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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的事情,向來是我們所工作的重點,哪敢交給年輕人?都是我親自跑下來的??!您還瞧不上……真是傷心死我了。”一句普通的客套話,卻被引申、發(fā)揮、再利用,人為制造成表忠心、套近乎的機會,許衡自嘆弗如。趙秉承一直很會來事,無論對方地位高低,總能找到恰當?shù)姆绞酱蹬?、逢迎。從來沒有青年才俊、高人一等的架子,這正是他人脈廣闊的重要原因。李經(jīng)理顯然很受用,卻還是離席走到許衡身邊,指了指趙秉承說:“不行,你那張老臉我看膩了,這次偏要小許陪我出差!”大洋集團的子公司遍布世界各地,年終查賬、合規(guī)都是肥缺,相當于公款旅游。以往趙秉承陪著法務(wù)經(jīng)理出巡,都會借著這個機會融洽關(guān)系、培養(yǎng)感情。今年換了當家人,又是個異性,確實不方便一起走。按照律師事務(wù)所原本的安排,這么重要的客戶,至少應(yīng)該是合伙人級別的作陪。剛剛對方突然點名許衡,事務(wù)所主任和趙秉承都有點不知所措。“李總,我沒做過子公司的合規(guī),還是別去添亂了吧?!币姶饲榫?,許衡連忙主動退出,“不過您放心,華海這邊肯定會安排最合適的人選,保證給您提供充分全面的意見?!?/br>“傻丫頭,我這次要去的可是美東的分公司,能在紐約待半個月呢。沒見過你這樣把好事兒往外推的!”許衡瞧了眼趙秉承。她不想表現(xiàn)得太過迫切,又擔(dān)心拒絕得太過生硬。這種情況下,作為當事人怎么解釋都不對,最好的選擇就是沉默。“讓小許去吧,”華海所的主任開口解圍道,“年輕人是得多見識點世面?!?/br>船東協(xié)會的顧問協(xié)議還沒談定,趙秉承的目標雖然是淡水河谷,卻也不想讓到嘴的鴨子飛了。既然李經(jīng)理只是想避嫌,就沒有必要讓其他合伙人軋一腳——能在華海所做到合伙人級別的女律師,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許衡雖然資歷淺,但好歹是自己的嫡系。思及此,趙秉承點頭應(yīng)道:“果然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我這老臘rou不值錢羅,李姐,小許就麻煩你指點了?!?/br>李經(jīng)理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聽見沒,一條心回去打包行李吧。”許衡連忙舉杯致敬,衷心感謝領(lǐng)導(dǎo)和客戶的栽培認可。倒酒時,因為過于激動、手指忍不住發(fā)抖,大半酒水都漏在了桌上。紐約號稱世界之都,有最好的天然深水良港,年貨物吞吐量穩(wěn)居全球前五。大洋集團的子公司就在曼哈頓島上,常年為旗下商船提供各種配套服務(wù)。更重要的是:按照之前的航行安排,此次她們抵達紐約時,“長舟號”應(yīng)該正好在新澤西卸貨。第54章瘋狂趙秉承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熱鬧喧囂過后,光鮮亮麗的酒席上杯盤狼藉,賓主盡歡的大廳里人去樓空。只剩下三三兩兩的醉鬼,倒在桌椅間,或胡言亂語,或悶頭大睡。一場浮華過后,虛榮的美好黯然消逝,終究逃不過空歡喜。李經(jīng)理的酒量著實驚人,不僅干翻了華海所的主任和趙秉承,還將其他來敬酒的同事通通擋了回去。甚至主動出擊,在席間大殺四方,笑傲整場慶功宴。她一邊幫忙聯(lián)系代駕,一邊遞了張名片過來:“身份證號、護照號,記得回去發(fā)給我,一起訂票?!?/br>許衡趕緊雙手接住,貼身放好,認真地點點頭:“麻煩您了?!?/br>李經(jīng)理沒再看她,轉(zhuǎn)而沖電話那頭的代駕公司講話:“對……我們在酒店一樓……有兩輛車……”主任已經(jīng)被家里人接走了,許衡將趙秉承的車鑰匙從包里摸出來,架著沉甸甸的男人往停車場走。代駕師傅等在路邊,見兩人走過來,連忙上前攙扶。好不容易爬進后座,許衡將鑰匙遞給司機,想了想道:“濱海別墅區(qū),謝謝?!?/br>華南政法大學(xué)的單身宿舍隔壁左右都有人,深更半夜與異性相攜而歸——就算好說也不好聽。下了車,師傅又幫忙把他們送進門,這才接過報酬離開。新裝修的別墅富麗堂皇,卻少了幾分人的味道,即便開了暖氣也顯得空空蕩蕩。樓上樓下都關(guān)著燈,許衡沒顧得上換鞋,只好先將趙秉承扔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廚房里燒了壺開水。她很少見對方喝成這樣,大部分時候他都很善于控制局面,避免讓自己陷入被動。特別是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趙秉承往往寧愿不端杯子,也不會醉得失去控制。恐怕今天還是受了什么委屈吧,許衡想,否則不會這樣自暴自棄。將絨毯搭在男人身上,電水壺正好發(fā)出蜂鳴,她剛要走過去,手卻被人牢牢牽?。骸啊瓌e走?!?/br>趙秉承一只手遮著臉,另一只手散發(fā)著灼熱的燙度,暈在許衡手心,摩挲糾結(jié)。“水開了?!彼蓛衾涞爻樯黼x開,任由男人的手臂無力垂落。常娟將一切都收拾得很整齊,許衡很快找到糖和茶包,按比例調(diào)配均勻后倒入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端回客廳里。趙秉承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像只受傷的小動物,將頭埋在靠枕和臂肘之間,一動不動。“喝點醒酒茶,”許衡將杯子擱上茶幾,“不然明天早上又要頭疼?!?/br>男人干笑兩聲,嗓音沙啞:“難得你還記得我會頭疼。”許衡無奈:“趙老師,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婚前恐懼癥?”趙秉承爬起身來,雙目赤紅地盯著她,看得人膽寒發(fā)憷:“小衡,我后悔了?!?/br>心中酸楚迅速蔓延,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預(yù)言,許衡如鯁在喉。“你那時候勸我,別用婚姻和事業(yè)交換自己,不要接受常娟的感情,說我總有一天會后悔?!壁w秉承盯著頭頂?shù)牡鯚簦暰€發(fā)直地說,“可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就后悔了。”她嘆息:“我知道?!?/br>兩年前,常娟剛認識趙秉承時候,許衡已經(jīng)和他分手了。從華海所預(yù)支了半年工資,再加上趙秉承另外給的幾筆錢,許mama的初期治療費用終有著落。許衡清楚,那些錢名義上是獎金,真正的性質(zhì)卻絕不單純。可她當時太窮,也沒多少選擇的余地,只能接受男人的恩惠。無可否認,最初確有過美好的回憶:經(jīng)濟上的支持、事業(yè)上的幫助、豐富的人生閱歷,趙秉承不止是許衡的戀人,更是她的老師。然而,這段感情里的強弱對比太明顯,注定結(jié)不出健康的果實。因為律師的職業(yè)習(xí)慣,趙秉承為人親和,特別是對異性,總有耗不盡的耐心、用不完的溫情。許衡認定了他的曖昧不忠,哭天搶地幾次之后,一段秘密的辦公室戀情無疾而終。她很想表現(xiàn)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