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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王派出他最寵信的納瓦爾伯爵出城迎接,并將他們暫時安置在伯爵新建的豪華城堡中。簡單休整過后,國王信使便送來了正式邀請函,將在楓丹白露宮為尊貴客人舉行的盛大晚宴。“好,表演就要開始了。尼克……不,妮可小姐,請馬上到隔壁房間換衣服?!焙@锥】粗埡巷w揚的花體字,愉快的吩咐,“時間緊張,請務(wù)必快一點。”尼克很久沒有被叫過這個名字了,十分別扭,又不知道能不能應(yīng)付,心中忐忑不已。特意繞到休息室,看到沙發(fā)上慢慢品茶的船醫(yī),問道:“維克多,你真的不去?”維克多搖頭,“法國王室和美第齊家族常常聯(lián)姻,我可不想被哪個遠親認(rèn)出來。再說,我這就要去市場看看有沒有需要的書籍和藥物,才不要去浪費生命?!?/br>尼克轉(zhuǎn)頭問卡爾:“你呢?我們要帶幾個隨身護衛(wèi)去。”非常意外的,緊追主人不放的忠犬這次也拒絕了??柹裆珡?fù)雜,對這短暫恢復(fù)身份的事件又是擔(dān)心又是欣喜,“不……這次我就不跟著了,請你一定注意安全?!?/br>維克多嘻嘻一笑:“騎士先生也怕被人認(rèn)出來?!?/br>卡爾搖搖頭,沒有出聲否認(rèn)。尼克只能孤身回到房間,打開木箱拿出衣飾,準(zhǔn)備改頭換面。海雷丁等了半個多小時,仍然不見‘伴侶’倩影,不知尼克又在磨蹭什么,于是起身去找她。房間外敲敲門:“還沒穿好?坐馬車去要兩個小時,再晚你就只能吃到殘羹冷炙咯。”屋里沒人搭腔,只聽見窸窸窣窣的衣料響和鞋子的慌亂聲。海雷丁眉頭一皺,心道這小東西難道要臨陣脫逃。于是碰的一下推開門,只見尼克穿著襯裙扭來扭去,外面的舞衣只拉到一半,急得額頭都冒汗了。“怎么了?”“穿、穿不上……”尼克伸手去夠背后的扣子,可布料就是差一小塊,怎么也扣不攏。“不都是上個月量體裁衣試過的?你長rou了?”海雷丁皺眉走過來,抓起她掂了掂,沒覺出什么變化。“不知道,這個月我吃得挺少的……”尼克伸出手背抹抹汗,緊張極了,要是搞砸了船長的計劃,還不知會被怎樣。海雷丁把她擰過來轉(zhuǎn)過去仔細(xì)看了看,嘴角一勾,吹了聲口哨:“是長了點rou,前面?!?/br>尼克一低頭,望見胸前襯裙里那點起伏的罪魁禍?zhǔn)?,登時急了。早不長晚不長,非要挑這個時候!“那怎么辦?”尼克望向萬能的船長,個子矬都能想出用高跟鞋墊的辦法,只求他還有無數(shù)救人于危難的點子。海雷丁想了想,“你帶束腰的胸衣沒?拿出來給我。”尼克恍然大悟,趕緊翻出來交給船長。“轉(zhuǎn)過身去,找個東西抓住?!焙@锥》愿馈?/br>尼克照辦,緊緊抓住床頭柱,使勁吸氣。海雷丁把鯨須造的結(jié)實胸衣捆在她身上,手上用力一抽,后面交叉的帶子就緊緊繃直了,把腰身越束越緊。尼克眼前金星亂冒,只覺得靈魂和肺里的空氣給一起擠出去了,心狠手黑的船長還在使勁。勒到極限,海雷丁把帶子系緊固定,笑呵呵得把她扶起來,“再試試裙子?!?/br>完全合適。尼克極其輕微的喘了口氣,翻了個白眼,終于想出合適的比喻:“我……眼珠都快……擠出去了……”海雷丁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現(xiàn)在你的聲音很溫柔了,把手套帶上,幫你梳頭的人已經(jīng)等很久了。”