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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見弄玉如此,越發(fā)不悅,臉上顯了怒氣。朝陽公主見他如此,不由得嘲諷地冷笑一聲道:“你這人都快要沒了,何必為這個和我生氣。”侯爺?shù)皖^不語,臉色灰敗。朝陽公主嘆息:“他這病,怕是沒得治了,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br>當(dāng)著弄玉的面,公主不愿直說,這弄玉眼見得了這么一個病,若是真?zhèn)魅玖笋T杰,怕是后果不堪設(shè)想。想想吧,堂堂平西侯府的侯爺,竟然為了一個男寵得了花柳病,這讓平西侯府的臉往哪里擺?這讓馮濤以后怎么做人?真若如此,就連朝陽公主自己的名聲怕是也要更為狼藉了。馮杰低頭沉思半響,忽然道:“你不必勸我,他這病全因我的荒唐而來,我自然陪著他就是了。從今日起,你讓下人將藥材和飯菜都放在門口,我自己去取就是。”朝陽公主皺眉:“你真得不要命了?”馮杰抬眸,冷笑道:“你竟然關(guān)心起了我的生死?”朝陽公主挑眉,輕嘆:“侯爺,你我夫妻多年,雖然有名無實(shí),可是我朝陽卻從未忘過當(dāng)年侯爺?shù)脑种鳌!?/br>馮杰聞言一震,凝視公主半響,終于扭過臉去道:“你既然記得,便讓我安靜地在這里陪著他吧?!?/br>朝陽公主苦笑:“值得嗎?”馮杰搖頭:“我若覺得值得,便是值得?!?/br>朝陽公主點(diǎn)頭:“好,你既覺得值得,那便去做。如今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便說與我聽,我自會與你做來?!?/br>馮杰沉思半響,終于道:“你那皇弟雖登基時日不久,可是我觀他做事,以后幾十年國家恐有大變。我往日荒唐,怕是得罪了你那皇弟,我倒是沒什么,只是馮濤年紀(jì)尚小,沒得受了我的連累。”說到這里,他抬頭認(rèn)真地凝視著朝陽公主道:“馮濤雖說不是你所出,可到底是在你名下,還盼你無論以后是否再嫁,好歹護(hù)他一護(hù)。”朝陽公主聽了,點(diǎn)頭,鄭重地道:“這個你放心,但凡我活著一日,便能保他爵位?!?/br>馮杰聽到這個,笑了下,又認(rèn)真凝視公主半響,忽然道:“朝陽,此生我若*紅妝,定然不會如此負(fù)你?!?/br>朝陽公主聞言,下巴微抬,灑脫輕笑:“你若是*紅妝,我卻是要負(fù)你的?!?/br>馮杰側(cè)目,虛眼瞧公主,低聲道:“你堂堂大炎朝的長公主,竟然對一個卑賤的小奴動心,真真是好笑?!?/br>朝陽公主斂目,挑眉輕柔道:“那又如何?”馮杰搖頭:“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他若一世為奴也就罷了,可是若有機(jī)會能夠飛黃騰達(dá),又怎么會認(rèn)你?”朝陽公主卻只是輕輕一笑:“人活這一世,若是事事想得周全,那便不是人了?!?/br>☆、39葉潛的青梅竹馬從落林苑出來后,葉潛忙上前查看她是否有異,可是朝陽公主卻道:“你先等在這里,我去沐浴?!碑?dāng)下她沒有接觸任何人,命錦繡備下香湯,細(xì)細(xì)清洗了身子才出來。待走出后,卻見葉潛候在外面,她知道他心中有疑問,便道:“你有什么話,但說無妨?!?/br>葉潛抿了抿薄唇,終于問道:“朝陽,我忽然想知道,當(dāng)年你為什么嫁給侯爺?”朝陽公主聽了,整理發(fā)鬢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她透過雕花云鏡,望著鏡子里的那個自己,只見姿容依然艷麗,可是眉目間卻染著nongnong的倦意,仿佛日薄西山時的晚昏,朦朧消沉。她輕笑了下,涼聲道:“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葉潛走上前,有力的手輕柔地?fù)嶂秊踉埔话愕陌l(fā):“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當(dāng)我沒問吧?!?/br>朝陽公主垂下修長的睫毛,默了一會兒,忽然道:“當(dāng)時我若是不嫁他,怕是就要遠(yuǎn)嫁荒蠻之地了?!?/br>葉潛皺眉:“我聽聞本朝歷代總會派一位公主前去和親的,是不是?”朝陽公主點(diǎn)頭,唇邊溢出一絲嘆息:“不錯?!?/br>葉潛還是不解,正欲再問,可是朝陽公主卻顯然不愿再提,只是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淡聲道:“很久前,我總盼著自己是個男兒,可以騎上駿馬,揮著寶劍,馳騁沙場,驅(qū)逐北狄……”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連葉潛都聽不到了。葉潛伸手,安撫地握住她的肩,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可是卻發(fā)現(xiàn)他的語言是如此的蒼白。曾經(jīng)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奴,依賴公主的垂青,得以伴在公主左右??墒请x開了公主,他卻什么都不是,更不要說反過來安慰公主了。葉潛撫著公主的背慢慢松開了,他抬起頭,望著云紋鏡中的自己。鏡中的自己,雙唇緊抿,堅毅的眉微皺。曾經(jīng)的自己不是這樣的,曾經(jīng)的他雖謹(jǐn)小慎微循規(guī)蹈矩,可是心中自有一腔熱血。總以為只要給自己一方天地,那便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總以為伸出手便能夠到云霄,總以為抬起腳便能踏破蒼穹。及到戀慕公主,也總以為自己會為公主做到一切,總以為可以揮去她眉目間的輕愁。可是如今方知,站的越高便看得越遠(yuǎn),知道了天地多大,才知自己的無知幼稚和狂妄,才知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荒謬而自以為是的笑話罷了。這一次,平生第一次,他轉(zhuǎn)首離開了公主的房間,離開時的身形寂寥,神情蕭瑟。不知不覺中,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悶悶地睡了一夜。朦朧入夢時,他想著公主或許在等著自己呢,自己都沒有和公主說起回來的事,可是這種意識太過模糊,他還是就這么睡著了。第二日醒來時,他默默地穿衣起身,腦中朦朧回想著昨日的事。穿戴齊整了,卻聽到母親房中有嚶嚶哭聲,那聲音聽著倒是熟悉,當(dāng)下抬步過去看看。誰知一進(jìn)屋,便見素衣眼睛紅腫地坐在炕頭,母親在旁安慰著。葉潛不解:“母親,素衣怎么了”葉嬤嬤瞪了葉潛一眼,嘆了口氣道:“還不是被你連累的?!?/br>這讓葉潛更加莫名,皺眉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葉嬤嬤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前段時間,只因?yàn)樗匾潞湍阏f了幾句話,被公主身邊的侍女看到了,結(jié)果他們硬生生尋了一個短處,把素衣許配了一個粗魯?shù)能嚪?。那個車夫嗜酒如命,又是個好賭的,喝了酒便去賭,賭輸了就回來打人。素衣這些日子三天兩頭地挨打,真?zhèn)€遭罪了?!?/br>葉潛卻是不信,如電的目光盯著素衣,沉聲問道:“真得是公主將你許配于這等人?”素衣垂首擦著眼淚,怯聲道:“葉五哥,你怕是忘記了,我卻是記得的。那一天葉mama包了薺菜餃子,托我過去叫你,結(jié)果正好碰到了公主身邊的茗兒姑娘。這之后沒幾天,我就硬是被拉去配了人。我素日很少與人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