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予計較,當(dāng)然,她也會在司徒久安夫婦面前適當(dāng)?shù)淖尣?。但是,在司徒玦面前就不一樣了。司徒玦不愛吃有葉子的青菜,可姚姑姑每頓飯都只準(zhǔn)備一個素菜,而且通常富含“葉綠素”,其余都是rou菜。為此,司徒玦不止一次找到姚姑姑,不好意思地提出能不能偶爾炒個菜梗,或者黃瓜藕片什么的也行啊。姚姑姑表示知道了,可是下一頓,再下一頓,永遠(yuǎn)都是綠色青菜,而她的理由是這樣對身體好。司徒玦最不喜咸甜混雜,尤其討厭有人把沾有油漬的餐具往甜品里放,姚姑姑偏喜歡用剛盛完湯的勺子去攪拌甜品,不管司徒玦說多少次都不管用。司徒玦也是個倔脾氣,一來二往地也惱了,礙著姚起云的面子沒有翻臉,但是只要是姚姑姑用有油的湯勺攪過的甜品,她一概不碰。為此就連姚起云也私下對姑姑說過,能不能在這件事上遷就一下司徒玦的飲食習(xí)慣。姚姑姑告訴侄子,她幾十年都是這么做的,司徒久安夫婦還沒說什么,司徒玦一個女孩子更不應(yīng)該如此嬌氣。姑姑是長輩,起云也不便多說,他是個深信行動比語言更能解決問題的人,于是索性自己時不時動手給司徒玦開個小灶,單獨給她做個沒有葉子的素菜,又或者周末親自弄個甜品,給她個驚喜。司徒玦自然是甜在心間,感激不盡。直到有一日,她看到姚姑姑又把一個從雞湯里拿出來的湯勺放進(jìn)姚起云剛做好,而且是她最喜歡的椰奶西米露里,一直按捺著的她終于發(fā)作了。她當(dāng)著姚姑姑的面把那個湯勺狠狠地扔進(jìn)了垃圾桶,兩人的關(guān)系正式?jīng)Q裂。從此這個家背地里多了不少的暗潮洶涌,薛少萍和司徒久安在家也就罷了,假如他們外出,而司徒玦從學(xué)校返回得晚一些,桌上往往已經(jīng)收拾得很干凈,或者只留有姚起云一個人的飯菜。司徒玦氣急了,哪里還肯說軟話,干脆就自己在外面解決了再回家。姚起云左右為難,他沒辦法說服執(zhí)拗的姑姑,唯有跟司徒玦同進(jìn)退。假如司徒玦不回來,他就不會動筷子,若是只留了一份飯菜,他必然是讓給司徒玦。姚姑姑明里暗里都數(shù)落過這個什么都好的侄子在司徒玦面前沒有骨氣,在她看來,司徒玦除了一付好皮相,再沒有什么值得起云如此待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姚姑姑時不時在司徒久安夫婦面前旁敲側(cè)擊地數(shù)落著司徒玦的小毛病,什么挑食啊,任性啊,脾氣大啊,放學(xué)回得晚啊……司徒久安一直感嘆這個獨生女兒太過嬌氣,心有戚戚然。就連薛少萍聽多了也不得不輕描淡寫地數(shù)落女兒兩句。司徒玦為此只能在吳江面前苦笑,說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提前遇到這樣變相的惡劣婆媳關(guān)系。吳江聞言直笑話她原來早已心心念念要嫁進(jìn)姚家。見司徒玦無心玩笑,吳江便提醒道,姚姑姑再怎么樣也不過是起云的姑姑罷了,最重要的是起云心里怎么想,如果司徒真的在乎這個人,就千萬不要為了這些瑣事傷了她和起云感情的根基。于是姚起云便在一塊上晚自習(xí)的時候看到了身邊一臉苦惱的司徒玦。他用筆敲著她的頭,問:“司徒玦,你便秘???”司徒玦竟然沒有反唇相譏,一反常態(tài)地鄭重問他。“姚起云,我在你心里會不會也是一個只會挑食、發(fā)小脾氣、耍任性和欺負(fù)你的人?”姚起云順理成章地點頭說:“差不多吧。”