羅夫人依然媚姿如舊,歲月仿佛在她身上不曾留下任何痕跡。待到見了朝陽公主,她細細打量一番,忽然掩唇笑了:“幾年不見,公主越發(fā)惹人憐愛,想來巫山雨露來得好,滋潤得公主千嬌百媚。”朝陽公主垂眸輕笑,淡聲道:“夫人風流嬌態(tài)依舊,想來這幾年甚是逍遙。”碧羅夫人聞言,含水的眸子盯著朝陽公主,嬌媚笑道:“公主,我便是千般逍遙,萬般自在,也不如公主春風盡得意。”朝陽公主抿唇笑,卻不答言,只命侍女上了茶盞,主賓二人坐定,她這才輕挑娥眉,邊慢慢品著冬茶,邊柔聲緩道:“夫人倒是很會說笑,此時深冬臘月,寒風肆虐,每日里悶在暖房中愁煞人,哪里見得半分春風影子?!?/br>碧羅夫人聞言咯咯笑起來,可是眸子卻并無笑意:“公主,如今敦陽城中人人皆知葉潛尚主,朝陽公主不日即將下嫁她昔日的奴仆,難道這個還有假?”公主修長的眼睫緩緩垂下,狹長嫵媚的細眸盯著那指尖的白玉細瓷茶杯,淡聲道:“夫人遠道而來,卻原來是為朝陽賀喜的?!?/br>碧羅夫人此時笑意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