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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把。庚武正頷首靜聽,眼梢余光瞥見秀荷匆匆來去的纖影,暗夜把光線遮擋,他看到沐浴后的她通身散發(fā)出溫軟。只這一悸間,一抹無處安放的疼寵便襲上心頭,庚武說:“倒也不全是,我娘挺喜歡她?!?/br>“嗤嗤~,我說大晚上的你兩個怎么衣裳不整地在一起,原來是才從你家回來!”紅姨一語便猜中,唯恐不亂地笑起來。“呼——”閣樓上的小燈忽然被吹滅,傳出桌椅“砰梆”碰撞的聲響。不用想都知道那丫頭正把鞋子踢在地上,呼啦啦地卷被窩呢。裝不理人,原來都在聽。得,這下不用請媒婆了。關(guān)福咧了咧嘴角,心里頭一顆大石頭卸了地。第拾貳回狼野柔情庚三少爺蒙眼射靶心,勇盛黑山獨眼掌柜的消息一夜之間奔走相告,所有的人都對庚武刮目相看,有津津樂道的,有唏噓贊嘆的,那在現(xiàn)場的人更是形容得有聲有色——“嘖,那箭術(shù)可了不得,大伙眼睛都來不及眨,一箭就讓果子撒了姑娘滿身紅,毫發(fā)無損!”“是不簡單,你沒見他和那幫土匪稱兄道弟的樣子,黑掌柜的一根腿骨頭還是他接活的。那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頭子竟然敬他三尺,還放出話來說,他日若混不下去,黑山上第二把交椅隨時等著他!”眾人想起庚武十七歲時的風(fēng)清雅淡,再看他如今英武健碩滿身疤痕的凜凜風(fēng)塵,不由對他這幾年的經(jīng)歷生出了誹議。有去漠北一帶走過山貨的鏢客們只道,那東北大營坐落在森山密林之間,那塊地兒的土是黑的,樹有蒼天高,冬天的雪足足二尺來厚。那邊的漢子胡子拉碴又野蠻,想活命的爺兒們通通沒少殺過人、喝過人血。庚武既能一路從大營里平安逃回來,身上又沒有盤纏,靠的就是這打家劫舍和殺人越貨!不然他怎么拿不出一張正經(jīng)公文來?秀荷本來就怕庚武,這下看見庚武更是躲得遠遠的了。她早先其實還不信,畢竟庚武還是少爺?shù)臅r候清冷又干凈,怎么也想象不了胡子拉碴的模樣??墒怯幸换厮ネ涝讏鏊途?,卻親眼看見庚武把一只野豬活活撕成了兩半。那是個打雷的陰天,天上的閃電忽明忽暗,庚武穿一身黑衣站在閃電下,兩道劍眉凜凜的。修長雙臂將野豬倒掛,忽然左右一扯,碩大的野豬便被他輕松甩去了屠案上——啪!噴出來一地的黑血。他卻連眉眼都不眨,拍拍袖子擦擦汗,便把旁邊一碗濃黑的湯液咕嚕嚕灌進了嘴里。他喝得甚快,好看的喉結(jié)一聳一聳的,回頭看見秀荷,竟然連碗也不藏。“你怎么來了?”似乎有些錯愕的樣子,好像很驚訝她出現(xiàn)在這里。“你……他……他們說你殺過人!”秀荷站在柵欄外,連話都說不齊整了。眼前的庚武唇角帶著黑汁,看起來就似那傳說中的鬼面夜叉。她想到庚武的大手還拍過自己的胸脯,他還用他喝過血的薄唇“親”過她、蹭過她,秀荷頓時感覺整個身子都沾染了獸味,冷到不行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有甚么意思,猛獸倒是撕過不少?!备洳幻靼仔愫珊我?,收起麻袋,隨意咕噥了一句。好了,不要再說了,果然就是這樣。秀荷把酒壇子一放,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跑掉了。蠢丫頭,莫名其妙跑到跟前就為了說這么一句話,一天到晚腦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庚武嘴角勾出一抹笑弧,冷冷地潑掉瓷碗里的茶汁,走出了屠宰場。那野豬天天擾民,鄉(xiāng)民們合伙抓起來打死了,央自己順路背過來。剛才不過徒手甩去案板上,怎么又和殺人扯上了?黑茶的香氣很快被雨水掩蓋,可惜秀荷沒有看到,秀荷以為庚武喝下去的是新殺的野豬血。她想,一個殺過人、喝過血、撕過猛獸的男人,必然天性里藏著嗜血和殘虐。還好自己看到了,不然不定還要被他清雋的外表怎樣蒙蔽。想著想著,忍不住又想起庚武長褲下那只大得嚇人的硬東西。聽繡娘里的新媳婦說,那東西第一回弄進去,痛得能把人撕裂。秀荷知道一個沒出嫁的姑娘想這個,是一件很不對的事,但她決定,以后再也不能與庚武有半絲的牽扯。她得懸崖勒馬。“你爹我親自找媒婆算過,你和他八字正登對。那小子剛從牢里放出來,本來我也不想把你和他配一塊,那能怎么辦呢?你身子都被他看過了,大晚上的又和他出去,你不想嫁給他,你不嫁給他還嫁給誰?”老關(guān)福再念念叨叨不厭其煩的時候,秀荷便底氣十足地頂了回去:“他殺過人,喝過血,當(dāng)著我的面撕野豬,爹就不怕他日后打媳婦?”老關(guān)福一愣,繼而想到庚武那句“我娘倒挺喜歡她的”,便又虎虎地瞪著大眼道:“胡說,我見他看你的眼神不要太溫柔!那梅二小子要是再不上門提親,他庚武幾時湊齊了聘禮,我?guī)讜r就把你掃地出門!”阿爹最近都在滿世界造謠,逢人便說自己與庚家少爺八字怎么登對,庚夫人又如何地喜歡自己一雙腳。福城的人暗地里都開始管秀荷叫庚武媳婦,那眼神曖昧,秀荷連門都不想出,把繡包一挎,悶聲出了門。四月末的天氣,大中午太陽黃橙橙的,晚春挽著秀荷的胳膊一起去繡坊。天一熱人就犯瞌睡,街心上人不多,鋪子里的掌柜們打著盹兒,兩個少女曼妙的身影便顯得很是耀眼。布莊老爺家的鋪子在加層,庚武在房頂上搭著屋梁。工友小黑努著嘴嬉笑暗示:“喏,喏,快看下面!”庚武順勢往下一覷,看到秀荷著一抹藕荷色窄袖小衫,正和小姐妹挽著手兒路過,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有趣的,忽而便湊在一處悄語打鬧。她走路總是端著腰骨兒,輕盈盈的。春末的衣裳薄,將那胸形勾勒得嬌挺挺的,不過分大,也不過分小,他這樣站在高處看她,只覺得剛好擺下一只小茶盤。庚武不由多看了一眼。小黑擠眉弄眼的笑道:“看傻了吧?你瞧那對胸脯,嫩得誘人,揉起來可不得像搓面團一樣軟和?”揉起來……庚武動作一滯,驀地記起那衣裳下一對兒雪一樣的白與紅,只覺得嗓子忽然焦渴。磨了磨唇齒,回頭便踹了小黑一屁股:“管好你自己手上的活,想什么都別在爺跟前想她!”倒是不痛,小黑卻“哎唷”一聲叫喚:“真是人善被人欺,就許你庚武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