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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他們所在那所中學被市里欽點為“素質(zhì)教育示范學?!?,既然打著素質(zhì)教育的牌子,眼看期末將至,便思量著給學生“減負”。原本每晚三節(jié)的晚自習被改為了兩節(jié),另外,學校還特意表示,“確實有學習要求”的學生可以自覺留在教室上第三節(jié)晚自習,學校不作硬性要求。作為重點中學的學生,同學們的學習積極性還是很高的,大多數(shù)人都“自覺”選擇了堅持上第三節(jié)晚自習。當然,這大多數(shù)人就沒有包含司徒玦。司徒久安夫婦并不知道她上完第二節(jié)自習就收拾東西走人,姚起云轉(zhuǎn)學過來之后,學習也一向刻苦,自然是要堅持看書到最后一分鐘的,所以那多出來的一節(jié)課時間就成了司徒玦和連泉偷來的歡聚時光。學校的通知剛出來那天,司徒玦就從吳江那收到了連泉的小紙條,約她第二節(jié)自習結(jié)束后在G大的植物園相見。G大與司徒玦所在的中學相鄰,跟中學那處處戒備的環(huán)境不同,大學里多的是情侶的天堂。連泉說的植物園就是其中一處,那院子遍布植被,地處靜僻,環(huán)境也很是優(yōu)美,最適合獨處。思及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連泉好好說話了,想到他那年輕而陽光俊朗的笑臉,司徒玦也不禁有幾分想念,第二節(jié)晚自習結(jié)束的鈴聲一響,就趕緊沖出了教室。她刻意避開了經(jīng)過姚起云他們班教室的那條通道,一路小跑著出了校門,繞到直通植物園的G大東門。時間緊迫,她還得在第三節(jié)晚自習結(jié)束之前趕回學校,跟姚起云那瘟神一塊回家。不愧是運動健將,司徒玦以為自己行動已經(jīng)算是利落了,想不到連泉已經(jīng)先一步坐在植物園門口的花壇邊上等著她。兩人相視而笑,手牽著手坐到園中一隅。連泉說:“你再不溜出來,我就要像里那樣去爬你家陽臺了。給你紙條,你也不回我話,把我急壞了?!?/br>司徒玦“噗嗤”一笑,“你就那么喜歡小紙條?”連泉低頭微微一笑,附在司徒玦的耳邊說道:“我不是喜歡小紙條,我是喜歡……”“喜歡什么?”司徒玦輕輕咬了咬嘴唇,低聲問道。連泉刮了刮她的鼻梁,氣息就在她的頰邊,帶著幾分親昵,幾分無可奈何地恨聲道:“又矯情了吧。”他一只手悄悄撫上她的后腦勺,用手指在她扎馬尾的長發(fā)上纏繞著,另一只手卻有些猶疑地靠近她那夜色中依然皎潔明媚的臉。司徒玦可以感覺到他的臉在慢慢靠近,甚至可以看到他睫毛微微的抖動。他的身上有一股年輕男孩特有的健康的氣息,就好像陽光曬在青草上。不對,這也許是連泉才有的氣味,因為同樣是這個年齡的姚起云,即使靠得再近[奇[書]網(wǎng)],司徒玦從他身上除了感覺到寒意,再沒有別的。跟連泉比起來,姚起云就像雨后的苔蘚,幽碧而陰涼。司徒玦暗笑,這個時候想姚起云那煞風景的家伙做什么?眼前這個男孩子還不足以填滿她的心嗎?他的臉干凈而好看,此刻微微地發(fā)紅,全身都熱得不可思議,唯獨手卻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捧著世界上最昂貴的珍寶。這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男孩子,恰恰在最好的時光里遇上最好的司徒玦。也許在今后時光的長河里她會邂逅別的完美男人,可這一刻的青澀觸動和朦朧的美好卻沒有什么可以取代。說起來司徒玦和連泉作為一對小情侶在一起已經(jīng)好一段時間了,但是兩人的關系一直純純地維持在牽手的階段,最多也不過是司徒玦坐在他的自行車后座時,輕輕抱著他的腰。也許是這段日子以來的可望不可即催化了思念,也許這一刻的他們美好地讓彼此動情,連泉的臉在眼前漸漸放大,一向膽大的司徒玦的臉如同被火灼燒著,一方面是羞澀和好奇,另一方面卻有個聲音在問,要不要推開他,要不要呢?就在這一瞬間,司徒玦恍惚聽到了植物枝葉被拂動的聲音,比風聲更有節(jié)奏,那是人的腳步聲。她很快明白到那聲音絕對不是出自自己的幻覺,因為連泉的臉也停了下來,轉(zhuǎn)而面對聲音傳來的方向。司徒玦也看了過去,頓時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哀鳴。那緩緩走過來,站在十米開外的人不是姚起云又是誰?司徒玦瞬間從方才的玫瑰幻鏡中跌落至無情的現(xiàn)實,前一秒還百轉(zhuǎn)千回的少女心思被一瓢冷水澆得透心涼。姚起云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又是怎么找到這里,更可怕的是,也許他一開始就尾隨著他們,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直到關鍵時候才跳出來搗亂。這么說起來,方才簡直是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香艷好戲。司徒玦抱頭痛不欲生,連話都不想說了,更喪失了罵人的力氣,在她看來,陰魂不散的姚起云絕非正常人類。連泉跟司徒玦在一起,豈能不認識姚起云。因為姚起云的監(jiān)視,他和司徒好長時間沒辦法單獨在一起,那些時候,連泉總說服自己不要去怨恨姚起云。姚起云被司徒家收養(yǎng),只不過是行使她爸媽的要求罷了。可是如今饒是他再怎么通情達理,也不由得看著夜空,重重嘆了口氣。隔著一段距離,加上夜色深濃,司徒家看不分明姚起云臉上的表情,當然,她也不想看清。她本來就是倔脾氣,又正值青春叛逆,本來順著他,順著爸媽的意思,大家都忍忍也就罷了,可是他那么欺人太甚,步步緊逼,司徒玦反倒被激起了性子,爸媽怎么想也管不了了,反正先氣死姚起云才是要緊的,她豁出去了。司徒玦拉著站了起來的連泉的手,“別管他。”連泉猶豫了一下,又聽到司徒玦搖晃著他的手說道:“他是變態(tài)的,讓他在那守著,看他守得了多久?!?/br>連泉看著司徒無比動人的臉,也管不了別的,便坐回了她的身邊,輕輕摟著她的肩。那邊的姚起云竟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手里還捧著本書,借著植物園的燈光,垂頭無聲地看著。司徒玦和連泉在另一廂小聲低語著他們的情話??墒牵焕硪ζ鹪频拇嬖?,說得輕松,他在那邊,看似也毫不相干,兩人想要找回方才被迫中斷的激情卻不是那么隨心所欲的事情。每當他們想要投入到二人的小世界中的時候,姚起云不經(jīng)意翻動書頁的聲音,或者他輕輕咳嗽的聲音,都如同甜蜜空間里的晴天霹靂,打得他們不由自主地分心。忘了連泉說了句什么俏皮話,司徒玦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笑著笑著,忽然就覺得興趣索然,再看著連泉,其實他似乎也有些走神。司徒玦終于明白,這個夜晚算是被姚起云徹底地毀了。還是連泉先捏緊了她的手,“算了,司徒,回去吧,我們下次再約?!?/br>司徒?jīng)]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