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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幾片我就切幾片,我只是……”尼克無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烙印,猶豫地道:“我只是不喜歡看著……還有慘叫什么的?!?/br>“不喜歡看著……”海雷丁沉吟片刻,明白了什么。在這兩人說話的片刻,少年從手指骨折的痛苦中鎮(zhèn)定下來,注意到旁觀的尼克。就在看到她臉的瞬間,少年單薄的身體猛然一震,眼中放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接著死死咬住嘴唇低下頭。這一系列動作雖然微小,卻瞞不過海雷丁的眼睛。“怎么,看到本尊很吃驚嗎?海妖的性別在我船上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焙@锥《紫拢プ∩倌甑南掳蛷娖人涯樚饋?,那雙黑眼睛里滿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和憤怒。直覺告訴海雷丁,這刺客還有別的瞞著他。屋外的庭院人聲嘈雜,火把明晃晃的,一個侍衛(wèi)走進(jìn)來對海雷丁耳語幾聲,又走了出去。海雷丁以憐憫的眼神看著少年:“你的聯(lián)絡(luò)員剛剛在后院被抓住了,我已經(jīng)通知近衛(wèi)軍封鎖整個港口。即使你一個字也不說,最多三天,你的所有接應(yīng)都會落網(wǎng)。”尼克松了口氣:“那就不用繼續(xù)拷問他了?”“看來是沒必要了?!焙@锥u了搖頭,故意以輕蔑的口吻道:“我猜這就是個因為長相相似被雇傭的男妓,什么重要信息都不可能透漏給他?!?/br>少年因為身份受到侮辱,呼吸瞬間加深了,這一次咬牙控制情緒的聲音都能聽到。海雷丁叫來侍衛(wèi),吩咐他們將少年松綁拖下去。“船長,怎么處置?滅口還是……”“割掉那/話兒,送到宮中做太監(jiān)?!?/br>“是!”海雷丁仔細(xì)觀察刺客的表情,在這命令之后,少年果然臉色灰敗,渾身發(fā)抖,只是在用最后的意志力硬撐著不肯開口求饒。還差一點。就在此時,這漫長一夜最富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尼克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睛向海雷丁伸出胳膊:“都快凌晨兩點了,我們?nèi)ニX吧?”聽到這句話后,即將被拖出房間的少年突然發(fā)生了變化。他兩眼通紅,像頭垂死的野獸般拼命掙扎,朝著尼克大聲嚎叫:“別以為沒人認(rèn)得你!我四年前就見過你的臉……又傍上一個新老板,你很滿意吧?你跟比利上床,就坐上搏擊場的頭把交椅,那時候你是‘惡魔之眼’?,F(xiàn)在你爬上紅獅子的床,就叫做‘海妖’了!你這賤貨,每一次!每次都靠跟老板睡覺上位!我不會原諒……唔唔??!”侍衛(wèi)們熟練而迅速的打脫了少年的下巴,像什么都沒聽到似的,把他拖了下去。掙扎悶叫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了,園中的人聲嘈雜也奇異的消失,屋子里靜極了,尼克甚至能聽到自己喘息和吞咽口水的聲音。“真是意外,本以為只是拷問俘虜,沒想到……”海雷丁從望著門口的姿勢轉(zhuǎn)過身來,剛剛一直波瀾不驚的表情里,現(xiàn)在有了一絲猙獰的意味。“誰、是、比利?!”冒牌貨和鞋墊蠟燭靜靜燃燒著,每一道搖曳不定的陰影都透漏出極端不詳?shù)臍庀?,尼克的困意霎時間煙消云散。“那死小子胡說的,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尼克吞著口水,試圖用解釋平息海雷丁的疑怒:“他絕對不是我曾經(jīng)的‘同事’?!?/br>“我臉上長著眼睛呢!他身體結(jié)實,口風(fēng)很緊,雙手都有長期練武留下的繭子,絕不會是什么站街男妓的?!焙@锥±淅涞氐溃骸拔腋信d趣的是,他對你和每一任老板關(guān)系的評價?!?/br>一只暴著青筋的大手掐住了尼克的下頜:“誰是比利???”“是……是我以前的老板……”尼克一承認(rèn),脖子上的大手就馬上收緊了,她只能調(diào)動所有急智來應(yīng)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禍?zhǔn)拢骸按L,我發(fā)誓我早就跟他沒關(guān)系了!”“所以那刺客說的不是假話,你還真的跟每一任老板都搞上了……”海雷丁吐息低沉暗啞,雙眼閃出殘忍暴烈的紅芒:“他給你什么好處?高薪、美食、單人間?為了這些你可以跟任何人睡,我只是其中一個,對嗎?!”脖子上的手更緊了,尼克從沒見過海雷丁這副模樣,暴怒中更有另一層讀不懂的含義。尼克直覺的認(rèn)為這件事必須解釋清楚,否則再也沒有挽回余地。她尖著嗓子叫道:“不是的,船長你是不一樣的!比利是個空有皮囊的吝嗇鬼,一毛錢不給還強迫我給他干活!我是被迫的!當(dāng)時真的沒辦法……”海雷丁打斷了她:“你怎么會沒辦法?除非被捆上手腳,天下有哪個男人是海妖的對手?!”“可我當(dāng)時還不是海妖!”尼克囁嚅道:“那時我只是個沒本事的小偷,沒有鐮刀……”緩緩地,海雷丁把手松開了。仔細(xì)想來,四年前她也不過是個十歲露頭的孩子,剛才他因憤怒而失控,竟連這一層也沒有想到。“告訴我,所有事?!?/br>尼克垂下眼簾,回憶當(dāng)年往事:“那時候我在威尼斯流浪,那兒有不少地下搏擊場,很多有錢商人都喜歡下注賭博。比利是其中一個搏擊場的老板,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你為他在搏擊場打斗嗎?”尼克搖了搖頭:“那時我還不夠格。比利玩得很大,他的搏擊場偶爾會搞熱身表演,讓選手當(dāng)眾打死一兩個人,用死亡讓觀眾感到興奮。他派手下去街上隨機抓人,小偷、流浪漢、□、智障……反正都是死掉沒人管的那種。”“你是被抓去當(dāng)犧牲品的?!”尼克點頭承認(rèn):“可我那一場出了意外,那個男人喝醉了,不小心跌倒,我搶了匕首把他捅死了。”海雷丁了然,替她說了下去:“觀眾嘩然,比利留下了你。對手是成年人,而你是個看起來穩(wěn)輸?shù)男『海瑫r不時搞這么一出‘意外’,下錯賭注的人會很多?!?/br>尼克肯定了他的猜測:“沒錯,他在后臺培訓(xùn)我,灌醉我的對手,給我更好的武器,讓‘意外’更容易發(fā)生一些。我沒有辦法,每一場不想盡辦法拼命打,就會被對方殺掉。后來……后來我就是比利的搖錢樹了,他們叫我‘惡魔之眼’,每次打,都有很多很多人來觀看下注……”“怪不得……”海雷丁嘆了口氣,心中一個長久的謎團(tuán)終于解開了:“我始終想不明白,你小小年紀(jì),殺人的手段竟然這么熟練,這可不是誰對著木頭空揮都能練成的?!?/br>“是的,我是用活人練出來的?!蹦峥松裆救坏卣f:“過了有一年,我實在不想干了,就干掉守衛(wèi)逃跑了?!?/br>海雷丁沉默片刻,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他折磨過你嗎?”“偶爾吧……他也不敢太過分,不然第二天我就不能上場了。”“但你走的時候并沒殺掉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