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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著血漬的衣物。“少爺,你流血了?受傷了?”小綠趕緊過來,拉過她,上下打量一陣,掩口低呼一聲,又驚又怒:“少爺,你被人欺負了?這天殺的賊子!是誰,是誰欺負你?”“哎呀,我是被人欺負,但是不是想象的那樣,你就別問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現(xiàn)在著急得很,改日再跟你解釋!”眼見小綠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只好自己動手,隨意將布帶再纏繞幾下,在胸前胡亂打個結,拉過干凈里衣套在身上,再將外衫腰帶一一穿戴好。“好了,快去叫紀宣備好馬車,我要出去!”她吩咐著,從枕下摸出掌心雷手槍,裝彈上膛,手指有輕微的顫動,若塵,等著,我來救你!小綠呆了一下,雖是不解,仍是轉身朝屋外奔去。門一開,迎面撞上那久出不歸的青衣男子,一瞥之下,見他臉色蒼白,唇邊兀自掛了一絲血漬,不禁脫口而出:“若塵,你與人打了架嗎,怎么這副模樣!”“若塵!”慕容襄聞言一喜,從屋內奔出來。“公子!”莫若塵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有些站立不穩(wěn)!“方才在路上碰到冷將軍,知道公子已經(jīng)回府……”他手里抓著那銀鏈,撐著房門,說話竟是有氣無力。慕容襄趕緊抻手扶住,急急喚道:“小綠jiejie,幫我把他扶到屋里歇息下!”“是,少爺!”兩人合力將步伐蹣跚的男子扶到屋里坐下,撤下他手中的長劍,讓他斜斜靠在軟椅之上。眼見他面無血色,虛弱無力的樣子,慕容襄急得大叫:“快讓蒲管家去請大夫!把呂伯伯留下的所有藥物都拿到我房里來!”“是,是,我這就去!”小綠慌忙奔了出去。“若塵!你哪里受傷了?快告訴我!”她撲過去,伸手在他胸膛之上一陣亂摸,忽然覺得手上粘濕,一絲血腥頓時入鼻,抬手一看,竟是滿手的鮮血!“是誰傷了你,媽的,我要殺了他!”慕容襄只覺得氣血上涌,心痛與憤怒的感覺頓時如潮水般襲卷全身!“公子,我沒事,那是他的血!”莫若塵微微喘息一陣,面容這上有淡淡的疲憊:“……那人有些妖法,我追丟了,又耗了些內力在救治陳齊身上,所以這氣息一時沒調節(jié)過來,公子不必擔心,過一兩日就好了!”“陳齊?是陳齊誘我出去的!”慕容襄咬了牙說道,對于陳齊幫助他人暗算自己一事,始終無法釋懷,跟隨自己多年,主仆情分深厚,且性格木訥的陳齊,怎么會是jian細?莫若塵沒有回答,只從腰間摸出一物,手掌攤開,伸到她面前:“公子請看!”那掌心之中,是一枚錐形鋼針,幽幽散發(fā)著藍光!“這是什么?”慕容襄好奇問道。“從陳齊后頸處發(fā)現(xiàn)的,師父曾經(jīng)說過,有人用這種噬心針來控制他人的心智,受針之人便如同傀儡一般,完全效忠于自己!”他皺起眉頭:“但是我實在想不到是誰什么時候對陳齊下了這樣的毒手!”后頸處?慕容襄腦中出現(xiàn)模糊的記憶,還沒抓住,已是一閃而過!冥想半響,也是想不出任何線索,索性放棄!“陳齊,他現(xiàn)在在哪里?”若塵說他為了救治陳齊,耗了不少內力,那么,陳齊救回來了嗎?莫若塵避開她急切的目光,搖了搖頭:“對不起,公子,若塵無能,沒能救回他的性命!”“陳齊……”慕容襄悲從中來,嗚咽出聲.“他在臨終之前,有短暫清醒,讓我轉告公子,說他當時控制不了自己,做了傷害公子的事情,對不起公子,希望公子不要怪他!”莫若塵眼見她淚流滿面,心中不忍:“公子,放心,我一定為他報仇!”慕容襄只覺得心中悲憤,無法自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報仇,報仇!不報此仇,誓不罷休!“少爺!”小綠手里捧了呂征留下的藥箱,與蒲管家匆匆進來,瞧見他們倆悲憤的模樣,有些詫異,停了一下,方才說道:“紀宣已經(jīng)請大夫去了,若塵你怎樣,需要上藥不?”“不用了,我沒事,回房歇息下就好了。”他撐著椅子扶手,便要作勢站起,今日與那蒙面男子一戰(zhàn),竟是拼盡全力,才有小勝,對方的武功詭異邪魅,生平僅見!不過,對方也沒在他手里討到好,中了他一劍,還震傷了五臟六腑,至少在床上躺個一年半“別動,你惡斗一場,不要再耗費力氣了!就在我房中休息,哪里也別去!”慕容襄將他按回椅上,轉向蒲管家,吩咐道:“蒲管家,你去若塵房中,取套干凈衣服給他換上;再請客棧劉掌柜過來,我有要事相商!”那蒙面男子,憑空冒出,突然而至,蒙傲到大漢路途遙遠,沿途也應該留下蛛絲馬跡,她必須盡快查出他的身份來!不知冷君毅會不會調動兵馬,去追那逃去的二人?對付這強弩之末,應該不是難事!……“少爺,若塵在你房中睡著了。”小綠過來,雙眼淚痕未干,知道了陳齊的死訊,心里頗不好受,有些擔憂地看著立在欄桿前,蹙眉不語的少年:“你要不要找個地方歇息下?”“不用,我進去看看他!”方才與劉掌柜商量部署一陣,安排好了一切,同時,劉掌柜帶來的一個消息也讓她吃了一驚——京城一處偏僻民宅忽然起火,火勢兇猛,里里外外,盡數(shù)燒得干干凈凈,廢墟之中,是幾十具被燒焦的無名尸首……這消息,并未在街巷市井傳播,而是通過特殊渠道獲悉的!她還沒理清頭緒,有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一來便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推開房門,走到床前,映入眼簾的,是那合衣而眠的男子。他的雙眉微皺,薄唇緊抿,睡得極不安穩(wěn),想必與蒙面男子那一戰(zhàn),耗費了太多精力與力氣!幸好,他沒有受傷,受傷的是敵人!漫漫黃沙,生死一戰(zhàn),能讓敗者全線潰退,勝者黯淡無歡的結果,那場戰(zhàn)斗,必是無法想象的激然與慘烈,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若塵用劍……床前的少年,挺身玉立,漸漸陷入沉思,沒有發(fā)現(xiàn)床上的男子已經(jīng)蘇醒——是的,他一向淺眠,又是在公子房中,怎會放任自己沉睡不醒,那股清朗氣息剛入鼻中,他便已經(jīng)是心中清明!不敢作聲,只悄悄汲取著空氣中散發(fā)的淡淡幽香與靜謐,狂野慌亂了一整天的神智漸漸安定下來,心思不知不覺已經(jīng)飄遠……慕容襄悄然不覺,只怔怔望著床頭枕邊斜斜放置的寶劍出神。寶劍出鞘,直指蒼穹,那一劍的風情,自然是驚天地,泣鬼神,斬妖除魔,所向披靡!激情燃燒之際,為什么心中隱隱不安,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