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只是,怎么可能分手?如果能夠分開,他也不必如此煎熬。他這次來,除了參加一個會議,就是想趁機向小米說說隋云的事。原本他只是覺得,那是他需要解決的問題,她即便知道也無法幫上忙,反倒跟著煩惱。而且他認定的事,不習(xí)慣向人解釋。如今為著她,卻不得不改變自己去解釋。可是直到她跑走,他才發(fā)覺,該說的話一句也沒說成。慕思源認命地嘆口氣,望了望12樓。好吧,她跑了,他可以追上去。誰無法放手,誰就只能妥協(xié)。慕思源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門,開口時聲音已沉靜溫和,“小米,開門,我有話說。”小米靠在門內(nèi),頭抵在門板上,亦是溫和地回道:“太晚了,有事以后再說?!?/br>“我今晚必須說,你開門?!蹦剿荚吹穆曇糸_始不耐。“你必須說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毙∶椎牟荒徒z毫不輸于他。“小米,你先開門。放心,說完我就走,不會怎么樣你?!蹦剿荚窜浵侣曇魜?。“我現(xiàn)在不想聽了,你趕緊走吧,這么晚了被鄰居看到不方便?!毙∶茁曇粢驳拖聛?。“該死!”慕思源使勁捶了下門。沒想到小米倔強起來這么難搞,以往每次惹她生氣,只消一句溫柔話兒,她就會心軟,如今卻如此油鹽不進,莫非真是變了心?思及此,慕思源再控制不住情緒,煩躁地捶門,“開門!”小米在門內(nèi)也是煩躁地走來走去,開吧開吧,大不了再萬劫不復(fù)一次。不行不行,這次開了門,再沒有退路,為了他究竟要低到何處去?如無頭蒼蠅一般,低著頭亂轉(zhuǎn),不小心“砰”一下撞到了門框上。小米心里“咯噔”一下,捂著撞狠的額角,靜下心來。從包里翻出手機,撥通了盛睿的電話:“我可以借你用一下嗎?”盛睿估計剛到家,聞言一愣,馬上問她出了什么事。小米省略掉過程,直接說:“請你現(xiàn)在到我家來一趟好嗎?”“好,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笔㈩B牫隽怂Z氣中的倉惶,沒有多問。小米放下電話,滑坐到門板內(nèi),對著仍在捶門的慕思源說:“你想說什么,說吧?!?/br>慕思源頓了下,靠在門邊,柔聲說:“一定要這樣?”“說不說隨你。”“……好?!彼麘?yīng)了聲,一時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叵肫疬^年后小米去A市找他那次,她絕望傷心的目光這大半年來一直在他心頭縈繞。“我以前跟你說過吧,我父母去世后,我就跟著隋伯伯走了。我沒告訴你的是,隋伯伯有個女兒,叫隋云,比你大三歲,她心臟不好,自小被伯父伯母寵慣了,我去后也把她當(dāng)meimei一般愛護。她……很依賴我。她過段時間就可以重新做手術(shù)了。我希望她手術(shù)能夠順利。小米,我希望能跟你在一起?!蹦剿荚吹吐曊f著,短短幾句話,卻仿佛費盡腦汁,他確實不是個會解釋的人。“你的隋伯伯對你很重要?”小米問。“……很重要?!?/br>“你跟隋云感情很好?”“……還不錯?!?/br>“好了,我知道了。既然說開了,就沒什么遺憾的,你走吧。祝你好運?!毙∶椎f。慕思源怔住。如此平淡的語氣,真是放下了?心底的恐慌一點點漫開?!靶∶?,你不諒解我?”“……我很諒解?!毙∶撞寥デ娜换涞臏I水。他去娶隋云才是最好的一條路吧,看來他也很清楚,不然不會對她忽冷忽熱,想是矛盾得很。她與他,只是無意中岔出來的一條小徑,偶爾散散步可以,卻不適合當(dāng)作人生之路這樣走下去。他自不必說,有一條容易走的路,何必經(jīng)歷曲折?而她,也不能余生活在另一個女人的陰影下。“小米!”慕思源真是慌了,急促地敲門。這次門很容易就開了。慕思源緊緊盯住小米,伸手想要抱住她。小米的目光越過他,落在他的身后,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下,然后才看向他,不帶一絲笑容地說:“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下。……再見?!?/br>慕思源緩緩轉(zhuǎn)頭。盛睿站在他身后,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后對小米柔聲說:“走吧?!?/br>小米關(guān)上門,低頭側(cè)身經(jīng)過慕思源身邊,挽住盛睿的手臂。慕思源眼看著小米和盛睿相攜進了電梯,卻仿佛被凍住一般,無法思考,也無法言語。過了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仍然伸在半空,卻再也抱不住他想擁抱的人。手機鈴聲在寂靜得可怕的樓道里驀然響起。慕思源被震醒,茫然的掏出來,茫然地接聽,過了會兒,似乎精神才能集中,劍眉一下子攏起,“你說什么?……嗯,你先別急,我盡快回去?!?/br>放下電話時,慕思源已經(jīng)冷靜下來,俊容上浮現(xiàn)些許冷凝。有些事由他開始,就不容別人來左右,更不容說結(jié)束。緊追不舍小米上了車,沉默不語。盛??戳丝此n白的面色,嘆息一聲,也不追問。小米是個利落大方的女孩,只是一碰到那人,就會失措。這也是愛情的癥狀之一?“小米,你要去哪里?”盛睿發(fā)動車子,盡量藏起聲音中的關(guān)切。“?。颗?,你送我到星島軍區(qū)大院吧,去我父母那里?!比嗽诖嗳醯臅r候其實都渴望回家去。今夜,小米太疲憊,無法假裝自己很獨立很堅強。“這么晚了,伯父伯母不會擔(dān)心嗎?”“沒事。”小米搖了搖頭,靠在座位上。盛睿也就不再多說,默默地開車。午夜的街頭,車已稀少,通往星島的路上更是冷清。盛睿打開音響,一陣傷婉的旋律后,是一首傷婉的歌。“我一直以為能夠這樣看你到一百歲,所謂的完美都比不上在你懷里安睡。我好累好累。只好用眼淚撐住了不睡,好怕連夢中和你擁抱再沒機會。就這樣擦身而過,如果是注定的結(jié)果,何苦非要遇到你,遇到又為何愛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