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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于是就這么兩個人在一個叫小叔一個應承中結束了晚餐。期間玉玦低頭扒飯,被聞思修的一聲聲小叔憋得頭都不敢抬。等飯吃完,聞思修自然站起來去洗碗,往常時候玉玦肯定會端了茶窩在沙發(fā)上看書,再不然發(fā)呆或者看錄像片兒,可今天卻總是磨磨蹭蹭的在廚房一直沒有出去,不時瞄一眼墻上掛著的表,見指針一格格的移動,恨不得將那指針拆下來。時間一點點兒過去,孔澤瞿可能要走了,玉玦知道的。在廚房不時偷瞄著客廳,見孔澤瞿終于站起來了,玉玦一瞬間著了大急,兩步走到客廳,孔澤瞿并沒有怎么動,她卻是先一步站在了往門口走的地方,沉默的站著了。孔澤瞿比玉玦要高出很多,這個時候玉玦垂了腦袋站著,于是后脖頸到肩膀窩兒的線條就漂亮無比了,明晃晃的燈光下,孔澤瞿從上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別眼,有時候不自知的美能將人的魂吸走。孔澤瞿一動,玉玦著急,”小叔!”喊得聲兒不大,但挺清脆的,孔澤瞿聞言果然是不動了,隔了那么點距離皺眉看玉玦。“許玉玦!”這男人低聲喝,若是這時候那檀木條子在,玉玦知道她保準能挨上幾板子了,可這時候她哪能顧得上那些,孔澤瞿要走了,隔了四年才看見,看不見的時候也并沒有那么想見,可如今見著人了,就覺得非要不能讓人走了,無論如何她是不愿意就這么讓孔澤瞿走了的,簡直真是著了大急,臉蛋都有點泛紅。孔澤瞿擰著眉毛,這時候真是想好好兒將這孩子收拾一頓了,今天這些個真是將他氣了一番,那個小叔又是什么鬼,今天還是第一回聽玉玦這么說,說出來簡直跟故意氣他了一樣。然到底四年沒見了,這個時候在這里哪能發(fā)作,玉玦在西班牙的這些年里,雖然吃穿用度他還是提供著,只是再沒有教養(yǎng)了,話都沒說上一句,于是也終是沒有說什么,只是提了衣服,這是真的要走了。孔澤瞿走了兩步,到了玉玦站著的位置,本來想摸摸玉玦的頭頂?shù)?,然忍住了,只說“我走了,你好好兒?!敝劣谡f什么時候讓玉玦回來之類的,他是沒有說的,他已經(jīng)和玉玦家里那邊打過招呼了,孩子他養(yǎng)大了,現(xiàn)在去了西班牙,家族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能不能擔的起擔子自己也看著辦,要是覺得不行,趁早送個男孩兒來,要是覺得玉玦還能行,他再將人叫回來好好兒教導。玉玦一瞬間就眼眶紅了,真的是泫然欲泣,低頭站著一點兒都不動彈。“你不是長大了么?!闭玖税胩欤诐肾南袷菦]了辦法這么說話,語氣無可奈何,像是有點疼哄的意思了。于是玉玦真的就掉眼淚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很少哭了,她突然覺得她就跟那些打了架的孩子一樣,臉被抓破了眼被打青了都沒哭,回家家里人打罵也是不會認錯的,但只要家人稍稍疼哄一下,就委屈了,就哭上了。“你先別走?!痹趺匆凰查g就這么委屈了,四年里好像沒有掉過眼淚,這一回突然就眼淚多得不得了,抽噎的話都說不清楚。“說什么?”孔澤瞿沒聽清玉玦嗚嗚咽咽的說了啥,只是瞬間被玉玦弄了個手足無措。“我說你能先別走么!”玉玦抬頭,像是因為孔澤瞿沒聽清她先前說的話給氣著了,聲兒很大的說。孔澤瞿簡直是目瞪口呆,這孩子真是,真是要反了!竟然對著他大喊大叫了!不等他有什么動作,手被攥上了!孔澤瞿低頭看攥著自己的那手,細白細白的手指扣著他的手,涼颼颼的像在他的手掌里攥了一條蛇。孔澤瞿一使力甩開那細白的手,撥開玉玦就要走,迫不及待的要走,眼看著事態(tài)好像超出了他的預計,孔澤瞿都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來西班牙。冥冥之中他覺著這次來了一趟,四年的功夫好像白費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而且他有點控制不住了。☆、第27章哈哈孔澤瞿撥開玉玦,真是開門要走了。玉玦沒有再說什么,哭聲也立馬止住了,因為她驚覺自己方才的舉動又像小時候的她了,竟然有了祈求的動作,才剛剛說自己除卻了其他輩分之類的問題和孔澤瞿是對等的關系,這會兒竟然有了那樣的動作,一瞬間理智回來的時候玉玦恨不能立馬去撞墻,無地自容,玉玦覺得自己掉眼淚也是羞、恥的。孔澤瞿已經(jīng)打開門了,出去的瞬間回身看玉玦,那孩子眼淚已經(jīng)沒有了,眼睛水洗的一樣晴朗,看見自己看她了,就那么直接的迎著他的眼睛上來,孔澤瞿轉身,走出了這屋。玉玦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見聞思修在廚房門口看了老半天,一瞬間玉玦覺的自己不光丟人,還傷人,這屋里還有別人,這人和她一起住了四年,方才她到底干了什么?!“對不起。”玉玦將眼淚完全擦干凈,低頭對聞思修說。聞思修沒有說話,只是走過來攬了攬玉玦,他知道這些年她身邊永遠有男孩兒男人圍著,甚至住他們周圍的那些富豪們每次變著法兒的跟他打招呼問玉玦的事兒,只是她從來沒有和哪個男人親近過。他還記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跟別人說她受了傷,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受的分明是情傷。聞思修一直猜測能讓她傷心的男人是誰,長成什么樣子,今天終于見了,雖然玉玦說是小叔,只是兩個人連姓都不一樣,方才玉玦又是那個模樣,于是聞思修也就知道了,方才兩人之間一來一回,誰都插不進去的樣子,于是他也就沒有出來。“都會過去的?!甭勊夹尬橇宋怯瘾i的頭頂,雖然他很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故事,只是這時候顯然不是問的時機。每個人都有他的故事,他知道今天來的這個男人身上故事尤其多,甚至就拜訪個民居都有專門的保全人員,因了家里的緣故,聞思修只一眼就看見先前徘徊在他園子外面的那些個人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安保人員,大約是能猜出方才這男人的身份,只是那人到底看著年輕了些。被聞思修安慰,玉玦沒有再掉眼淚,只是突然想起孔澤瞿那女人了,方才她那樣子,不光是讓聞思修傷心了,也傷了那女人,那女人多么無辜,她險些竟是做出了那樣不光明也不光彩的事情。玉玦自認自己不是什么大良大善之人,也沒有慧根,也沒有佛性,就是一個尋常人,因為孔澤瞿最終讓那個女人跟了他,她再去嫉恨或者詛咒那女人,這簡直是荒唐的。若說沒有一點點情緒,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多知道孔澤瞿,于是也就沒有怨恨別人的任何理由。理智總是先一步情感的,這是孔澤瞿給她的,只是看見了孔澤瞿,她的情感總就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