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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彤猛甩頭,哭得聲嘶力竭,“求你了,不要打我……”龍澤緩緩放下尾巴,“以后還會這樣嗎?”“不會了?!毖ν戆l(fā)抖。龍澤的尾巴緩緩從她身上撤走,卷起旁邊的被子替她蓋上,卻沒有俯下身安慰她,似乎心中的怒氣還沒有發(fā)泄完,硬邦邦道:“薛彤,你要記著,如果下次你還做讓我生氣的事情或是會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我就打爛你的屁股,反正我有錢給你治?!?/br>“我記住了?!毖ν畣柩食雎暎吭诖采峡薜脜柡?,眼淚順著面頰流下,枕頭打濕了一片。她聽到龍澤下床的聲音,而后臥室的門打開又關上,那輕輕的關門聲更讓她覺得委屈,被打過的地方似乎痛得更厲害,就算她做錯了事,龍澤也不該對她使用暴力。她一個人趴在被窩里,一動不動,大聲的哭泣慢慢變成抽噎,嗚嗚咽咽的聲音縈繞在房間,面頰上幾縷頭發(fā)被淚水打濕,黏黏糊糊粘在臉上。龍澤又進來了,坐在她旁邊,一聲不吭,他靠在床頭眼色矛盾看旁邊的薛彤趴在枕頭上哭,微微抬手,快觸摸到薛彤的頭頂又頓住,緩緩收回來。門鈴聲響起,他披了一套睡衣出臥室,不一會又進來,手上拿了一瓶藥膏。回到床上拉開被子,發(fā)出矛盾的長長嘆息,猶猶豫豫伸出手替她將臉頰的濕發(fā)捋到而后,“我?guī)湍闵宵c藥。”薛彤知道他怒氣消了,不滿似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將頭蒙在被中,像蝸牛躲回自己的殼,又像是無聲的抗議。“明明是你做錯了,還哭哭啼啼?!饼垵蓻]好氣地掀開被子,擰開藥膏蓋子,手指蘸取一點,輕柔地抹在薛彤臀上。藥膏剛接觸到薛彤的皮膚,薛彤就發(fā)出殺豬般的叫聲:“痛!好痛!”她同時不配合地往旁邊挪了挪,龍澤按了一下她的后背,悶聲悶氣道,“又沒有腫,哪里有那么痛?我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br>他說得沒錯,被打的時候薛彤痛得五臟六腑都收緊,以為已經皮開rou綻,倒是過了一會痛感慢慢減輕,現在已經不那么痛了,看來龍澤的確了解自己的尾巴。但薛彤依然在嚎叫:“你又不是人,想痛死我就直說?!?/br>龍澤眼中憂色外露,像是霧氣彌漫開,他的手指在傷處輕輕按摩,心里揪得難受:“我也不想讓你受傷,可是不打你,又怕你記不住?!?/br>他俯下身,在薛彤耳邊帶著nongnong鼻音放軟語氣:“真的很疼嗎?”薛彤把整張臉埋在枕頭中,一言不發(fā)。龍澤幽幽嘆氣,藥膏揉散抹勻之后,將被子給她蓋好,下床擰了毛巾俯下身輕道,“來,擦擦臉?!?/br>薛彤閉著眼,似乎沒有聽到龍澤的話,龍澤怒火已消,但她心中的不滿正緩緩膨脹。龍澤只好抱起她,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干,把毛巾扔在旁邊在被窩中摟著她。薛彤身體僵硬,趴在床上一直緊閉雙眼。他微微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半晌,在她耳邊輕道:“你昨晚喝多了,現在有沒有覺得難受?要不要叫點粥上來。”薛彤沒有給出任何反應,趴在床上挺尸。龍澤覺得自己做得沒錯,也不愿意軟聲細語哄她,只是在被子中強勢地摟著薛彤。薛彤秉持“不開口、不睜眼、不配合”的原則和他僵持,半天沒有反應,等龍澤摟著她的手臂輕輕松動時,她翻了個身側睡,用后腦勺對著他。龍澤知道她生氣了,又拉不下臉主動道歉,看著她的后腦勺心里郁悶。“蠻橫,暴力分子,偏執(zhí)……”薛彤在心里不斷罵他,恨不得給龍澤扎個小人,雖然身體上不是太痛,但她覺得傷心難過。等了半天不見他主動來哄,悶在心中那團火燃燒得越來越旺。龍澤躺在她身邊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半晌,薛彤準備發(fā)作,微微睜開一條眼縫,入目就是那條白色尾巴,尾巴末端正好在她面前,像是知道她在看,本來懶洋洋的尾巴尖輕巧地動了一下,隨即左右擺動,帶著討好的意味。薛彤現在看見這尾巴就生氣,厭煩地閉上眼,龍澤在她身邊平躺著,她微微拉開距離,似乎不愿意碰到他的皮膚。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在耳邊,她又掀開眼簾露出一條眼縫,尾巴末端直直立在床上半尺,像是站著一個半尺高的小人,小人在原地轉個圈,向著薛彤前進幾步,而后尾巴半折,像是小人在鞠躬,沒有鼻子沒有眼睛的尾巴尖生出點憨態(tài)。薛彤憤憤地盯著它,小人急速后退,立定之后最上面的尾巴尖左右晃動,像是在搖頭晃腦。幾秒后,又小心翼翼地匍匐前進,左曲右彎,像是在扭動笨拙的身姿,薛彤惡狠狠盯著它,心中念叨:“再過來,再過來就咬死你?!?/br>不過薛彤沒咬它的機會,尾巴尖前進一尺距離之后,突然自己打了結,半尺尾巴又立起,不斷扭動,像是在苦惱怎么弄開這個結。薛彤暗笑,“活該!要是全部都打上結就好了!”不知道龍澤是不是會讀心術,柔韌的尾巴又繞了一圈,從圈中穿過,又打了一個結,一大一小的兩個結看著更滑稽;薛彤似乎忘了剛才這條尾巴還打過她,直愣愣地看著打結的尾巴左右擺動,不滿也漸漸平息。尾巴擺動片刻繼續(xù)打結,第三個,第四個,白色尾巴盤成一團,結中帶結,繞來繞去,等打到第七個的時候,薛彤忍不住說了一句,“別打結了,再打解不開怎么辦?!?/br>她主動一開口打破了僵局,在她旁邊平躺的龍澤突然翻身摟住她,湊到她耳邊,“不生氣了?”薛彤頭一甩,“你走開,你既然討厭我,我也不想理你。”“你睡在我的床上,還敢說不理我?”龍澤揚著打滿結的尾巴,委屈道:“真的解不開了,你幫我一下好不好?”“那是你自找的,我現在討厭死這個尾巴了。”薛彤沒好氣。盤曲的尾巴疊在薛彤身前,龍澤討好道:“薛彤,你還疼嗎?”被龍澤打得時候真的很疼,不過他對力道掌握得很好,加上涂了藥,現在已經好多了,薛彤冷冰冰道:“你自己知道?!?/br>龍澤翻到床的另一邊面向薛彤躺下,嘴唇在她面頰游動,帶著潮濕的氣息,“不生氣了,好嗎?我被你氣糊涂了,你看,要是昨晚我沒碰巧在那里,萬一你被別人帶走了怎么辦?我想著都后怕?!?/br>薛彤理虧在前,但被打的時候那樣求龍澤他都不理,心里全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