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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著她好的人,雖然這個人很沒用。看著醉后仍掩不住悵然的小根,吳江心中的愧疚不免加深了。待到酒醒之后,他就鼓勵著小根大膽地向譚少城表白,現(xiàn)在正是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等她回過頭,就會發(fā)現(xiàn)真正對她好的人是誰這樣,說不定小根的真情流露會將她打動。這樣以來,還真了卻了吳江的一番心事。小根當(dāng)時只知道羞澀地笑,什么話也沒說。很快,當(dāng)天吳江從實習(xí)的醫(yī)院下晚班出來,卻在大門處遇到了不知在寒夜的風(fēng)中等了他多久的譚少城。本來那一天吳江是約了曲小婉的,不知道為什么,小婉最近情緒起伏有些古怪,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喜怒無常,動不動脾氣就發(fā)作了,可她偏又離不得吳江,吳江希望她自己靜一靜,她卻非要時時刻刻見著他才安心,吳江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唯有小心翼翼地哄著。這時見到譚少城,看著她凍得哆嗦,兩眼通紅的樣子,吳江那句“趕時間”的說辭怎么也沒法說出口,只得提出有什么事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再慢慢說。他邀請她到附屬醫(yī)院附近的一個小咖啡廳里坐坐,將近走到的時候,譚少城又止步于門口,吳江問她為什么,她說苦笑著說里面的消費不低,不用浪費錢了。吳江當(dāng)時二話沒說就把她拉了進(jìn)去。坐定后,譚少城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你這是何必呢,有事找我,可以打個電話?!眳墙贿吔o她遞紙巾一邊說。譚少城一直低著頭,捂著一杯熱水暖手。她說:“有些事,我想還是當(dāng)面說得清楚一些?!?/br>她這么說了,但是吳江許久都沒有等到她即將要說出來的話,有些意外地看向她的臉,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仿佛牢牢地鎖在了他的身上,那雙眼睛里的期盼、渴望、乞求……還有一些辨不清的東西讓平日里什么都無甚所謂的吳江也有些震驚。在過去,單獨相處的時候,譚少城的目光也曾在他身上流連,但總是在他對視的時候驚慌地回避。“你別這樣嚇唬我,少城,我們都是朋友,有什么就直說吧。”吳江說。譚少城牽動嘴唇笑了笑,“我真的是你朋友嗎,我以為司徒玦那樣的人才是你的朋友……吳江也笑道:“司徒當(dāng)然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們,不過這個沒有必要做比較,朋友可以有很多種?!?/br>“那我是那一種?”譚少城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激動有些唐突,用力絞著她那細(xì)細(xì)的手,吳江看著都覺得疼。“小根下午來找了我……”吳江開始有些明白了,他只是沒有想到小根這家伙的動作如此之快。他點了點頭,靜靜等著譚少城往下說。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吳江需要豎起耳朵才能聽清。“……他說他希望我做她女朋友。”就連她白皙的脖子上都泛起了紅暈。吳江讓服務(wù)員換掉了她手里那杯涼了下來的水?!靶「莻€好人,這樣不是挺好嗎?”他說。“你真的覺得這樣很好,這就是你的心里話?”譚少城臉上受傷的表情令吳江有些不忍,他并不愿意傷害這個本來就境況讓人唏噓的女孩,可是到了這關(guān)口,他也不得不把話說明白了。他同情她,可也僅僅是同情而已,雖然她的期望會讓他看起來有些殘忍。“當(dāng)然是真心話,小根對你的心思我們都看在眼里,他終于肯說出來了,我替你們高興。”“這么說,你之前就知道他會來跟我說那些?”譚少城顫抖的嘴唇和蒼白的指節(jié),讓吳江有一種她下一秒就會煙消云散的錯覺。他遲疑地攤開手,“這有什么不對嗎,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理應(yīng)為你們高興。”“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弊T少城緩緩站了起來,明明淚水在她眼眶打轉(zhuǎn),她卻用了全身的力氣不讓它掉下來,“對,我想我早該懂了,我怎么可能不懂呢?”她反復(fù)喃喃地說著。“你還好吧?”吳江有些擔(dān)憂。“我感冒了,感冒了就是這樣?!弊T少城竟然還笑了笑,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真可惜,浪費了你的祝福。我順便也跟你辭個行,我爸的病情惡化了,我要請假回老家一段時間。還有,謝謝你的這杯水?!?/br>吳江叫住了她?!叭绻屇汶y過,我很抱歉,少城。”他隨即從錢包里掏出了所有的錢,除了留足買單所需外,統(tǒng)統(tǒng)遞到了譚少城手里。“這些你先拿去,有什么我?guī)偷蒙系?,你可以直說?!?/br>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很久,譚少城才慢慢地接過了那些錢。她臨走時說:“謝謝你,你真是個太好的朋友了??赡銕偷昧宋乙淮蝺纱危瑓s幫不了我一輩子對嗎?”吳江告訴司徒玦:“我想她轉(zhuǎn)身的時候還是哭了。”司徒玦聽完了這前前后后發(fā)生的事,咂舌道,“這真是夠糟糕的?!?/br>“不,這不是最糟糕的?!眳墙瓏@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知道少城后來是怎么拒絕小根的,只知道小根沒有參加第二天的補(bǔ)考。他之前已經(jīng)重修了兩門,這下子,恐怕他要留級了?!?/br>第二十八章倒下的神龕司徒玦一連打了兩個電話,才把窩在宿舍里整整一天的小根挖了出來。兩人并排坐在男生宿舍附近魚池邊的長凳上,司徒玦本來想痛罵他一場,把他腦袋里的糊涂蟲徹底罵走。失個戀痛哭一場,或者找朋友喝個爛醉,宣泄過后站起來,該干嘛干嘛,那才是男子漢大丈夫該做的事,可他呢,活生生把前途都斷送了。更別說他那哪算戀,壓根就沒有開始的事,也談不上結(jié)束,落到這樣的結(jié)果,實在是太不值當(dāng)。然而當(dāng)她看到小根枯草似的頭發(fā),還有完全黯淡下去了的眼睛,那些激憤的話哪里還說得出口,末了,只能跟他一樣呆呆地看著池里游來游去的鯉魚,良久才問了句:“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小根木訥地?fù)u了搖頭,仿佛已徹底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那副樣子讓司徒玦益發(fā)擔(dān)憂了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捂著臉把頭埋在了膝蓋里,喃喃地說:“我真想一頭扎在這池子里淹死算了!否則我拿什么臉去見我父母和家人,他們勒緊褲腰供了我四年,弟妹都打工去了,全村就出了我這樣一個重點大學(xué)的苗子,眼看就要畢業(yè)了,大家都看著呢,我要怎么跟他們說,四年制的本科,我卻要讀五年才畢業(yè)?!?/br>司徒玦心想,他現(xiàn)在總算知道后果嚴(yán)重了,好在他現(xiàn)在憂心的是學(xué)業(yè),是順利畢業(yè),而不再是譚少城對他流水無情了,還不至于走火入魔到?jīng)]救的地步。“專業(yè)必修課補(bǔ)考不是小事啊,平時上課遲個到你都心慌慌,這次你怎么就敢……”“我真不是故意的?!毙「鶐е耷徽f:“補(bǔ)考的前一晚我喝多了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