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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浮世浮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旬自發(fā)自覺地和后勤們擠到了一起。周瑞生在池澄身邊招呼著,見主桌尚有余地,連連向旬旬招手,示意她過來。

旬旬哪里愿意湊那個熱鬧,只是笑著推辭,誰知周瑞生竟不罷休,親自過來催她。后勤那一桌本就人多,旬旬擔心自己再拒絕反顯得扭捏,于是隨周瑞生移步,坐到了主桌末席,恰恰與主位上的池澄和他身邊的孫一帆相對。

席間,池澄主動向孫一帆敬酒,意在和解,孫一帆也欣然接受,兩人又恢復了面子上的談笑自若,出于旬旬意料之外,這頓飯她吃得很省心,沒有什么意外,也沒有波折,正如這年飯本身的意義,一派祥和喜慶。

酒過三巡,周瑞生提醒池澄該主動去和在座的員工喝幾杯,池澄便邀孫一帆一道提杯去另外三桌走一輪。他兩人今晚看上去均是酒興頗濃,非但逐一敬過,下屬們回敬的酒也照單全收。

旬旬并非頭一次見池澄喝酒,但他的醉意真真假假,她也不知深淺,只知道他這一輪喝下來步履已見不穩(wěn),談笑也益發(fā)不羈,孫一帆也喝了不少,臉上紅潮退卻,倒顯出了幾分青白。

他們敬完另外三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和主桌的人碰杯,旬旬坐在末席,自然成了最后一個。池澄只與陳舟喝完,輪到她身邊的旬旬時,旬旬恭敬站起來端起杯子,他卻似沒看見一般作罷,和另一桌過來敬他的幾個內(nèi)勤女孩說笑起來。

“嘿嘿,別偷工減料,還有一個人呢。”陳舟替有些替旬旬抱不平。

池澄只笑著擺手,“不喝了,喝多了沒意思?!?/br>
一個內(nèi)勤問道:“池總春節(jié)是不是回上海?”

他說:“我無所謂,能去的地方多了,到哪不行?”

旬旬正待坐下,倒是孫一帆一路敬到了她這里。

“小趙我敬你一杯。”

以孫一帆的年紀和資歷,叫她一聲“小趙”是毫不過分的,但旬旬忽然聽到這么一句稱呼,心里也覺得怪怪的。

她連忙又端起杯來,與孫一帆碰了一杯,周瑞生前來助興,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干巴巴地喝酒沒什么意思,怎么著也要說兩句吧?!?/br>
旬旬拘謹?shù)溃骸澳俏易O經(jīng)理新年萬事順意?!?/br>
孫一帆笑了笑,“我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br>
他說完一干而盡,原本就青白的臉色更加灰敗。旬旬一怔,不知他言下何意,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殷殷詢問她是否愿意隨他一起走,可現(xiàn)在他祝她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情不自禁地朝池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欣賞一出鬧劇。

就在這時,孫一帆剛咽下那杯酒,不知怎么就到了極限,捂著嘴做出一個欲嘔的姿勢,旬旬一慌,趕緊去扶他,然而就在她的手剛觸到他的時候,他身體卻不經(jīng)意地一縮,悄然回避。

很快,孫一帆另一只手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匆匆朝洗手間的方向而去。陳舟一驚,想要跟上去卻又不好意思,如坐針氈地留在位置上又喝了幾口湯,這才以上洗手間為由離席而去。

“孫經(jīng)理難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周瑞生笑呵呵地說道。

池澄不以為意地說:“孫經(jīng)理的酒量我知道,今晚大概是喝高興了?!?/br>
這時,宴席已近尾聲,一些同事已散去,不少人成群結隊地尋找后續(xù)節(jié)目,有人去邀池澄,他笑著說自己才是喝多了。

旬旬是最后走的,她身上帶著錢,和后勤主管一道去結了帳,核對過*****方才完成任務。離開的時候她去了趟洗手間,走出酒店時正好看到陳舟扶著搖搖欲墜的孫一帆一道上了出租車。

其實旬旬對孫一帆未必情根深種,她甚至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答應跟他一塊走。但不過是半天時間,一個許給她承諾的男人忽然旗幟鮮明地和她劃清界限,這不能不讓她有些悵然,甚至是憤怒。這憤怒不是出于這個男人的善變,而是為著促使他改變的那個根源

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原本擁有著再平凡不過的人生,可偏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她平靜地步調,從謝憑寧到張于誠,再到而今的孫一帆,即使是她這樣安時處順,仍不能接受有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地任意cao縱她的人生。

前門停車場上有一輛沒熄火卻無人坐在里面的銀灰色大眾cc,旬旬慢慢走過去,看到車旁的花壇邊那個專注于打電話的身影。這時的池澄和宴席中的談笑自若的他判若兩人,抓著電話一邊說話一邊憤憤然原地繞著圈子,情緒越來越激動,不知和什么人激烈爭吵著,最后索性掛斷,將手機整個扔進了車里,人卻頹然地靠在車邊。

他用了好一陣才緩過來,伸手去開車門,這時才看到站在車尾的旬旬,意外之余,竟然有幾分窘迫。

“你在這干什么?”他的聲音也不似往時底氣十足。

旬旬淡淡說道:“我想告訴你,這樣不熄火不鎖車門站在外面打電話是非常不明智的,萬一有人謀財害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很多回?!?/br>
池澄覺得可笑,偏過頭去嘀咕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咒罵,忽然竟覺得好受了一些。他走到旬旬身邊,有些不確信地伸出手去擁抱她,彎腰將臉埋在她的肩頸,含糊地說道:“我不想生你的氣了?!?/br>
“為什么?”

“因為我也不想你再生我的氣,那天就當我們什么都沒說過行不行?”

旬旬低聲道:“那天我可以當你什么都沒說過,可還有今天呢,明天呢?怎么辦?”

“你說什么?”池澄好像是喝多了,有些糊涂。

旬旬的聲音卻無比清楚?!拔覇柲?,你對孫一帆說了什么?”

池澄的身體明顯一僵,直起身看著她:“什么意思?”

“你心里最清楚?!?/br>
“我找他到辦公室,告訴他明年的提成方案,這個也招你惹你了?你憑什么認定是我在他面前說了對你不利的話?”

“這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嗎?你只想著自己,在你眼里別人都是個玩物,隨你高興,任你擺布!”旬旬忍無可忍,聲音也激動了起來。

“哦,你被男人甩了就賴到我頭上是吧?我就這么好欺負?”池澄不干了,推開她,一腳踹在輪胎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他倒成了被欺負的那個!旬旬覺得好笑又悲哀,“你有臉做,就沒種承認?我跟誰在一起,被誰甩都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這么卑鄙,只會讓人看不起你?!?/br>
池澄當即大怒,不由分說拖著他就往前走,旬旬被他強行拽著往前,險些摔倒。他忽又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