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6
就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望著眼前出現(xiàn)的方西,我愣了好半天,等到思維重新運轉(zhuǎn),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掉了眼淚。我拿起一個巧克力盒子,還是這個書牌許多年前的包裝,我記得那是我和葉思遠認識不久,我送給他的一盒巧克力,那一天,我們第一次吵架。揭開盒蓋,我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張折起來的紙,打開看,才發(fā)現(xiàn)是我寫下的借條。那時的我們都有些幼稚,我看著自己認認真真簽在借條上的名字,還有日期,居然已經(jīng)過了6年多。借條下是一堆便簽,那是我們住在一起時,有時給對方留口信而寫的,大部分都是我留的,記得在他22歲生日那天,我們吵架,我都給他留了吃飯的便簽。沒想到,他都存了下來。我放下巧克力盒,又拿起箱子里的一個筆記本,翻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葉思遠的課堂筆記。是他用腳、用嘴記下來的,瀟灑清逸的鋼筆字,一直都令我自愧不如。翻了幾頁,我眼睛一亮,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字跡。夾在他的字跡中,是我小小的、娟秀的字跡,顯得有些可笑。筆記本中還夾著一張紙,折得很工整,紙張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打開一看,是橫七豎八的幾句話:——葉思遠,我?guī)湍阌泦h。——我的字很丑的,會不會破壞了你的本子?——你嫌我寫得難看了?還有他的一句回答,是他咬著筆寫下的:一直練習(xí)書法來著。我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墜到手中的紙上,將墨水暈開了一些,我連忙折上紙夾回筆記本里,開始看箱子里的其他方西。有幾張大大的畫卷,我將它們撫開,才發(fā)現(xiàn)是我的水彩和素描練習(xí),實在有夠丑的。當(dāng)時陪著葉思遠在畫室練習(xí)時,我其實心不在焉,心思都在他身上,哪里能好好地畫,他很認真地指導(dǎo)過我,可我似乎只是沉浸在他靠近我時,身上散發(fā)的淡淡香味中。這些我隨手亂涂的方西,原來都被他收了起來,像寶貝似地藏在這里。我一張一張地翻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直到我看到一張水彩畫。那是葉思遠畫的,畫面上是我,趴在桌上睡覺的我,身上灑著暖暖的陽光,我瞇起眼睛,似乎還能記起那天的畫室里,曖昧甜蜜的氣息。那是他偷偷畫的,被我發(fā)現(xiàn)后,葉思遠的臉紅得厲害,他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我。不知他看著我,用腳夾著筆,一筆,一筆畫下我的樣子時,眼里是怎樣的神情。放下畫卷,我拿起箱子角落里的一個收容袋,把里面的方西倒了出來,瓶瓶罐罐立刻滾了一地,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年圣誕節(jié),我送給他的護膚套裝和剃須刀。瓶子都已經(jīng)空了,每一個都被擦得干干凈凈的,那把剃須刀仔細地裝在一個透明塑料袋里,看著像沒怎么用過。我把這些方西裝了起來,拿起箱子最底下的方西——幾本厚厚的相冊。我以為這是我和葉思遠的合影,想想又不對,我們一起拍的照片非常少,可手上的相冊明顯有上百張照片。翻開封面,我就了然了,原來是我在應(yīng)鶴鳴的淘寶店打工時拍的模特照。有大二時拍的,也有大四時拍的,春夏秋冬都有,他竟然把我的照片都下載并印了出來。這些照片都經(jīng)過了PS,看著已經(jīng)不太像我了,濃妝艷抹,姿勢矯情,笑得特別特別假,不知道葉思遠看著這些照片時是怎樣的心情,從我戴著面具似的臉上,他能找出一絲熟悉的感覺么?我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素顏的照片,我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站在一棵大樹旁,背脊靠著樹桿,望著遠方。當(dāng)時,應(yīng)鶴鳴讓攝影師拍出那種清純的感覺來表現(xiàn)服裝,縱觀幾本相冊,這是唯一的一套素顏照,葉思遠在邊上寫下了時間,并注了幾個字:我的小桔。我坐在地上,眼淚已經(jīng)決堤,幾乎可以算是嚎啕大哭,箱子里還有一些與我有關(guān)的零碎小方西,每一件都被他仔仔細細地收著。我抱著那些相冊,淚如雨下。這是葉思遠的百寶箱,這是他選擇的回憶方式,原來,每天枕著回憶入睡的人,并不是只有我。抱著膝蓋坐在箱子邊,我發(fā)著呆,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我大驚失色,快速地跳了起來,蓋上箱蓋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聽著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我抓起包沖向了最近的房間——畫室,還沒來得及鎖上門,大門就打開了。我的心跳得厲害,不知道是誰會來這里,也許是打掃衛(wèi)生的清潔工?我的背脊貼著墻壁,不敢走動,透過開了一絲的門縫往客廳望去,走進來的人居然是沈知和——葉思遠。他從意大利回來了?!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胸膛急劇起伏著,腦門上都冒出了汗,怎么辦?怎么辦?神吶,希望他只是小留片刻,趕緊離開吧!我還未做好思想準(zhǔn)備和他碰面,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葉先生,要不要幫你脫掉外套?坐了那么久的飛機,你的假肢也戴了很久了,會不會累?”“不累,脫掉風(fēng)衣吧,假肢不用脫,等下回賓館再說?!比~思遠淡淡地答著,我仔細看,他穿著西服,外面還披著一件風(fēng)衣,兩只“手臂”僵硬地垂在身側(cè),“手肘”略微彎曲,“手”上并沒有戴手套,“手指”屈著,顯露著與皮膚相似的顏色。沈知幫他脫著風(fēng)衣,我看不太清,只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一會兒后,聽到葉思遠說:“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待一會,你叫儲師傅3個小時后來接我?!?/br>“好的?!?/br>我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一個腳步聲走出了門外,關(guān)門聲響起,客廳里就安靜了下來。我要瘋了,3個小時!葉思遠是要干嗎?我悄悄地從門縫里往外看,葉思遠在餐桌邊坐了下來,我只能看見他的背脊,他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過了幾分鐘,他彎腰低頭動了起來,我仔細地看,才發(fā)現(xiàn)他是脫掉了襪子。然后他站了起來,往廚房走去。廚房里傳來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接著響起了電水壺的燒水聲?/br>“嗚嗚————”水開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