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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龍澤有些不滿,覺得吃飯的興致被打擾,一面攪動手中的湯,微偏了頭,道:“莊凌,你出去吃飯吧,站著這里我吃飯都吃得不盡興。”莊凌微微一笑,“我還是在這里等您吧,不然我出去只會更不安?!?/br>龍澤眼簾一搭,“你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就走?!?/br>莊凌顯然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復(fù),輕頷首,“那我先出去了,一個小時后再來接您?!?/br>才邁著穩(wěn)重的步子從前門出去,關(guān)門的動作優(yōu)雅有禮。龍澤吃飯不緊不慢,那一整鍋雞湯都被他吞下肚,才緩緩放了筷子,滑向沙發(fā)半倚著身子,拿手支了額頭,濃郁的雞湯還在口中回味。莊凌再次過來的時候,臉上仍帶著公式化的微笑。龍澤依舊懶懶地看上一眼,不情不愿地起身上了樓。薛彤拿來茶杯,替莊凌倒上一杯綠茶,又站在后方淡淡垂目,手指互相絞動,極不自然。莊凌在單人沙發(fā)上坐下,手指輕叩薄瓷茶杯,偶爾掃上薛彤一眼,那目光是淡淡地,不上心的樣子。薛彤不敢走開,目光移向一旁玲瓏瓷的花瓶,藍(lán)邊淡青中勾勒出半透明的花紋,放射著晶瑩的光輝。半個小時后,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薛彤只覺電閃雷鳴在面門。白襯衫,淺藍(lán)條紋領(lǐng)帶,黑青色西裝應(yīng)是量身定做,外觀挺括,線條流暢,細(xì)致華麗,將他挺拔的身材和陽剛之氣完美展示,五官分明立體的俊逸面孔,暗金色的眼中帶點漠然,英氣而優(yōu)雅。問題是,下面為什么沒有尾巴?修長的雙腿,一米八幾的個子,黑青色的西褲熨直服帖,兩手自然下垂,整個人英姿挺拔,器宇軒昂,透出那么點貴氣。薛彤驚訝得嘴唇微張,眼睛直直盯著,難以接受面前的現(xiàn)實——這是龍澤?如果說見到一個拖著十幾米長尾巴的人蛇是劈天震撼,那人蛇變成人則已經(jīng)變成宇宙級的震撼,薛彤的腦袋已經(jīng)處于CPU過熱當(dāng)機狀態(tài)。龍澤眼光淡掃,薄唇輕勾,面上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神情。莊凌早已起身立在一旁,做出個請的手勢。龍澤便帶了絲慵懶向前門走去。直到兩人走到門邊,薛彤反應(yīng)過來龍澤要出島,只是不知他什么時候回來,她幾步追過去,看著龍澤欲言又止。龍澤停了腳步,一對眼眸如皓月,看了她兩眼,帶著詢問之意。薛彤微抬頭:“澤——”“嗯?”依舊是那種淡淡的語氣。“你要出去多久?還回來吧?”薛彤小心問道,可要快點回來,不然萬一自己被人帶走就慘了。龍澤下巴微抬,一絲清風(fēng)般的笑意爬上臉龐,“大概三四天?!?/br>“哦?!毖ν膊恢涝撜f什么,抬著眼垂了嘴角,輕聲說道:“那,那你小心點?!?/br>她的不舍讓龍澤生出幾絲愉悅,輕輕一笑,“你在這里好好看著?!?/br>他轉(zhuǎn)了身,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和莊凌一前一后出了別墅前廳門。她跟在后面走到前院,目送著兩人走出大門。白色的金屬大門轟然關(guān)上,在遼遠(yuǎn)的天空下發(fā)出沉重的回響,兩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見,白晃晃的金屬門在陽光下發(fā)出耀眼光芒,薛彤的腦袋還是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人蛇竟然變成了人,難道這個小島身處玄幻?