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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校服的扣子我?guī)湍阒匦掠嗊^了,就你那手工,我簡直要懷疑你的性別?!?/br>“你的手工也讓我懷疑你的性別!”司徒玦訕訕地把衣服扔回床上,三八的美美翻出那件校服,看著上面釘?shù)霉ふ麌?yán)實的紐扣就開始不懷好意地怪叫。姚起云這才意識到還有別人,臉上一窘,趕緊離開。他走后,美美這邊的怪叫還在此起彼伏,“晾在外面的內(nèi)衣褲他也給你收,噢,我的小心臟快受不了啦……”“受不了就快走,思想邪惡的人!”司徒玦也難堪得不行,臉上偏要裝作再正常不過。美美一看時間,頓時急了,“我是得去見網(wǎng)友了?!?/br>司徒玦送美美下樓,忽然興起,提議道:“我悶死了,要不你帶我一塊去?”美美想都不想地拒絕,“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參照物?!?/br>送走了朋友,司徒玦怏怏地轉(zhuǎn)身。她的整個暑假過得乏味之極,吳江跟著一幫朋友去“驢行”,她爸媽怕危險,沒讓她跟去,連泉走了,連美美也不帶她玩兒。眼看開學(xué)在即,更覺得煩躁不安。她低著頭走路,碰上餐桌才反映過來,疼得齜牙咧嘴的。姚起云站在他房間門口,說道:“司徒玦,你丟魂了?”“要你管!”司徒玦白了他一眼。姚起云竟然沒有反唇相譏,冷場了一會,他才慢騰騰地說:“嗯……你要不要去逛街?”“逛街?你跟我去?”不是她不明白,這世界變得太快。他又“嗯”了一聲,想放棄的樣子,“不去就算了。”司徒玦趕緊揪住他,忙不迭地說:“你說的,不許反悔。不止幫我拎東西而已啊,要真的陪我‘逛’,我試衣服你要在外面等著,還有……”“借錢給你是吧?”姚起云難得地笑了起來。“算你聰明?!?/br>司徒久安本著一視同仁的原則,給予兩個孩子的零花錢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司徒玦朋友多,在外面買單的機會也多,而且生性不愛斤斤計較,同學(xué)朋友有困難,都愛找她借,所以自己身上反倒不剩多少qi書網(wǎng)-奇書。而姚起云恰恰相反,他是一直盈余,屬于那種錢不知道往那里花的“隱形富豪”,成為司徒玦的債主也是理所當(dāng)然。司徒玦飛快地上去換了衣服,薛少萍見兩個孩子一塊去,自然也沒說什么。事實上,陪司徒玦逛街是個苦差事,如果不加以限制,她可以從日出逛到日暮。以往姚起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他總說,“你好像少買一件衣服就會死?!?/br>而這一次,他又充分把他的耐心發(fā)揮到極至,除了內(nèi)衣那層樓他主動消失了一會之外,當(dāng)真是全程陪同。雖然不能指望他興致盎然地在她挑選衣服時提出好的建議,至少每次司徒玦問他“怎么樣?”的時候,他還能發(fā)出一個“嗯”字的單音節(jié)。直到夜幕降臨,逛得他臉色發(fā)青,提著大袋小袋離開商場,也沒發(fā)出一句怨言。都說購物能讓女人心中的濁氣一掃而空,司徒玦站在商場門口,看著剛剛升起的霓虹,忽然感到豪氣萬千,豁然開朗。也許她糾結(jié)的不是連泉的不告而別,而是她的自尊,但是既然結(jié)束了,又何必拘泥于方式呢。他走了,夜色一樣的美好,什么都不會改變,除了她不用再為愛而愛。商場的門口往往最難打車,姚起云和司徒玦一塊走到另一個路口??粗釢M購物袋的手,司徒玦伸手想要去分一些。“行了,不用?!币ζ鹪茮]接受。司徒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出了存在心中一天的疑問:“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今天那么好心是為什么?”“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是為了連泉的事吧,你良心不安了?”司徒玦斜著眼睛看他。她還是了解姚起云的。看著她這一陣的悵然若失和郁郁寡歡,不知為什么,姚起云竟然覺得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如果不是他那天發(fā)作,如果不是她出乎意料地站在他的這一邊,或許今天就不是這個局面。“算是吧,我還真受不了你那付郁悶的死樣子?!币ζ鹪普f。“我才不郁悶?zāi)?,反正我早想著跟他分手了?!彼就将i背著手,搖搖晃晃地踩著人行道上的方磚線。“為什么?!币ζ鹪撇恍?。“嗯,因為他不會釘扣子。”司徒玦笑嘻嘻地說,過了一會,似乎又覺得這個玩笑開得不太厚道,清咳了兩聲,從他手上的購物袋里翻出其中一個。“給你的。”姚起云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我的?你給我買東西?”“你那什么表情。他其實是想做出更平淡一點的表情的,可惜沒有成功。便停下來打開了那個袋子。里面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而是幾打襪子,有夏天的,也有冬天的。年少時的姚起云是個很少有購物欲望的人,司徒叔叔雖然給他零花錢,但是他從不敢亂用。好在平時吃穿都不用自己cao心,身上衣服不是薛少萍,就是司徒久安給他買的。尤其是司徒久安,同樣是苦出身的經(jīng)歷,他不希望在農(nóng)村長大的姚起云因為土氣而被同學(xué)笑話,所以總喜歡給他買一些價值不菲的行頭。T恤、外套、大衣、運動服,甚至是內(nèi)衣,姚起云都不缺,有時還有穿不完的苦惱。可司徒久安畢竟是個男人,難免在細(xì)節(jié)上不夠周到,他唯獨沒有給姚起云買過襪子,而打理全家吃穿用度的薛少萍好像也總忽略了這一點。司徒玦缺了什么,可以肆無忌憚地問爸媽要,可姚起云不行,他偶爾會自己隨便買幾雙,平時出去逛的機會實在不多,襪子破了洞,就自己小心地縫起來。他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尷尬的苦惱,更沒想過司徒玦會注意到這些。“你別感到得掉眼淚啊,我最受不了破襪子了,再讓我看到補丁,我跟你沒完。”司徒玦沒好氣地說。姚起云木然地合攏袋子,一句話也沒說,過馬路的時候,心急的司徒玦不管不顧地往前沖,他騰出手一把牽住了她,避過一輛闖紅燈的車輛,將她的手緊緊扣在指間,在人流中護著她前行。“司徒玦,眼睛不是光用來看漫畫的,拜托你看看路,你不想活了是不是?!?/br>雖然明知他是好意,司徒玦仍被他的話惹惱了,“你才不想活了,看漫畫怎么了。我告訴你,我今天大姨媽來了,很暴躁的,你少惹我?!?/br>姚起云冷笑,“你上上周大姨媽剛走,現(xiàn)在又來了,你就不怕血崩?!?/br>司徒玦氣得崩潰,重重踩了他一腳,甩開了他的手。第十五章不能說的答案司徒玦和姚起云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了微妙的變化,那變化就像是春天的種子,埋藏在地里一個冬季,恰逢一場好雨,就開始萌芽,你用rou眼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