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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交給我,十年間我們面對無數(shù)生死關頭,現(xiàn)在阿公終于交棒給我?!彼聪蛴嗟t,神情冷淡,“我去郵輪找你那天,晚上是我的上任宴會,正式宣布接管家業(yè),可惜我做了錯事,偏偏放下一切跑去找你?!?/br>余祎心頭一顫,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接口,魏宗韜拿著酒杯坐回大班椅,靠在一側扶手上瞥向余祎:“我做事喜歡直奔主題,不愛拖泥帶水,我哄你哄的也已經夠多,追女人這種事情我從來不做,這兩周你有沒有冷靜下來?想明白了就叫阿成去接你。”余祎擰了一下眉,以為自己聽錯,好半天才哂笑:“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自以為是?!?/br>余祎突然想起女醫(yī)生今天問她的問題,“他是一個怎么樣的男人?”余祎想了好半天,無法用詞語簡簡單單概括他,這個男人不可一世,他對她做過太多惡事,想來余祎就心中有氣,可這個男人也會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來對她好,時刻讓她產生各種各樣的沖動,沒有人能帶給她這種感覺,除了魏宗韜。但激|情不能維持所有情感的生命力,他們對彼此根本不夠了解,他們也根本沒有做好在一起的準備,一個把命令當做習慣,一個接受不了一味服從“男朋友”的命令。“你說要好好談戀愛,你有沒有問過我是否已經做好準備?”她不想整天哭哭啼啼惹人厭,動不動就鉆牛角尖遷怒別人,所有的道理她都明白,越是明白她就越矛盾煎熬,她已經把自己逼入死角,只有找到出口她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不想晚上跟魏宗韜纏綿,白天就像個瘋子似的怪他怨他,遲早有一天連她都會討厭自己,更何況是魏宗韜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她已經不那么驕傲,盡量低頭,去做這些在她看來有些丟臉的準備,她為了一個男人去看心理醫(yī)生,說出去豈不是連她的父母都要從天上飛下來嘲笑她,她不愿意當著魏宗韜的面去說這些,也不愿意在魏宗韜的面前不斷示弱,她也希望魏宗韜看她,能猶如她看他,有時仰頭,尊重崇拜。余祎轉身走人,昂首挺胸,無視魏宗韜的話,走路時高跟鞋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清脆又冷硬,直將魏宗韜刺激到暴怒,狠拍桌子大喊一聲“余祎”,可是門外哪里還有她的蹤影,只剩下莊友柏盡量將自己裝作隱形人。魏宗韜怒不可遏,狠狠踹了一腳辦公桌。整整兩周,他對余祎不聞不問,任由她搬屋離開,他自問已經對她十分縱容,她要走,他就強忍怒火默許,誰知這兩周她過得如此自在!接下去幾天他沒再經過吧臺,看不到余祎心中清凈,可是余祎實在不是一個安分的人。監(jiān)控墻壁時常切換到吧臺,整個屏幕都是那一塊小小的地方,魏宗韜看她上癮,一旦空下就會盯著墻壁瞧。余祎身穿黑色制服,短裙沒有過膝,腰肢被收得纖細,胸前衣料緊致,白襯衫總是解開兩顆紐扣,挽起所有發(fā)束,露出精致五官,模樣太突出,總有男員工在她身邊徘徊。近幾日有一名男荷官經常坐在那里喝酒,眼睛一直粘在余祎身上,余祎也對他有說有笑,莊友柏打聽過后向他匯報:“他們住得比較近,有時候余小姐跟他一起坐巴士回家。”魏宗韜到底沒有忍住,傍晚時分殺去了一處地方,數(shù)十名黑衣人浩浩蕩蕩站在各個角落,工作人員全都嚇得不敢吭聲。女醫(yī)生的辦公室內,魏宗韜坐在病人專用的沙發(fā)上,一旁站著莊友柏,莊友柏代其開口:“請將余祎的情況說一說?!?/br>女醫(yī)生原本想要報警,聽到“余祎”兩個字后她頓了頓,這才恍然大悟,恐懼感一時消除,打量起了這個傳聞中“不可一世”的男人,默默贊同余祎的精準評價,說道:“抱歉,這……”她還沒有把話說完,魏宗韜已經打斷她,“不要跟我說這是病人**,我不想把你這里的文件弄亂,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br>女醫(yī)生被噎住,雖然有些不快,卻還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不肯說?”她坐到椅子上,悠哉游哉地問,“這位先生想要問什么?”魏宗韜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女醫(yī)生的反應,他道:“余祎來找你說過哪些話,你將這些話一五一十告訴我?!?/br>女醫(yī)生輕搖頭:“一五一十我做不到,我還是要講一點職業(yè)cao守的,我可以給你大概說一說?!?/br>“余小姐并沒有多大的問題,她只是有心結,你知不知道她這五年如何度過?”一個人滿世界跑,走遍大半個地球,有時候做沙發(fā)客,有時候在國外打工換食宿,長期一點的工作,比如支教、外教,在私人診所里幫工,每段經歷都很短暫,她并沒有交到可以訴說真心話的朋友。“有苦有累,她沒人可以說,她的性格又要強,估計即使有朋友,她也不會與對方多說,你的出現(xiàn)剛好讓她爆發(fā)多年來的壓抑?!?/br>“她還沒有告訴我你們之間究竟有什么問題,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她對你充滿矛盾?!?/br>這種矛盾很奇妙,她患得患得失,想要擁有,卻又懼怕,極力抗拒,卻又忍不住被對方吸引,她不斷遷怒對方,也在不斷譴責自己,她二十五歲,初嘗情滋味,懵懂的像個小孩,有時怯懦逃避,有時又勇敢向前。女醫(yī)生說了很多,一點一點分析給他聽,最后說道:“你們之間進展太快,矛盾太多,但是她很聰明,懂得‘從頭開始’的道理,人生沒有delete,她替自己制造了一個,也許方式并不太對,但總比錯誤前行好?!?/br>女醫(yī)生含笑道:“過去即將過去,她找我,就是為了努力清除過去留下的不好的痕跡。她希望重新認識一個男人,接受對方的追求——”說到這里,女醫(yī)生像是恍悟,看向魏宗韜問,“你從來沒有追求過她,是嗎?”魏宗韜神色略僵,一言不發(fā)端坐沙發(fā),女醫(yī)生實在好奇,男女之間不是從追求開始的,那還能從哪里開始?難不成兩人看對眼,半句表白都沒有,就這樣在一起了?女醫(yī)生保持她優(yōu)良的職業(yè)cao守,忍住好奇沒有問出口,倒是魏宗韜在離開前質問她:“你輕易出賣病人資料,這就是你所謂的職業(yè)cao守?”女醫(yī)生氣得牙疼,咬了咬牙笑道:“余小姐曾經跟我說過,你性格上有缺陷,也許會找來這里,她叫我不要害怕?!?/br>魏宗韜要被余祎逼瘋,火冒三丈地離開診所,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疾步跟在他身后。他坐進車里,車行半途卻倏地一笑,路邊風景迷人,到處都是清涼的綠色,炎熱夏季里替這座花園城市遮擋住幾分火光,連他的煩躁和怒火也一并被壓制下來。他突然問莊友柏:“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莊友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