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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部門也就那么三個人,出納老王每周這個時候就會提前去銀行存錢轉(zhuǎn)賬,順便就下班去接老婆兒子回家吃飯。陳舟今天也去了稅務(wù)局報稅,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名義上他們是請財務(wù)部的“大伙”吃飯,實際能去的也只有旬旬而已。旬旬還沒回答,已經(jīng)透過開著的門,看到外頭等消息的幾個銷售經(jīng)理臉上滿含深意的笑容。女人面對這種問題都是觸覺敏銳的,何況是旬旬這樣心思顧慮比常人更多的人。孫一帆沒有明確表過態(tài),但旬旬能從他每次到她們辦公室時的幾句問候,或者遞給她東西的手里察覺出一些異樣的心思。他對她是存有好感的,這是明哲保身的旬旬感到苦惱,并竭力回避的一個事實。“怎么,不肯賞臉?”孫一帆笑著問。旬旬正想做出忙碌的樣子,以抽不開身為由婉拒,他已先一步說道:“報表的事還不著急,工作是工作,休閑歸休閑,走吧,大家都等著呢?!?/br>“呃……好吧,人多才熱鬧,我給舟姐打個電話,她那邊應(yīng)該也快結(jié)束了,讓她直接趕到吃飯的地方就好?!毖f著拿起了電話聽筒。孫一帆輕輕把話筒按回原處,不疾不徐地說:“陳舟那邊我已經(jīng)打了電話,她說讓我們先吃,她能來的話就來?!?/br>他這樣說了,旬旬也不好當(dāng)面打電話向陳舟求證,到時她就算沒有出現(xiàn),那也是“被事情絆住了”,至于他究竟有沒有聯(lián)系她,只有天知道。難道旬旬還能事后在陳舟面前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起此事?正為難間,池澄辦公室的門也打開了,他反手拎著外套走了出來,朝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對孫一帆招呼道:“一帆,下班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球?”“今天有點事,下次吧池總。”孫一帆回頭答道。旬旬以為池澄還有后招,不料他只是笑笑,朝其他人揮揮手,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事處。“我等你收拾東西。”孫一帆的視線回到了旬旬身上。旬旬正待開口,包里的一陣震動挽救了她,她翻出手機一看,竟是艷麗姐。艷麗姐約女兒下班后陪她一道吃飯購物,這是曾教授去世后的第一次。重拾過去的愛好,走出家門,這是否代表著艷麗姐的心情有所好轉(zhuǎn)?旬旬不由得有些欣慰,購物總能在短時間內(nèi)撫平艷麗姐心中的創(chuàng)傷,此外,這通電話也徹底將她從眼前的為難中解救了出來。“對不起啊孫經(jīng)理,我mama找我有些事。反正今天人也沒到齊,謝謝你們幾位的好意,下次等舟姐王叔都在,我們再聚不遲?!?/br>孫一帆眼里有失望,但也不好強留,好風(fēng)度地問她和母親約在哪里,他可以送她一程。旬旬婉言謝絕。趕到艷麗姐指定的餐廳,她已經(jīng)先一步在座位上等著旬旬,面前的圓桌上擺了好幾份精致的茶點。旬旬一落座,打量四周,就開始尋思著自己今天身上帶的現(xiàn)金夠不夠。這是一個走中高端路線的購物城負一樓的港式餐廳,以菜品精致和價格不菲見稱。艷麗姐雖每次都說她請客,但買單的時候常常只顧著剔牙,旬旬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我隨手給你點了幾樣點心,你自己再看看菜單,難得周末,要好好犒勞自己?!逼G麗姐姿態(tài)優(yōu)雅地將餐牌推到旬旬面前。旬旬翻了一遍餐牌,又合上了它?!拔也惶I,就吃你給我點的就好?!?/br>“那怎么行,說了今天叫你出來吃大餐的?!逼G麗姐娥眉微皺,她今天的妝畫得很講究,看來是費了一番心思。她抿了一口檸檬水,忽然換上了笑臉,朝門口的方向高高招手。旬旬回頭,那個下班后去打球的人正朝她們走來,看來他打的是“擦邊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懶得為這些“意外”而驚訝了,只是壓低聲音,無可奈何地問坐在她對面的艷麗姐。“逛街就逛街,你又把他叫來干什么?”艷麗姐用餐牌遮住臉的下半部分,竊語道:“你傻呀?我叫個人來買單有什么不好,這里的菜很貴的!”趁池澄還沒走近,她又神秘而得意地告訴女兒:“不過你放心,我剛才點的都是最貴的。”就在旬旬翻了個白眼的時候,池澄落座在她身邊,興致盎然地問:“聊什么那么專心?”艷麗姐慈愛地回答道:“我在和旬旬說,你們年輕人上班辛苦,應(yīng)該吃些進補的東西?!?/br>旬旬也順著她的話補充:“是啊,沒事吃幾只肥鵝最補了!”池澄招呼服務(wù)生過來,笑著說:“補不補的我不太懂,但這家店的蜂蜜厚多士和冰火澳洲蝦我很喜歡,你們沒試過的話我建議多點一份嘗嘗……阿姨今天的頭發(fā)很漂亮,跟耳環(huán)也很配?!?/br>艷麗姐受用地笑?!拔覀冄?,我以為她忙忙碌碌地找到了什么好工作,轉(zhuǎn)了一圈,原來到你的公司去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我跟她說過,如果她愿意,其實不必那么辛苦的?!背爻握f完若有所指地看了身旁的旬旬一眼。“又不是外人,說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艷麗姐倒真的一點都不見外。旬旬嗤笑,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通,只要池澄和艷麗姐湊在一起,她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外太空一日游。曾毓那句話說的很對,正常人是不能夠和神經(jīng)病較真的,他會把你也弄得精神分裂,然后用經(jīng)驗打敗你。她按下池澄拿起水杯準(zhǔn)備要喝的手,鎮(zhèn)定地提醒道:“你的還在服務(wù)員手里,這杯是我的?!?/br>“哦!”池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zhuǎn)而對艷麗姐說道:“不過有了旬旬在公司里,雖然她辛苦了一些,但卻是幫了我的大忙?!?/br>“池總你別太抬舉我。”“我說的是肺腑之言。你不會看不出來,陳舟是我爸派來的人,孫一帆是我爸老婆的人,只有你是我的人?!?/br>那句“我的人”吐字尤其曖昧,旬旬知道他是故意的。這無賴,占點口頭便宜都能讓他笑得如此興高采烈。旬旬這時深切感受到陳舟那句話的貼切,她雖不是他的女人,但這只破孔雀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習(xí)慣把光禿禿的屁股那一面對準(zhǔn)了她。“我才不懂你們那些派系斗爭,我只知道賬目?!毖砻髁?。池澄微微一笑,“你知道拒絕孫一帆,這就足夠了?!?/br>“唉!”艷麗姐沒來由的一聲長嘆成功地將另外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我看到你們兩人的樣子,忽然就想起了我和旬旬她死鬼老爸過去的事。他雖然化灰了,但年輕的時候和你有點像,高高的鼻子,黑眉毛,他沒你有本事,但也小我一兩歲,總喜歡和我斗嘴……池澄啊,要是你早生幾年就好了,女人老得快,找個比自己小的總提心吊膽?!?/br>“媽,你沒事扯這些干什么?”池澄也警惕了起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