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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困,讓那種自卑根深蒂固地扎入了他的靈魂,已經(jīng)不是“朋友”這兩個字可以拔除的。“邵峰,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以為!你覺得別人看不起你,你知不知道,其實最看不起你的就是你自己!你說別人把你當狗,你知不知道,其實你自己就沒把你當人!”我一拳重重掄在他的胸口,大聲對他道:“這一拳不是因為你對我對灝華做了什么,這一拳是為了這女人!你如果恨我,對我做什么,我不會怪你,但你對這女人做的實在太過分了!這一拳是替她打你的!”說到打架,無論是學生時代在英國街頭遭遇小流氓,還是后來去學空手道,邵峰他從來就不是我的對手,這也是唯一一點我一直超過他的“優(yōu)點”。他踉蹌了兩步,重重撞在墻上,可是嘴角泛著血沫子的他,想到的不是還手,也不是檢查自己的傷勢,而是將手中的合同拼命往背后藏,滿臉緊張地看著我,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強著頸脖子,對我道:“就算你殺了我,這張合同和你也沒有關(guān)系,你的灝華注定要破產(chǎn)了!”我靜靜地看他,看著他梗起的脖頸,看著他那雙明明畏懼卻又死硬的眼睛,我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邵峰真的很可憐。“合同是你的了,你走吧……”我放下了拳頭道。他似乎有點不相信,猶猶豫豫地向門口挪了兩步,直到確信我根本就沒有阻攔他的意思,才在門邊住了腳,整了整凌亂的衣衫,面上也恢復了幾分往日精明能干的模樣,他晃著手中的合同,冷笑著對我道:“李景宇,等你沒飯吃了你可以來找我啊!我一定給你一口吃的,不會讓你餓死的!”記得有句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我想這句話反過來講似乎也不無道理,可恨之人大約也總有其可憐的地方吧!邵峰他是那么聰明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在貧寒的環(huán)境中奮發(fā)圖強,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換得全額獎學金留學國外,學成歸國后也事業(yè)有成,那做生意的精明頭腦與狠辣手段幾乎就是天生,就是出生于經(jīng)商世家的我也無法與他相比。他的成功在旁人看來完全是值得艷羨的了,可能有很多父母會讓自己的孩子以他作為奮斗的目標與榜樣,可是又有誰能明白,那種不正常的自卑對他的精神究竟產(chǎn)生了多少的重壓,讓他的人格扭曲到現(xiàn)在這種模樣?“邵峰,你好自為之吧!”這是我對這個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這個長年以來最親密的合作伙伴,說的最后一句話。“安然!”我回身輕輕將女人抱入懷中:“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兩天事情還是很多,看來更新還是不能最穩(wěn)定,大家只能原諒我了!只要一有空我就加緊碼!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歡迎登陸觀看更多好作品第93章第八十二章安然安然車飛速地向前疾馳,李景宇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將我摟住,與我緊緊相扣的掌心滿是潮濕的汗水,他摟得那么緊,整個臂膀的筋rou都是僵硬的,仿佛只要一松手我就會化為空氣消失而去。其實不會了,我早已哪兒也去不了,整個身體沒有一點氣力,就連呼吸耗損的也是我僅余的生命??晌揖尤粵]覺得疼,我想也許我已失去了感覺也未嘗可知,只是從唇角溢出的血水卻停不下來,就像綿綿細流一般不會斷絕。他的手一下收得更緊了,面頰抵上我的額頭,第四次勸我道:“安然,去醫(yī)院吧!先去醫(yī)院好不好?”我搖頭,猶如前三次拒絕他般,回絕道:“不!再等等!只要把人救出來了,我就馬上去醫(yī)院!”他沒有再勸我,也不知是他徹底明白了我的執(zhí)著和倔強,還是他已經(jīng)隱隱察覺了,這可能已是我這將死之人的遺愿了。他只是重重踩下油門,讓車子在午夜空曠的道路上飛馳而去……我們這不是去醫(yī)院,而是駛向舊隆港,下午憐欣在電話里告訴我婷婷出事了,婷婷她從刺頭豪那里離開后為了報復我又和一個專門倒賣人口的蛇頭混在一起,如今不知鬧出了什么事,蛇頭竟要把她裝船賣掉!時間就在今天午夜,而蛇頭開出贖婷婷的條件便是五百萬的現(xiàn)金,也就是我懷里如今抱著的黑色皮箱內(nèi)的那些錢鈔!李景宇在短短幾小時里替我弄到了這筆錢,我明白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一下子拿出這筆錢對他來說并不是那么容易。首先他生意的狀況很不好,其次就算他能拿得出這筆錢,但蛇頭要求的現(xiàn)金也是很困難的,因為正規(guī)生意間的銀錢來往,多見的是支票、本票和劃賬,銀行歷來大筆現(xiàn)金的提存都是嚴格控制的。我想他一定是花了不小的代價才為我弄到了這筆錢,而我除了說一句謝謝外,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答謝他的方式。車子已經(jīng)駛到了舊隆港,港區(qū)破舊的大門口有一個我非常熟悉的細瘦人影在那里瑟瑟地抖動著。“大姐,你總算來了……”憐欣看到了我們的車,似乎松了口氣,快步迎了上來,只是她的目光避過了我身側(cè)的李景宇。“婷婷呢?”我吃力地問。她指了指里面:“在碼頭那!”“你快回去吧,這里太危險!”我喘息著囑咐她。舊隆港邊的天空總是一種說不出的暗紅,猶如那皮rou外翻的傷口,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棧道上破舊板箱邊或站或坐,隱隱約約有十多個混混,手中握著的冷兵器泛起幽幽的光。婷婷披散著一頭染得金黃的發(fā),縮在地上,雙肩不自然地抖動著,呼嘯夜風里有她低低的嗚咽,她畢竟還小啊,我想這孩子這次一定是嚇壞了。“婷婷……”我喚她的名字。婷婷不知是聽見了我的聲音,還是車燈的光亮驚動了她,她抬起頭向我揮了揮手,卻又被她身邊的混混狠狠踹了回去。“那不是上次在刺頭豪那里的那個小太妹嗎?”李景宇隔著車窗遙遙指著婷婷疑惑地問我道:“你要五百萬來救得人就是她?”我問他要了五百萬,告訴他我要用這筆錢來救人性命,卻又沒告訴他我要救誰和為什么要救。這并不是像往日那樣要刻意隱瞞他,因為在君茹的婚禮上我已經(jīng)明白了,愛一個人最先要做到的便是坦誠,可是當我真真正正認識到這點后,我卻發(fā)現(xiàn)說話吐字對我已變得那么奢侈。為什么要救婷婷?為什么要救這個恨不得殺了我的女孩?這些問題背后都有太長太復雜的故事,每一個點滴都涉及著我那些不愿再度回憶起的過去,那個故事太龐大了,如今的我只怕已經(jīng)無力將它敘述完整。“恩!是的!我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