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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子,青絲蔓延,玉體橫陣,身上已是一片狼籍。她睜開一雙媚眸幽幽地望著自己,紅唇微微張開,仿佛還未從剛才那番歡愛的氣韻中平復(fù)過來。趙彘不由得勾起一抹笑來,淡淡地道:“葉長云,你真是越來越讓朕驚喜。”說完他提起袍下褻褲,再稍稍整理了下衣冠,徑自走出去了。滿地一片冰涼,葉長云渾身癱軟地躺在地上,怔怔地望著屋頂上的雕龍畫鳳,幾分疑惑幾分期待,盡在心間。....................................朝陽公主細(xì)眸淡淡掃過重新回到廳里的弟弟,他仿佛吃飽了的獸一般,含著滿足的笑意。她垂眸端起酒自顧自的飲起來,倒是沒有說什么。趙彘反而有些不自在,低頭咳了下,也端起酒杯掩飾性地道:“皇jiejie,你這里的酒,比起皇宮的酒倒別有一番滋味呢!”朝陽公主淡淡地‘哦’了聲,笑道:“你說得是酒嗎?我以為應(yīng)該是人呢!”趙彘見朝陽公主說破,先是面上一紅,隨即嘿嘿笑了起來:“皇姐這里的人,自然也是調(diào)/地教得水靈靈的,讓人見了就舍不得放開!”朝陽公主挑眉淡笑,卻沒說什么。趙彘湊過去小聲央求:“jiejie,把她給朕吧!”朝陽公主低頭把玩手中酒杯,笑而不語。趙彘附耳低聲說:“jiejie,你就給我嘛!只要你給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的。”他這次自稱我而不是朕,他叫她jiejie而不是皇姐。一旁的錦繡等人聽到這話,個個低首,紅了臉龐。趙彘說完,自覺也覺得這話里太有歧義,引人遐想,抿抿唇不再說話,只睜著晶亮的眸子看著jiejie。朝陽公主感覺到耳邊熱乎乎的鼻息,忽然覺得好像回到了小時(shí)候,小時(shí)候他總是粘在她身邊,撒著嬌央求這個那個的。朝陽公主挑眉斜斜望過去:“從小到大,你但凡看中什么,jiejie可曾不愿給你的嗎?”趙彘聽到這話,卻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目中微微一黯,停頓了下反問道:“jiejie想要什么,彘可曾有過不愿給你的嗎?”朝陽公主挑眉,沉默了片刻,忽然一聲冷笑,輕聲問道:“你可知我想要什么?”趙彘下巴瞬間收緊,眸子一片凝重,臉上也漸漸正經(jīng)起來,少年天子的威儀在這一刻陡然呈現(xiàn)在他臉上。他緩緩地,仿佛承諾一般地道:“你放心,你不能做的,我自然會替你做到!”....................................天子趙彘走了,隨著他的駟馬鑾乘一起離開的是朝陽公主身邊的侍女葉長云。當(dāng)葉長云輕盈的身子被扶上馬車時(shí),朝陽公主含笑望著她,低聲道:“長云,這么一走,下次相見,你便不再是今日的葉長云了?!?/br>葉長云回眸,凝視著那個蓋過三月明媚的女子,低首恭敬地道:“若果有那么一天,長云又怎會忘記公主的大恩?!?/br>朝陽公主打量著葉長云,帝王的幾日寵幸,這個昔日恭謹(jǐn)?shù)男∈膛孕信e止間已經(jīng)有了別樣的氣態(tài)。朝陽公主唇邊的笑意更深。長云,長樂宮中可會有你一席之地?駟馬鑾乘漸漸遠(yuǎn)去,車輪后的揚(yáng)起的灰塵也漸漸有些模糊了。朝陽公主站在三月料峭春寒中,怔怔地看著遠(yuǎn)方,良久不曾言語。飛鳥各自投林去也,每只鳥兒都會有自己或美好或不太美好的將來。而朝陽公主卻注定一生一世守在肅寧城內(nèi),守著那個不曾同寢也不曾同心的侯爺。在她的身邊不起眼的角落,是葉潛一家。葉潛扶著擦抹眼淚的母親,不舍地看著遠(yuǎn)方j(luò)iejie消失的方向。他的jiejie入宮了。他卻還會繼續(xù)守在肅寧城,守在那個女子的身邊,為她執(zhí)鞭,為她牽馬。在她需要的時(shí)候,跪在她面前任她踩踏。因?yàn)?,那個人,是他的主人。...................................對于葉潛一家來說,日子仿佛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是吃飯的時(shí)候少了一雙筷子,睡覺的時(shí)候多了一份期待,還有每個人心里多了nongnong的牽掛。而對于朝陽公主來說,偶爾在錦繡提起時(shí),她會想起那一日葉長云是依一種怎么樣的姿態(tài)勾引了趙彘。有時(shí)候她唇邊會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溢出似有若無的嘆息。或許天底下的女人無論高低貴賤,都在做著同樣的一件事情。他們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朝陽公主生在帝王之家,從小用那瓊漿玉露養(yǎng)著的嬌人兒啊,但是卻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女人之于男人的意義。很久以前,年幼的她就無法想象,她的姑姑們,是懷著一種怎么樣的哀婉走出了長樂宮,走出了敦陽城,踏著城郊的青翠平原,邁過涓涓的灞河水,越過荒涼入骨的戈壁,去到了那千里之外的祁連山下?大炎天下的平順,是用多少大炎女兒那瑩白的身子換來的!將相無計(jì),弱女蒙羞!君臣無計(jì),皇室蒙羞!對著鏡臺梳妝的朝陽公主忽然有種窒息的感覺,想起往事,那曾經(jīng)的恥辱如一把刀般在她心頭慢慢研磨,如凌遲一般,一點(diǎn)點(diǎn)地割著她的心。閨閣之中,卻遭蠻人□,一夜荒唐,換的大炎數(shù)十年安寧。朝陽公主在鏡前緩緩閉上狹長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如羽扇一般輕輕顫抖。她是逃過一劫,但卻早已身心千瘡百孔,永生無法痊愈!一旁侍奉的錦繡是早已熟知自家主人的性子的,見主人情緒略有些起伏,便停下梳發(fā)的手,安安靜靜地侍立在一旁。朝陽公主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眸子時(shí),那里面早已沒有任何的無措,只有那水盈盈的眸子,波光瀲滟,讓江河失色,讓天下女子無顏。她轉(zhuǎn)首看向窗外,有秋葉片片飄零。“又是一個秋日??!”她淡淡地嘆息。錦繡忙在一旁應(yīng)道:“是啊,又到秋天了呢!”朝陽公主唇邊緩緩綻出一個有些回憶的笑容,慢慢地說:“彘如今當(dāng)了皇帝,聽說頒了一些法令,削弱諸侯之勢,將那些冶鐵、煮鹽收歸宮營,禁止郡國鑄錢,咱們侯爺知道后,估計(jì)是不大樂意了!”錦繡這次只淡淡含笑站立一旁,沒敢搭腔?;实垡鍪裁矗魅丝梢噪S便說說,她卻是不敢的。朝陽公主自然知道這些話是沒有人敢答言的,繼續(xù)自顧自地說:“我還聽說,他要弄一個皇家狩獵場!”錦繡繼續(xù)低頭不語。朝陽公主眸子里忽然有了幾分光彩,回首吩咐道:“傳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