看著她又怒又沮喪的樣子,他才笑著補(bǔ)充了一句,“我反正是習(xí)慣了,也無所謂了。”司徒玦氣鼓鼓地說道:“那還真的謝謝你喜歡這樣的我?!?/br>埋首在一堆作業(yè)中的姚起云頭也不抬地答道:“不用客氣,分內(nèi)事罷了?!?/br>他過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司徒玦不知怎么地就沒了動靜,不解地抬頭,只見她眉眼里都是滿滿的笑意。“哦哦,姚起云,你剛才說喜歡我,我聽見了!”他愣了一下,繼而翻看著他的稿紙,一手托額,聊以阻擋她咄咄逼人的視線,竭力用最平淡的聲音回應(yīng)道:“有嗎?”有嗎?沒有嗎?也怪不得司徒玦如此煞費(fèi)苦心地抓住他的話柄不放。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比親人曖昧,比朋友私密,比戀人復(fù)雜。姚起云的心思,司徒玦并非感應(yīng)不到,如果誰對她說:姚起云不喜歡你。她只會報以一聲嗤笑,斷然是不肯相信的。他的無微不至,他的沉默呵護(hù),再多的別扭和爭吵都抹煞不了。更何況還有兩人間微妙的感應(yīng),以及他在她身上失守的目光。如果說這不是愛,那“愛”簡直就是世間最虛無飄渺的東西,不要也罷。最動人的誓言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道理司徒玦都懂,可他如此閃躲回避地吝嗇于那一句口頭的承諾,反倒讓司徒玦觸到了他藏在冷硬外殼下的不安和猶疑。她抓住了愛的實質(zhì),卻迷惘于兩人的未來。也許同樣迷惘的還有吳江,他和曲小婉之間的關(guān)系一樣充滿著不確定性。曲小婉從來沒有接納過吳江的感情,但是吳江和那些她從來不屑于正視的追求者又是截然不同的,至少她開心的時候、煩惱的時候,都愿意讓吳江陪伴在她左右。司徒玦把吳江稱為“難兄難弟”??伤龥]有料到的是,沒過多久,這個“難兄難弟”的父母出現(xiàn)在了司徒家周末的餐桌上。吳江的mama陳阿姨和薛少萍共事多年,親如姐妹,過去也是常來常往的,不過她們之間的感情聯(lián)絡(luò)多是一塊購物、喝茶和做美容等女人間的聚會,像這樣一家三口同時登門造訪,薛少萍和司徒久安夫婦雙雙作陪,那是少之又少的事。開飯之前,司徒玦招呼吳江到自己房間里看她新添的CD,兩人并肩朝樓上走去的時候,她不小心捕捉到了正和mama有說有笑的陳阿姨向他們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陳阿姨看著司徒玦長大,是頂頂熟悉的,可司徒玦總覺得今天有哪里不太對勁。她一脫離樓下眾人等的視線范圍,就趕著問吳江:“你媽干嘛那么笑瞇瞇地看著我?我怎么覺得毛骨悚然呢?”吳江沒心沒肺地挑選著架子上的CD,“這張不錯,借我聽一陣?!?/br>司徒玦沒好氣地說道:“算了吧,你的品味我不知道?又去孝敬‘觀音jiejie’的吧?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以吳江那性子,就是天塌下來,在沒壓倒他頭頂之前,都算不上大事。他笑嘻嘻地拿走了那張CD,“看就看唄,我媽又不會看得你少一塊rou?!?/br>話是這么說,真正到了吃飯的時候,陳阿姨的話題一直都圍繞著司徒玦打轉(zhuǎn),直夸“小司徒”越大越標(biāo)致,又聰明,又得體,性格還開朗,簡直就是天上地下贊不絕口,吳叔叔居然也一邊吃飯一邊笑著點頭。司徒久安夫婦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