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偶爾也會跟到小瑜身邊討個狗食。

而關於尋找小瑜的mama，衛(wèi)成軒也自有方法。每天吃完晚餐，他就哄著小瑜說要出去替她找mama，但其實大多都是開車上鬧區(qū)的超市買日常用品，要不就是開車到河岸邊散步，根本沒心要找人。

說實話，衛(wèi)成軒完全不在乎小瑜原本的家里如何，但是有時候，只是有時候而已。回到家看到小瑜滿懷期待地問：「哥哥，你找到mama了嗎？」接著得到否定的答案，所露出的牽強微笑時，衛(wèi)成軒會覺得很難受。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并不是像失戀一樣的心痛，而是由心虛、疑問、煩躁……很多種負面情緒所組合成的絕望。小孩子為什麼會這麼天真呢？為什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會真心想幫助她呢？她眼中的世界又是什麼樣子的？

衛(wèi)成軒看著小瑜，覺得她很傻，可是又會忍不住佩服她。一個人的心要有多勇敢，要有多大的信念，才會在希望一次次的落空後，還會不氣餒地一次次詢問？

「要不要找警察？」

衛(wèi)成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會這麼說，但是等到他後悔時，他已經(jīng)說出口了。

可是小瑜的反應卻出乎他意料之外，一聽到警察，她緊張地大喊：「不要！不要找警察！」

衛(wèi)成軒有點窘：「怎麼這麼說？找警察應該是最快的吧！」

「不要……」小瑜搖了搖頭，「mama說，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可以找警察?！?/br>
難怪現(xiàn)在警察在孩子心中都是黑臉一樣的存在，就是因為從小被父母嚇到大。衛(wèi)成軒心想，事已既此，還不如速戰(zhàn)速決。於是他又說：「可是哥哥已經(jīng)沒辦法了，再不找警察的話，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mama?！?/br>
小瑜愣了一下，接著低下頭去，沒有再說話。衛(wèi)成軒看不清她的臉，但想也知道她有多失望。其實每次小瑜聽到「今天也沒有找到?！?、「沒有找到，對不起。」之類的回答時，她一定也很難過，只是還是會盡量露出笑容。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再笑了。

「小瑜，好了，別難過了?！剐l(wèi)成軒把她拉到懷里，小瑜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一下，「我也想幫你，可是我已經(jīng)沒辦法了。」小瑜的肩膀開始抖動，細小的哭聲隨即傳來?！感¤?，我盡力了，對不起?！?/br>
衛(wèi)成軒邊說著抱歉，邊吻著她的額頭。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吻似乎可以讓她笑，也可以讓她哭。幾乎就在衛(wèi)成軒吻她的瞬間，細聲啜泣演變成了嚎啕大哭。小瑜緊緊環(huán)住衛(wèi)成軒的脖子，哭得非常厲害。就好像一直以來，她一直在等待這個時刻。

衛(wèi)成軒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這想必是個沉重的打擊，然而，話是早晚都得說清楚的。

小瑜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後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時間是晚上九點，衛(wèi)成軒把小瑜抱到床上去，只開了小夜燈，看著她紅通通的鼻子。

衛(wèi)成軒不知道這樣正不正常，但他向小瑜道歉時，確實也有些可憐她、心疼她，但是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敷衍其實占了八成。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將心比心的概念，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人道主義者。一閃而過的憐憫，終究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

07

開學了，同時首周日更也結束了，以後都是周更

07

小瑜像是變了，又好像沒有變。她沒有再提起mama的事情，只是有的時候，會一個人默默地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星期日的晚上，衛(wèi)成軒一如平常，要藉著找mama的名義出去采買日常用品，卻被小瑜制止，「哥哥，你不要再去找mama了。」

衛(wèi)成軒內心一直以來都在等待這句話，可是在聽到的當下，他還是不免覺得錯愕，「啊？為什麼？」

「沒、沒關系了……」小瑜笑了一下，「而且哥哥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個人好無聊。」

多半是認命了吧。衛(wèi)成軒摸了摸小瑜的頭，「這樣啊，那我就在家里陪你吧?！?/br>
洗過澡後，衛(wèi)成軒陪著小瑜趴在床上看電視。等到電視節(jié)目終於廣告了的時候，衛(wèi)成軒對小瑜說：「小瑜，你喜不喜歡跟哥哥在一起？」

小瑜想也沒有想，笑著說：「嗯，喜歡，哥哥對我很好。」

那就快來投懷送抱?。〉綍r候老子就不只對你好了，還讓你天天都爽到高潮！陰暗的思想無法表現(xiàn)出來，反而還得改用陽光的語句陳述，讓衛(wèi)成軒覺得自己都快要有雙重人格了，「那你也喜歡糙米和小麥嗎？」

「喜歡呀。小麥肚子的rou好好摸，好可愛?！?/br>
小麥的肚子？媽的這只小麥，比老子還要會獻媚是吧，哪天晚餐突然出現(xiàn)狗rou了就不要懷疑！衛(wèi)成軒努力按耐住內心的怒火，笑著說：「小麥再可愛也比不過你，哥哥我最喜歡你?！?/br>
小瑜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嘿嘿地傻笑出聲。衛(wèi)成軒眼見情勢不錯，又說：「我……」

但不料連個動詞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小瑜制止：「哎，哥哥，節(jié)目開始了，等等再說?！?/br>
衛(wèi)成軒呿了一聲，接著默默地看著小瑜的側臉。雖然他是真的很不想幫她找mama，但是心里也是真的很好奇，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就選擇放棄。難道真是知難而退了？衛(wèi)成軒忍不住嘆氣，小瑜的mama也有不對，孩子不看好，隨便她亂跑，現(xiàn)在跑來自己家里，看來也只有自己才能填滿她的寂寞了。

等到節(jié)目再一次廣告，已經(jīng)是十五分鐘以後的事了。衛(wèi)成軒趕緊把握機會，對小瑜搭話：「小瑜，你之前都是一個人待在家嗎？」

「嗯，mama很早就出去了，中午會回來一次，可是之後又會到很晚才會回家?！?/br>
衛(wèi)成軒也懶得計較「很早」跟「很晚」到底是什麼時候了，他明知故問：「那你一個人不無聊嗎？」

小瑜趴在抱枕上，像抱怨一樣地說：「好無聊哦，mama都不準我出門，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能看電視，不然就是睡覺?！?/br>
從小在田野間跑跳的衛(wèi)成軒完全不能想像那樣的生活，「那你爸爸呢？」

「爸爸？不知道，mama說我沒有爸爸。」

不知為何小瑜的mama給的回覆一向令人錯愕，不會真實身分是政府官員之類的吧？「小瑜真可憐，都一個人待著。但其實在你來之前，我也都是一個人?！?/br>
小瑜側著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