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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面孔都青了,表情扭曲在了一起,提起了那碗口大的拳頭,就懸在我的面前。想打我?我不為所動地沉沉道:“然后,他們就一個從前面,另一個在后面……”“不許說了!”男人厲聲咆哮,拳頭重重落下來!凌厲的拳風(fēng)刮得我面上的皮膚生疼,我側(cè)過頭,看著那只落在我耳側(cè)不過堪堪兩公分的拳頭,不由想到,為什么不再近兩公分?為什么不讓這一切就此結(jié)束?為什么偏偏還要差這兩公分的距離?“威哥,你還要留我嗎?”我盯著那拳頭上暴起的青筋,問出了這個問題。男人發(fā)出了負傷野狼般凄厲的嚎叫,拳頭如雨點般砸在粉白的墻面上,鮮紅色的“雨點”隨著他的拳風(fēng)四下飄落,沾濕了我的發(fā),沾濕了我的面,沾滿了我的皮膚,卻觸不到我的心。他終是打累了,一雙拳頭鮮血淋漓,皮破rou爛之處幾乎可以見骨。他站在那里,如同泥塑雕像一般看著我,看了許久許久,終還是不堪負荷地別開了頭。馮振威,你知道了嗎?不是我不想留,而是你不要我留了!明明看著我都是痛苦,卻又無法親手了結(jié)了我,那就放我走吧,又何必苦了自己?“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男人卡在喉嚨里的聲音聽來十分驚心,他終于還是選擇放手了!長久以來我向往著憧憬著的自由生活,我已經(jīng)觸手可及,雖然我是用那么大的代價換來的,但是我還是為此感到了一絲欣喜。明明自由了,我到一時懵住了,自由后我該做什么呢?“我會出去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找個好男人,戀愛、結(jié)婚……,過平淡安定的日子!”我現(xiàn)在能想到的僅僅只是這些。“好!”他依舊悶著聲音:“我給你準(zhǔn)備點錢……”“不!”我脫口大聲拒絕,我不要再欠他任何東西,我還不起……他的面孔瞬時鐵青,我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似乎太過強硬,我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惹到他,于是放軟了聲音,補了一句:“不過還是謝謝威哥的好意!”“你跟了我這么久,一點錢……”“不需要了!真的!”我搖頭,堅定異常。他的面色更加難看了,聲音簡直咬牙切齒:“你不要是吧?那陳安然你記好了,從我這里出去后,你最好能照你剛剛說的去做!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再出去賣的話,我會讓你后悔不及!”就這樣我成了第一個活著離開馮振威的女人!在君茹架著我離開馮家別墅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對著那如洗藍天,對著那悠悠白云,對著廣袤大地綠樹青草大聲宣告:“我自由了……”只是當(dāng)時的我不知道,原來我向往的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只要我伸過手去一撈,就會碎成破片,低頭再看自己的掌心,不過只是空空如也……平凡與幸福,這兩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看似與我只不過差之毫厘,但當(dāng)我試圖去抓住它們的時候,它們卻已與我失之千里,再也無法觸及!也許只能歸結(jié)一句,時也,運也,命也!這是我的命!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xué)城歡迎登陸觀看更多好作品第64章第五十三章安然安然無論我再遲疑多久,我終還是要撿起那張冰冷的房卡的……指端觸上那房卡的一瞬,我希望記憶的閘門能就此闔上,將那段黑色的過往塵封而起,可當(dāng)4201的大門在我面前無聲洞開的那剎那,無邊的恐懼還是兜頭襲來,我都忍不住想轉(zhuǎn)身落荒而逃。逃去李景宇的懷里,告訴他我好害怕,我希望他能保護我,就像在那倉庫里,他張開雙臂為我遮風(fēng)擋雨時一樣,然后將男人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推給男人自己去解決,我只要躲起來,躲在他的身后,做一個被他私藏的小女人就好。可是我找不到逃走的理由!如果我愛著他,我就可以不顧一切地掙扎,逃去他的懷里,把他為我擔(dān)負的一切視作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是我不愛他,我只是在償還他而已。難道還有比現(xiàn)時現(xiàn)刻更好的償還方式?早晨在醫(yī)院里,我不還在愧疚嗎?為了自己無法報答他而又不得不離開他所愧疚,如今有個機會能揭穿別人對他設(shè)下的騙局,挽救他公司瀕臨破產(chǎn)的命運,我想這能抵得過至今他為我做過的一切,然后我便能心安理得地從他身邊離開……離開……為什么?為什么?只要想到離開他,我的心就會這么疼?門在我身后緩緩闔上,現(xiàn)在不過下午兩點,一天中天光最敞亮的時候,可是客房里卻是昏暗,只有些微光線從緊緊密闔的窗簾縫隙中透將進來,依稀能辨別房內(nèi)的事物。我閉上眼,盡力適應(yīng)這黯淡的光線,當(dāng)我再將眼睛睜開的一剎那,一個壯碩的人影已經(jīng)突兀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自覺地向后一退,才小小一步,身子卻已抵上了冰冷的門扉,其實我早該明白我根本無路可退。抬起頭望向那個迫近的人影,我自嘲地笑了笑,也許我該慶幸,慶幸房間里只有他一個,只是這個男人身上漂浮著的淡淡血腥之氣與那濃重的壓迫感,與馮振威相似已極,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手指在冰冷的墻面上緩緩摸索,很快我找到了電燈的開關(guān),我很怕黑,哪怕是骯臟不堪,我也希望用我的雙眼來見證!可男人驀地捉住了我的手,一個吻覆了下來,不算暴力卻意外地冗長,反復(fù)流連在我的面頰頸項。兩年半前相同的房間,兩年半前相同的黑暗,兩年半前相似的動作,這一切讓我像兩年半前一樣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恐懼非常。“安然,別怕!是我!”燈亮了,柔和光線下是男人微微的笑臉,國字方臉,銳利鷹眸,馮振威!怎么會是他?“威哥……”我不解,疑惑地喚他。“安然,把你叫來,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后不用再害怕這里了,因為上個月我已經(jīng)把欺侮過你的那兩個男人給殺了!”他的面上還含著笑,就算在說殺人的時候,依舊分毫不改笑意,兩年半的時間,讓這個以前還偶爾會暴躁,眼眸之中時時泄露心底情緒的男人,變得更為深沉內(nèi)斂,無法窺透。我苦笑著望著他唇邊的笑容,馮振威就算你殺了那兩個男人又如何?難道殺了他們當(dāng)時的那一切都可以當(dāng)做不曾發(fā)生?我在這里遭受到的一切都可以一筆抹殺?你還是這個樣子,你永遠不懂我究竟要什么!我搖了搖頭,微笑道:“都過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威哥何必還記在心上?我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他的面上斂去了笑意,鷹眸微瞇,這個動作像極了以前的他,黑色的瞳仁里殺氣凌厲。“我知道的就算殺了那兩個男人,根本就不會讓你的心里好過上一分,但是我還是不允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