她不明白龍澤有著怎樣的身份,他是怪異的,那么長的尾巴竟然變成了兩條腿……她回到沙發(fā)上坐下,仍在兀自消化這個事實,陽光透過落地窗射進來,光柱在地板上跳躍,整個別墅突然安靜下來,淺黃色的沙發(fā)布有細(xì)細(xì)的粉色小花,典雅剔透的櫥柜亮閃閃的清漆下面是柔和的木紋,旁邊的花燈是牡丹花的形狀,精美剔透。整個屋子靜極了,厚厚的窗簾一直垂到大理石的地面,未被遮擋住的落地窗外透出兩株合歡,粉色的花絲在陽光下微微閃著金光,像是一片粉色的云霞。直到她抬頭看著窗外,才想起這樣一個事實——這棟別墅只剩她一個人了。一兩朵粉色的合歡從枝頭翩翩飄落,輕柔得一絲聲響也不曾發(fā)出,薛彤站在門口,高墻處的樹葉密密交疊,鳥兒在枝葉間跳躍,發(fā)出啾啾的叫聲,除卻風(fēng)吹過樹葉劃拉出的響聲,偌大的庭院再無別的聲響。她窩回沙發(fā),透過落地窗看外面光影變化,她靜靜地倚在那里,似在思慮,又似發(fā)呆。屋中光線越來越暗,她開了燈,金碧輝煌的大吊燈發(fā)出彩色的光線,撒到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復(fù)又折射,給整個大廳投下舒暢柔和的光芒。她隨便做了晚飯,簡單吃過,洗碗時嘩嘩流下的水聲帶著空寂。她將前門后門都鎖上,關(guān)了客廳的燈,上了樓,回到自己的臥室,順手插了門。薛彤躺在天鵝絨的被褥上,看著淡黃色的天花板上的浮雕,看了好一陣,轉(zhuǎn)頭看了看墻面的鐘表,已經(jīng)八點多了。她又起了身,下樓將所有的燈都開上,連同樓道,和樓上不住人的房間,整棟別墅燈火輝煌,卻又拉上了所有的窗簾,雖然不是拉得密實,但也保證從外面看不出什么端倪。隨后,她進了龍澤的房間。9出墻柔軟的長毛地毯,雍華典雅的櫥柜,細(xì)刻精鏤的凹紋床板,再精致奢華也入不了薛彤的眼,她的目光緊緊膠著在那臺黑色電腦上,墨黑色鍵盤和液晶顯示器像是黑色寶石一般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的手輕輕觸碰著突起的鍵盤按鍵,心咚咚地跳著,撫摸又挪開,幾度流連,畏懼與渴望在心中激蕩奔涌,狂風(fēng)駭浪一般在脆弱的心房呼嘯,最終,她還是禁不住自由的誘惑,按動了主機上的開機鍵。藍(lán)色熒光亮起,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像有一團炙火罩在腦門,等待開機的時間變得漫長,直至桌面的圖標(biāo)完全顯現(xiàn),她才松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直接點開網(wǎng)頁,進度條緩慢移動,最終顯示網(wǎng)絡(luò)無法連接,她手指抖得厲害,心里更是著急,恍如正在作案的賊。她找到網(wǎng)絡(luò)連接,不知點了多少下,窗口彈出,提示輸入密碼。她一下子變得慌亂,希望明明在眼前卻是抓不住,她對電腦也只限于最基本的使用,對于破解密碼什么的完全不知。鍵盤一陣亂響,薛彤只恨自己為什么不多學(xué)一點有關(guān)電腦的東西,恨得亂抓自己的頭發(fā)。平靜下來,他們又如何會放任她與外界聯(lián)系?薛彤蓮心茶般微苦澀笑,不甘心卻是無可奈何。她轉(zhuǎn)身打量這間屋子,雖然她進來過一兩次,但也只是隨便打掃一下,匆忙而大意,要隨時擔(dān)心龍澤來查看,也擔(dān)心屋中有攝像頭。但她仔細(xì)想過了,龍澤這樣的異類,他并沒有脫離這個社會,知曉生存規(guī)則,他又怎么會讓自己的蛇身暴露在攝像頭下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