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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陳桔,你會后悔的!”我回頭“啐”了他一口,我說:“孫耀,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我陳桔,將來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就是狗!!”到了葉思遠(yuǎn)的寢室樓下,已是10點,我肯定進(jìn)不去了。我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響了四、五聲,電話才被接起,我知道,葉思遠(yuǎn)接電話不方便。他低沉清透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喂。”“葉思遠(yuǎn)!是我!”我跑得很急,大口地喘氣,“我有話對你說。”“我覺得,該說的,我們已經(jīng)說完了?!?/br>“沒說完!我說沒說完就是沒說完!”“陳桔,你不要這樣,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葉思遠(yuǎn),我在你寢室樓下,你到陽臺上來,我要看著你說話。”“……”我站在他的陽臺底下,仰頭往上看,葉思遠(yuǎn)并沒有在電話里拒絕我,我知道,他一定會出來。過了一會兒,我密切關(guān)注中的二樓那間寢室陽臺門終于開了,一個瘦瘦高高的影子走了出來。他站在陽臺邊,往下看著我,他歪著頭夾著電話,長長的袖子安靜地垂在身側(cè)。“什么事?”他說,語氣很清冷,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他站立時那背脊挺直的姿勢。我深吸一口氣,說:“葉思遠(yuǎn),我喜歡你。”我抬頭看著他,我的身邊有一盞小小的路燈,他在二樓,可以借著燈光清清楚楚地看見我的臉。他一動不動地站著,也不說話,連那空袖子都是紋絲不動的。就在我以為他已經(jīng)老僧入定了的時候,話筒里傳來葉思遠(yuǎn)的嘆氣聲,他說:“陳桔,我和你才認(rèn)識幾天,你了解我嗎?”“我……”我說不出話來,然后立刻回答他,“你可以給我機會讓我了解你啊?!?/br>他低聲笑起來,說:“陳桔,你仔仔細(xì)細(xì)地看看我,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別傻了,快回寢室去吧,馬上要門禁了?!?/br>“不,不!葉思遠(yuǎn),你沒有和我們不一樣!”我叫著。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突然變得很嚴(yán)肅:“陳桔,你家里人花錢讓你來讀大學(xué),不是叫你來成天琢磨這些事的。你走吧,再見?!?/br>“我……”我還想說什么,就發(fā)現(xiàn)葉思遠(yuǎn)已經(jīng)半蹲了下來,他的左腳抬起來,腳趾取下了臉頰邊的手機,然后按了結(jié)束通話鍵。話筒里立刻傳來了“嘟——嘟——嘟——”的短音,我看見葉思遠(yuǎn)又把手機夾回臉頰處,站直身子,看了我一眼,走回了寢室。我看到他倔強又殘缺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原來12月初的天氣可以這么冷。我沒有再去找過葉思遠(yuǎn),他更加不會來找我。除去我和他第一次烏龍的碰面,我和葉思遠(yuǎn),只認(rèn)識了6天。這6天,我們天天見面,我喂他吃飯,幫他洗衣服,幫他整理桌子、床鋪,我和他聊天,還去陪他上課。葉思遠(yuǎn)在我面前從沒有表現(xiàn)出自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該用什么方法做就用什么方法做。他會溫和地對我笑,也會和我開玩笑,或者拿話來臭我。我一直忘不掉他在課堂上,嘴里叼著筆寫字時,抬頭看我的那個眼神。我知道,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很不容易的,他用嘴、用腳做事,必定是經(jīng)過了千萬次痛苦的練習(xí)才成功的??墒?,孫耀那個渣男,竟讓葉思遠(yuǎn)受了傷害,讓他下了決心,再也不理我。或許,我們本來就是彼此人生旅途中一個匆忙的過客,誰都不會為誰停下腳步。可是,我放不下。一開始,我心疼葉思遠(yuǎn),滿腦子都是他。漸漸地,我開始抱怨,開始想不通。我那么惦記你,我又沒做什么錯事,你憑什么就不理我了呢?這其實也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我長得漂亮,男孩子們都喜歡我,而葉思遠(yuǎn),這個我唯一喜歡的人,卻拒絕了我,我有點受打擊,心里慢慢地起了變化,開始變得有點恨他。我真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一個多星期后,是一個雨天。我剛下課,背著包撐著傘走在校園里,這一段時間H市陰雨陣陣,很久沒見太陽了,我們寢室陽臺上萬國國旗已經(jīng)掛了一大片,再這么下去,我都怕自己要沒有內(nèi)褲穿。下雨天,我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葉思遠(yuǎn),他在學(xué)校里走路時,會有人幫他撐傘嗎?他的室友劉一峰看起來人不錯,應(yīng)該是會幫助他的吧。我知道葉思遠(yuǎn)不喜歡別人幫忙,但是雨天撐傘這件事對他來說,實在太困難。我一邊走,一邊又在心里想著他,沒想到,我真的看見了他。他斜背著包,一個人走在雨中,走得很快。他沒有撐傘。看到他,我腦子里想起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葉思遠(yuǎn)的腳應(yīng)該好利索了吧!然后,我就大大地鄙視了自己一番,什么出息??!人家都看不上你,你還那么關(guān)心他干嗎!可是,我還是追了上去,高舉著我的傘,撐到了葉思遠(yuǎn)的頭上。我知道,雖然我有點恨他,可是更多的,是我還喜歡他。頭頂突然出現(xiàn)的遮蓋,讓葉思遠(yuǎn)嚇了一跳,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我時,他的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濕了,臉上也是濕漉漉的,幸虧他穿的是防水面料的沖鋒衣,要不然,雨水一定會滲進(jìn)衣服里去。我仰頭看著他,說:“你去哪兒,我送你去。”他說:“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我衣服防水的?!?/br>“你頭發(fā)都濕了,現(xiàn)在是冬天,淋雨很容易感冒的?!蔽艺f,“我就把你送過去,我不說話,我保證!”他看了我一會兒,說:“我去藝術(shù)學(xué)院的教研室?!?/br>我笑了,說:“走吧!”葉思遠(yuǎn)個子高,腿長步大,走得很快,我跟著他走路,還要給他撐傘,實在是有點吃力。但是我仍是努力地舉著傘,不想讓他淋到雨。路上有各色的目光投射到我們身上,我就當(dāng)沒看見,只是加快腳步跟著他走。“哎!你走慢一點行不行,我都用跑的啦!”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