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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坐進車里吩咐司機開車,拿出電話撥號,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薄槿晏難得露出玩味的笑容:“原來那個就是簡桑榆啊,邵欽你喜歡這樣的……”邵欽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澄藍的天空彎了彎唇角:“干你屁事。”薄槿晏低笑出聲,手指輕輕敲著身旁的椅墊:“你通過我繞這么大圈,直接把錢給她哥不就完了,反正你新產(chǎn)品的廣告也要找人做,我看他們挺專業(yè)的,不會這么公私不分?!?/br>邵欽皺了皺眉,他當(dāng)然不能那么做了,簡桑榆知道了不定怎么抗拒呢。邵欽嫌棄的對電話里說:“你這情商,難怪追不到媳婦?!?/br>薄槿晏的臉馬上就黑了,冷冰冰的回答:“你先搞定自己再來笑我?!闭f完就迅速掐了電話,抿緊薄唇陰沉的注視著前方。邵欽看著黑了的手機屏幕,知道踩到某人的痛腳了,把手里的煙蹄按滅,這才轉(zhuǎn)身穿過走廊重新回到病房里。病床上的邵致氣色灰敗,整個人比上次他見到的時候又瘦了一圈,唇色蒼白干裂,氣若游絲。邵欽呆了一整個上午,幾乎沒見他睜開眼過。奶奶坐在床邊的扶椅里半瞇著眼,有些松弛的臉上卻神色緊繃,整個病房安靜的只剩下心電儀跳動的滴滴聲。邵欽拍了拍奶奶的手背,低聲說:“您回去吧,我在這陪著?!?/br>奶奶慢半拍的睜開眼,搖了搖頭,目光混沌的看向病床上的邵致,嘆了口氣:“才23歲?!?/br>邵欽沒有說話,目光復(fù)雜的看了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小致小時候最愛學(xué)你了,你穿衣服說話辦事,他每樣都愛學(xué)?!蹦棠虘涯畹目粗巴鈬W嘩作響的樹葉,心生慨然,“我們也不對,多關(guān)注他一點,少溺愛一點,或許這孩子還有救?!?/br>邵欽沉默著,靜靜坐在一旁。他恨邵致,但是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卻無血緣關(guān)系的堂弟,他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情。正如奶奶說的,邵致小時候很愛模仿他,邵欽不得不承認,在入伍前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身上也帶有許多紈绔子弟的劣根性。最初,對簡桑榆那個玩笑的追求就是證明。還好在他沒有走錯路的時候,邵正明把他扔進了那個窮山溝里,條件那么惡劣的地方,他全靠自己咬牙忍了過來,也在那個過程里漸漸正了心性,變成一個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感有是非羞恥心的男人。邵欽此刻才覺得真是慶幸,他的父親雖然沒有在他成長的過程給了太多的關(guān)愛,卻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扶了他一把。病房門被推開,邵正林走了進來,向來被發(fā)蠟固定得層次分明的頭發(fā)染了幾分斑白,他陰郁的看了邵欽一眼。邵欽坦然和他對視,倒是奶奶先打破了這僵局,她撐著扶手站起身,對邵正林說:“你在這呆著吧,我和小欽先走了?!?/br>邵欽扶著奶奶,看著她老態(tài)龍鐘走路略顯艱難的樣子,心情沉重。奶奶是知道他和邵正林父子的恩怨的,她年紀(jì)大了,心卻明鏡兒似的,這會必定是看出了這叔侄倆的暗流激涌,才出聲化解的。奶奶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嚴肅的看著邵正林:“正林啊,凡事心放寬一些,別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br>邵正林面全無表情的看了邵欽一眼,沉聲答道:“我知道了?!?/br>邵欽和邵正林對視幾秒,從他森寒的眼底看出了不甘,他自然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邵正林會就此罷休。邵致現(xiàn)在的情況一天比一天早,熬不下去是遲早的事兒,邵正林會怎么對付他?邵欽隱隱有些煩躁。只要不針對簡桑榆和孩子,他都有信心應(yīng)付回去。***邵欽送奶奶回去的時候順路去接了麥芽,麥芽看到太奶奶很高興,把小書包里的糖拿出來,剝了糖紙往太奶奶嘴里送。奶奶笑著直搖頭:“不行,太奶奶牙都是假的,咬不動?!?/br>麥芽好奇的趴在后座往她嘴里看,就差拿個放大鏡研究了:“假的?不會掉出來嗎?”奶奶哈哈大笑,摸著小家伙的頭:“你爺爺可天天念叨你呢,你爸總算舍得把你帶回去了。”麥芽乖巧的靠在后座上,學(xué)著太奶奶的口吻:“我也天天念叨爺爺呢,是爸爸不舍得把我?guī)Щ厝??!?/br>邵欽無語的點頭:“對,都是我的錯?!?/br>車子剛進車庫,邵欽就看到顧穎芝等在門口,夜色中她的身影不像以前那般挺拔纖柔了,看起來微微有點駝背,裹著披肩不住往他這邊張望。邵欽心里忽然有點酸澀,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說:“奶奶在門口等呢,先過去?!?/br>麥芽打開車門就先跑了歸去,撲在顧穎芝懷里清脆的笑著,遠遠就能聽到顧穎芝和孩子說笑的聲音。邵正明也走了出來,平素總是不茍言笑的五官瞬間染滿笑意。邵欽走過去,邵正明和顧穎芝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兩年沒有進過家門的兒子,這時候一家三口好似陌生人一樣。“簡桑榆讓我?guī)鹤觼砜纯茨銈儭!?/br>邵欽開口便如是說著,顧穎芝有點意外,神色間盡是尷尬,抱著麥芽往里走:“進來吧,外面涼?!?/br>和父母的關(guān)系稍稍有些改進,可是和簡桑榆卻不溫不火,邵欽也不著急了,這樣能通過孩子時不時見面吃頓飯,偶爾通過兒子的配合還能一家三口看場電影。這種生活對于邵欽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轉(zhuǎn)眼到了入秋,邵致終是沒能撐過去。初秋的時候他剛滿24歲,邵正林夫妻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出殯當(dāng)天邵致他媽好幾次失控沖過去廝打邵欽,邵欽的下巴都被她撓了幾道口子。邵欽強忍著,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為人父母,多少能理解她現(xiàn)在的心情。雖然這件事上邵欽始終不覺得自己虧欠對方,但是看到這種場面也忍不住動容。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rou,再惡劣的人也不例外。邵正林倒是一直很冷靜,除了眼底濃郁的悲傷外,沒有過激的行為,甚至沒有多看邵欽一眼,一直挺著脊背在處理喪禮的事情,偶爾安撫邵致母親幾句。遇到前來吊唁的賓客也非常有理有據(jù)。他越是這么理智,邵欽心里越不安。這種不安持續(xù)了很久,又過了幾個月邵正林都沒有任何動靜,邵欽都開始疑心邵正林難道想明白轉(zhuǎn)性了?生活喜憂參半,一天天平淡的往前推進,這種浮于寧靜之下的暗涌卻讓邵欽有點焦躁。他有時候甚至?xí)幇档南?,邵正林或許就是要這么先對他一番心理折磨,之后才出手吧?邵欽只能在簡桑榆和麥芽身邊安置了不少眼線,就連顧穎芝和邵正明身邊也不放松。邵正明雖然覺得兒子這反應(yīng)有點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