手是一個人身份最重要的表現(xiàn),尼克長期練武,掌心的薄繭即使修整過,仍然會暴露她的經(jīng)歷。“稍等。”尼克撩起裙子,把匕首捆在腿上。八匹良駒拉著的豪華馬車從城堡離去,卡爾在窗前看著,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維克多推開休息室的門,才把他從紛繁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怎么不點燈?哎,到楓丹白露宮要坐很久馬車的,你站著等,要等到天明嗎?”“不,我只是……你不是去買書嗎?”維克多兩手空空,臉上容光煥發(fā),“剛出門就碰到熟人,我曾經(jīng)的老師正巧也在巴黎,受雇于法王裝飾凡爾賽宮,聊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他也要參加今天的晚宴。”卡爾笑了:“恭喜,你的老師肯定是位技術(shù)高超的天才醫(yī)生?!?/br>維克多點點頭又搖搖頭:“怎么說呢,他涉及的領(lǐng)域太多了,而且全都有極高的建樹,僅用一項天才概括實在不夠。不過半夜去墓地挖墳解剖尸體,確實是他教我干的。美第齊曾經(jīng)資助過他的事業(yè)?!?/br>“哦?竟有這樣一位人物在巴黎?”卡爾奇道。維克多帶著極稀有的尊敬口氣道:“是的,不過人們一般都認(rèn)為他是個畫家。我想你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是列奧納多·達芬奇(L.D.V)?!?/br>楓丹白露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照亮了浮雕小天使們可愛的面龐。樂音悠揚,穿過一扇扇描金鍍銀的桃心木門,飄入殿堂外美麗的庭院。今夜的宮燈火通明,巴黎所有能列位宮廷的貴族男女全都聚集在這里,忐忑等待著一位不同尋常的客人。關(guān)于國王邀請這位客人的決定,至今仍有不少人持懷疑態(tài)度。他不僅是個出身低微的海盜,并且還跟摩爾人交往甚密,讓這樣一個邪惡的異教徒在王宮登堂入室,是許多堅持血統(tǒng)與信仰的貴族所不能忍受的。但近況已經(jīng)不容考慮了,新航路的開辟使葡萄牙、英國、荷蘭這樣的彈丸小國都富得流油,西班牙的異軍突起更是讓法國在歐洲的地位受到嚴(yán)重威脅。結(jié)盟,是不得不接受的現(xiàn)實。已經(jīng)等了接近三刻鐘,空氣里彌漫著焦躁的氣息??巳R蒙公爵夫人的撒金扇子一刻不停,忽閃忽閃撲打著自己豐滿的胸脯,她小聲抱怨著:“太過分了,不過是個上了岸的泥腿子強盜,竟敢讓我們這樣等待!天哪,一會兒還要跳舞,我可不會讓他碰我的手!哦,想起這種兇暴的男人會靠近我,我就要窒息昏倒了!”“呵呵呵……還真是口不對心呢,要是不想跳舞,干嘛打扮的這么用心?嘖嘖,祖上傳下的珠寶全都帶上了吧?”克萊蒙公爵夫人的死對頭湊在閨蜜耳邊,用一種恰好能讓旁人聽到的音調(diào)竊竊私語,“還不想讓人碰到手,據(jù)說她為了護理那雙肥爪子,差點把侍女累死呢?!?/br>“哦呦呦,蒙頓夫人您可是淡定的很吶。”克萊蒙公爵夫人回過頭來,以扇掩嘴,“聽說您前兩天為了一根鴕鳥羽毛,在菲菲服裝店跟娜爾莎小姐打了一架,不知是真是假?”蒙頓夫人面色一紅,哼了一聲扭頭不理,頭上高高翹起的羽毛晃動著,活像只驕傲的山雞。和男人們的憂心忡忡不同,女人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