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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親王府。”“你這人,你怎么這么壞……”秀荷捶庚武,但他孔武臂膀卻把她的手箍去了頭頂。那癢兒又來,聲音便漸漸小下去。三只小寶寶攀著盆邊兒,最愛看爹爹和娘親-嘴嘴了。眼睛滴溜溜看床邊,看見帳內(nèi)一床被子蠕來蠕去,“嘎~~”一聲,咧開紅紅小嘴笑起來。對面廂房里,紅姨倚在窗邊發(fā)愣,看窗外落雪窸窣,聽小兩口恩愛嚶嚀、崽崽們咿呀稚語,心里頭莫名便空。又想起那舊日光陰,想起那天在馬車外看到的清顏。二十年了,她知道他心里恨她,否則就不可能一聲不響地掠去她的命根子,讓她體嘗這被最親之人舍棄的滋味。手上一枚珠串晃來蕩去,視線便昏蒙。珠串兒是二蛋送來的,練字的時候腿寒,纏著她要做一條護(hù)膝小毯。不幾天就送了這個過來,說是自個兒攢錢買的。傻小子,從小孝順聽話,內(nèi)心里到底還是疼娘。紅姨的眼眶便酸,眼淚又冒出來……算了算了,既然二蛋喜歡他,既然他依舊孤孤落落的一個人,就把孩子留給他吧,當(dāng)做還了他的債。拭著帕子站起來,去柜子邊整理衣裳,一件兩件三件……都是少年的小裳小褂。從八歲到十二歲,冬夏各一份,再往上他就長大了,或許已經(jīng)把她忘記,她也就沒有了心。……“啪——”“砰——”榮親王府的大院里落雪足有尺厚,二蛋拉著榮泰出來放煙花。那五彩煙火四散,在黑暗天空下綻放繁花。自小長在江南天井下的小少年,未曾見過如此空曠美麗的北方夜空,不由開心得手舞足蹈。停不下來:“七叔七叔,你快看,它飛得真高!”——“七叔七叔,你慢著點(diǎn)放,不然明天沒有了?!?/br>七叔七叔……叫得嗓音清脆,聽得人心中泛暖。是個懂事的孩子,懂得感恩,也曉得體貼人。隆泰一貫無風(fēng)無波的面龐上難得暈開暖笑,疼愛地看著二蛋道:“呵呵,今日放完了,本王明日再差人去給你買。”說著又命仆從取來一個,親自牽著二蛋上前點(diǎn)火。那大手干暖,雖肩膀微微不平,然而站在他身旁,卻分明只叫人仰望,那般偉岸。二蛋眼前昏蒙,忽然叫了聲:“爹?!?/br>……周遭好似一瞬間安靜下來,隆泰眉宇間頓復(fù)了一貫的冷峻。二蛋有些害怕,顫著聲兒準(zhǔn)備受罰。隆泰冷冷地睇了眼二蛋:“你剛來叫了我什么?”“我……剛才叫了你爹。”眼淚都快要冒出來了,七叔生氣的時候比這冰雪更要凍人。然而那冷顏上卻分明勾開一抹笑?。骸凹仁墙辛耍敲磸拇酥蠖柬毜眠@么叫。”隆泰說:“你再叫一聲,方才本王沒聽清楚?!?/br>“爹?!?/br>二蛋嗚哇一聲大哭,抱住隆泰的腿,小臉蛋埋在他的袍子里不肯出來。傻小子,本王竟這樣嚇人么?隆泰撫了撫二蛋的帽子,疏眉展笑:“再哭把小灰送走了?!?/br>“嗚……”不哭了,二蛋擦著眼淚止住。隆泰問他:“你背后藏了什么?!?/br>“毛毯兒。我娘……哦,紅蝎子叫我送給你的,她說怕你練字兒腿冷?!倍跋肫饋斫惴蚪套约旱脑?,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娘親縫得小毯子拿出來。隆泰冷著臉接過去,目中卻掠過一絲酸澀與柔情。默了良久,終是肅著容色道:“她知錯了么……你告訴她,她若肯知錯了,我便去接她回來?!?/br>“嗯。”二蛋重重地點(diǎn)了下頭,心里一顆大石頭放下,可把姐夫崇拜死了。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惹,謝謝【欲也和after96】兩位親的打賞~?。∮H們久等了,頓首致歉本章送20個紅包,親們不要大意滴冒泡吧,愛你們欲也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06-0308:28:10after96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6-0300:24:3第135章第壹叁伍回合浦還珠紅姨是在大年初三那天去的。“噼里啪啦——”春節(jié)的氣氛總是超乎往常熱鬧,鞭炮聲子時才落,天擦亮又起來,催得人早早中沉夢中清醒。這還是姐弟三只來到人世間的第一個年。大早上被夫妻倆穿戴打扮一新,一路抱到廳堂里,聽周圍爆竹聲轟隆,婆子家仆臉上洋溢著恭喜,一個個眼眸里裝滿稀奇,咿呀咿呀好不興奮。雖然來了北方,規(guī)矩還是按著南邊的過。起床頭一遭事兒先喝杯甜茶水,從唇齒順到心坎里,保你日子甜甜蜜蜜一整年。紅姨給小家子五口每人發(fā)一個大紅包,庚武也沒少,秀荷一個人得兩份。是個斤斤算計(jì)的女人,幾時肯這么大方了?秀荷問:“做什么多給吶?”紅姨撇嘴兒:“肚子里那個你忘了?有了的都給。”給就給,不拿白不拿,秀荷也不客氣。小家伙們這陣子正愛撕紙兒呢,拿了就撕。怕把里頭的銀票撕壞,秀荷便給換了小荷包,叫庚武在里頭各塞兩個小銅板。手一搖,叮鈴叮鈴,新鮮得不了,玩了一整天也不嫌膩。桌子上還剩下最后一個,秀荷知道是留給二蛋的,但紅姨從早起等到天黑,二蛋都沒有來。第二天也依然還是沒出現(xiàn)。才吃過早飯,太后突然著人從宮里來宣召,說要夫妻兩個帶著孩子進(jìn)宮熱鬧熱鬧。自從上回把秀荷母子弄丟,太后便一直沒有再召喚。大過年的,多少王公世族參拜,竟然能夠把孩子們想起來,這是多大的殊榮。夫妻兩個連忙派人備了份厚禮,盛裝打扮便進(jìn)了宮。又比上回過去一個多月,被爹爹娘親打扮得像一只只粉寶寶。暖亭里鋪著小毛毯,不肯乖乖坐,攀著太后的裙擺,搖搖墜墜想要站起來吶。那小手兒粉嫩,攀得人心也疼呀rou也疼,把太后老人家逗得合不攏嘴了。是個心寬的老太太,上一回的尷尬不提,只對著眾貴人夸:“小兩口能耐,這次的案子少不得他們夫妻兩個功勞,恁是扯出來一條線,幾下就讓端王把賊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