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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倒入其中,待微微沸騰后,放入姜末,適量白砂糖,等到完全煮沸后,便是姜醋汁。用姜醋汁來蘸螃蟹吃,那種美味,自是不消說了。姚素素并不擅長剝螃蟹,她更擅長的是吃。不過今日她卻有福了,陸旻完全是剝蟹小能手啊,當(dāng)姚素素還在與蟹腿奮斗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剝好了一只螃蟹,剝下的蟹殼甚至還能拼成一只完整的螃蟹,姚素素佩服不已,“陸公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像我,就沒那樣好的手上功夫,只會吃,不會動手?!?/br>陸旻微微一笑,并不引以為傲,只是將剝好的螃蟹放在姚素素面前,淡淡道:“我從前也不會,后來也是別人教會的?!?/br>姚素素也并沒有追問他那個教會他的人是誰,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不過她也沒時間問,所有的熱食大概都只有剛出鍋的時候好吃,她不得不趁熱吃。螃蟹實在是美味極了,她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食物里不可自拔了。后來,他們又去了云中湖。云中湖是城里最大的一條淡水湖。兩人雇了一條船,便順著流水隨意漂泊。艄夫搖著撐桿,慢悠悠地蕩著,竹竿劃過的地方,都泛起淺淺波紋。湖水清澈見底,湊近一看,還能看見魚兒圍著船周圍打轉(zhuǎn)。湖邊楊柳依依,只聽的搖櫓聲緩緩入耳。不知誰家少年郎正倚在船頭賣唱,歌聲悠悠,連綿不絕。姚素素不由得感嘆,水似柔情風(fēng)如夢,美人如玉劍如虹,這才是江南啊。兩人在船艙小酌,一邊聽著搖櫓聲,一邊還跟著歌曲輕哼,聽著聽著,姚素素卻覺得歌詞不對味了,什么“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姚素素鬧了個大紅臉,不由得拿眼去看陸旻。陸旻卻不以為意,“本地風(fēng)俗如此,你瞧那岸邊的船,那些掛著個紅燈籠的,青天白日里一般是不接客的,一到晚上,這些花船就全都掛上了紅燈籠,意指要開門迎客了。瞧這條船,這么早就開唱了,怕是有什么人包了船吧?!?/br>姚素素仔細瞧了瞧,果真見那船頭迎風(fēng)高高掛起一個紅燈籠。正說著,那條船上邊有人出來了,原先那唱曲的少年便停了口,幾個人似乎是起了爭執(zhí),推推搡搡間一人竟然掉下了船。原本以為船上那些人會去救人,誰成想那些人不過在船頭如同看戲一般冷眼瞧著,并不幫忙。那人起初還在水里拼命掙扎,后來便慢慢往下沉。姚素素瞧了瞧陸旻,對方似乎也沒有下船救人的意思,可惜姚素素自己也是個旱鴨子,不由得連忙喊艄夫幫忙救人。待人救上來了以后,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姚素素對著那人的胸口按壓了十來下,也沒見那人有動靜,便只好讓艄夫幫忙一起將人倒掛著,一會兒過后,那人總算是吐出了胃里的水來。一見那人迷迷茫茫睜開眼,姚素素立刻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事吧?”那人咳嗽了幾聲,搖了搖頭。姚素素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就好?!?/br>待送那少年上了岸,兩人便給了艄夫有點碎銀,權(quán)當(dāng)是額外的救人補貼,讓艄夫自行去買點衣服茶水御寒,隨后兩人便又坐船又玩去了。至于當(dāng)日如何盡興,此事略過不提。過些時日之后,便是百花節(jié)。正值豐收時節(jié),百姓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家家戶戶門口張燈結(jié)彩,既慶祝今年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一年,又祈禱著明年也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一年。大紅燈籠掛滿了大街小巷。迷離而又曖昧的暖色從街頭延伸至街尾,更讓夜色顯得霎是動人。滿街的吆喝聲,兒童的嬉戲聲,車馬走卒的咕嚕聲,糖葫蘆那勾人的香氣充滿了鼻腔,臭豆腐隔著老遠都能散發(fā)出獨具特色的“香味”。還有街邊燒烤攤上散發(fā)著nongnong的碳烤rou味。姚素素二人連逛了好幾條街卻仍未盡興。奈何身體已經(jīng)發(fā)出疲倦的信號,兩人便去了茶樓喝茶潤潤喉。姚素素一邊喝著上好的龍井茶,一邊還目不轉(zhuǎn)晴地看著樓下的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的興奮尚未褪盡。“那是什么?“姚素素指指那群由遠及近的隊伍,熱熱鬧鬧的鑼鼓聲,嗩吶聲震天兒地響,鄉(xiāng)鄰們都圍在周圍看熱鬧。“那是大地之神。他們要去神母廟拜祭大地之神。“陸旻答道,”傳說大地之神掌管著土地和氣候。“最前面走過去的是儀仗隊,一路敲敲打打,吹奏著喜樂,中間的隊伍則是由眾人抬著一個高大的人像,輪廓依稀是個貌美的年輕女子,左手握著飽滿的稻穗,右手握著一個碩大的蘋果,雖說都是油墨染出的石像,卻栩栩如生。后面的隊伍則是由數(shù)匹馬拉著一個臺子,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正在上面扭腰擺臀跳著熱烈的舞蹈。而最末的那輛馬車則拉著滿滿一車的水果。因水果超載,路途顛簸時便有些掉在了路邊。路人們連忙去撿起來。撿到的人便朝著馬車的方向拜了三拜。“他們在干什么?“姚素素不解其意。“那些水果是用來獻祭的,不能隨便亂拿;但如果水果是自己掉下來的,這說明是大地之神的恩賜,可以吃的,他們這是在感謝大地之神的賜予呢。““想不到這還挺有意思的?!?/br>興起的姚素素便又和陸旻一起尾隨在隊伍后頭,一起去了神母廟。神母廟也很熱鬧。很多人和他們一樣,也是跟著隊伍過來的。于是大家都隨大流。別人拜拜,他們也拜拜,別人投幣許愿,他們也投幣許愿。別人在樹上掛紅布,他們也在樹上掛紅布。別人過橋他們也過橋。一位小沙彌走過來,“施主,抽根簽吧?!坝谑莾扇烁鞒榱艘桓?。聽解簽?zāi)侨说囊馑?,姚素素這簽是中上簽,說的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手難牽。”姚素素心中一喜,下意識抬眼看向不遠處靜靜等候的陸旻。陸旻沖她微微一笑,頓時如同清風(fēng)拂面。姚素素不由得心一動。如果十幾年前不能在一起,那么這一次是不是連老天爺也在幫她呢?有緣千里來相會,若不是有緣,自己怎么會來到這里遇見他,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多年前的夙愿,如今老天爺竟是要圓她的夢么?不然,茫茫人海中,怎么會獨獨只有那人長得像凝冬呢?而另一邊,陸旻看著手中的簽,則微微嘆了口氣,“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有時莫強求?!钡牵跄懿粡娗??他已苦等多年,已經(jīng)無法放棄執(zhí)念了。小沙彌這時笑瞇瞇地走過來,“兩位施主連簽文都如此相似,剛剛又一同走過姻緣橋,想必好事將近,那邊先給您二位道喜了。”姚素素訝異地抬頭,心想,原來那竟是姻緣橋。陸旻在此處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