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的臉色就越難堪，講了一些例題，就拿練習讓我自己做，做得不對更是一副臭臉難看得可以。

那個懵懂的青春期，我心里開始隱隱有種恐懼，慢慢地漲到了某個頂點。每次我們獨處，我就會覺得有個奇怪的磁場，周圍的空氣都會變得凝重。

後來他干脆開始疏遠我，總是避免和我接觸，那時我覺得困惑，或者就是因為那時候開始，他就意識到自己越來越像個男人，他不是不清楚我們之間該有的關系的。

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的，像一棵小苗，長大以後我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棵毒苗，必須要徹底把它根除。但是，如果，真的能根除，就好了。那些往事只屬於我和李衛(wèi)首兩人的，我爸媽舅父母說起來還會哄堂大笑，但是我卻再也笑不出來，心情越發(fā)難過，我看見李衛(wèi)首握著筷子的那些指頭也用力地捏得關節(jié)發(fā)白。我知道，這不高興也只是屬於我們，因為沒有人能真正知道我們?yōu)槭颤N難過。

吃過飯後，李衛(wèi)首的同學朋友陸陸續(xù)續(xù)就到了，當然，朋友中自然是包括好兄弟吳力游的。

Party開始後，就有幾個男生圍著我，李衛(wèi)首遠遠看著我，眼神里有著重重的無奈和憂傷。要是他不是我表哥，他也許就能光明正大地像騎士一樣冠冕堂皇地趕走我身邊的男子，但是，可惜他是我表哥。

我看見吳力游走過去跟他嘀咕了兩句，他倆走了出大廳?；貋頃r李衛(wèi)首的面色有點蒼白，吳力游則跟在後頭，頭垂得低低的。

我擔憂地故意走過去，微笑地說：“豬頭首，不請我這個脫胎換骨的灰姑娘跳個舞嗎？”

李衛(wèi)首強撐著開玩笑，“切，什麼脫胎換骨，還不是因為丑所以被人甩了？吳力游肯定是瞎了眼了，像我就沒有那麼傻，幸好離開得及時……”他說了一半的話卡在喉嚨里，然後再也吭不出聲來。

因為我的淚水瞬間如珠子一般，蜿蜒了整張憂傷的臉。

李衛(wèi)首拉著我的手跑了出屋子，“你為什麼要哭呢？像以前那樣沖過來甩我一拳不就好了？”他說話時，我看見他眼睛里已經(jīng)湮溢著水氣。

我哽咽著，他什麼都知道了。

吳力游也跟了出來。

李衛(wèi)首把我推給他，一邊不忘記開玩笑：“吳力游，你這樣霸占了我的表妹，我很不爽啊，剛剛那一拳就當是扯平吧！”

我驚訝地抬眼，才發(fā)現(xiàn)吳力游嘴角發(fā)紅，明顯是被人狠狠抽了一拳。

吳力游把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十分正式地問：“阿首，你介意我做她的男友嗎？”

“這個丫頭被我欺負了那麼多年，現(xiàn)在看在好兄弟的面子上，就交給你吧！不過這個野蠻的丫頭，你可別被她嚇跑了！”李衛(wèi)首說話間，忍著淚水的雙眼已經(jīng)變得血紅。

他自以為是的幽默很糟糕，糟糕透了！要是以前我肯定當面賞他一拳大罵：你亂說老娘什麼？可是現(xiàn)在一抬頭望他，眼睛里就是隱忍的疼痛，錐心刺骨的疼痛。

李衛(wèi)首突然走上前來，使勁地把我從吳力游身邊拉過去說：“阿游，你是不是保證認準了小媺就是一輩子的人，你可以保證絕無二心嗎？你保證你不會象那個混蛋老師一樣欺負她？”

吳力游攥緊拳頭，認真地說：“我保證?！?/br>
我扯了扯嘴角，又張張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衛(wèi)首又問他：“今晚我送小媺回去，你現(xiàn)在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吳力游點點頭，憂心地看了我一眼，才轉身離去。

我們不發(fā)一言，兩個像戀人一樣的走在一條黑不溜湫的公路上,他把我因哭得慌而有點冷手放在了他衣兜里,他抓著我的手，緊緊地，力度大得我手心有點刺痛，但是我心里覺得很滿足。每次身後車輛有燈光射過來時，我都會惶惶心跳，因為我們的行為是亂了倫理關系的!

我臉上都是亂七八糟的淚。

李衛(wèi)首把我轉過來他說，“好了，別哭了，難看死了。”

說完就一下子把我抱在懷里，提起我的臉，把他身子一低，就吻上了我的唇。

這個吻我們都很用力，甚至牙齒都碰疼了唇瓣。

在愛與不愛之間，我們踮著腳尖艱難站立，無法暢快呼吸，干裂的嘴唇上感受一絲潤澤，卻是，離別的淚滴。

李衛(wèi)首走的那天，驕陽似火。他不讓我去送機。

我瞇起眼睛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我猜，猜他在哪一架飛機上。也許是陽光太過猛烈，我竟然淚流滿臉。

聰明的李衛(wèi)首、敏感的李衛(wèi)首、成熟的李衛(wèi)首，也許到了對岸，就可以這樣一下一步的，走出一個不可小覷的前程。

12.愛情與面包

李衛(wèi)首離去，我的心好像給人掏空了一半。

暑假結束前一個星期的某個晚上，孫豪士約我出去散心，順便為他回英國踐行，但是他不準我攜眷出席。

“你玩得開心點，阿首走後你郁郁不歡很久了?！眳橇τ芜@樣對我說。

吳力游對我總是百依百順，我喜歡吃零食，家里專門裝口糧的那個儲物柜總是會定時被補足；回到家里他準會煮好一桌可口的飯菜等我大開殺戒，我想他毫無疑問就是那種100分男友吧。

但我心里有無數(shù)疑問，若是交往時間久了，吳力游的這種耐心和度量還能依舊嗎？世界上真的存在十全十美嗎？我真的認清這段感情的真面目了嗎？現(xiàn)在的吳力游到底是真實還是偽裝？

在這段感情里，我始終感到有心無力。

吳力游待我是無可挑剔的小心翼翼，他甚至沒有機會讓我耍小脾氣，更別說是情侶間的吵架太平凡了，一點都不像轟轟烈烈的羅曼史那般精釆。

我從來不認為愛戀間，就一定要男生遷就女生，這種寵溺讓我無法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就更助長了我以後的氣焰。

在孫豪士那個聚會上，大包廳四壁拉攏著落地厚絲絨簾子，燈紅酒綠，自成世界。四處美女如云，美腿如林，精英世子什麼的都前來，一群人都有些瘋了，四處樂聲震天的舞池及吧臺讓我的腦袋陷入昏沈中的亢奮狀。

孫豪士摟著我的肩膀，命令我今晚就跟在他身邊，我倒也相當樂意。

說實在，我也不過是個平民百姓家庭的孩子，而孫豪士對我的特別照顧讓在場的人都對我忌諱三分，而每個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我這種凡人更不例外。

什麼海龜ABC、外籍CEO、企業(yè)家後代的VIP們，還有那些打扮德酷炫卻不知從哪來的三教九流等，個個都擺著耍帥姿態(tài)寒暄，熟或不熟根本沒分別，隨處Say個hi就能打成一片。這種場面讓我充分見識到富豪與官宦世家的生活是如何地奢靡。而我能清楚地看出來，在這掛人中，孫豪士是個中心人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