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問。

“范先生嘍，我都不明白他怎么找到我，當年那一伙人全部死翹翹之后，我都藏起很久沒有出頭搞事。他找我出來，硬塞那個病毒給我，要我找出你來。講真，你很難被找到，明知你跟博安一起做事，進出都不見人影，要不是你搞上那個大小姐……”

雷淵上前一步，直接把他摔平在地面，槍管頂在他下巴戳得他向后仰頭仰倒快斷氣，沉聲追問：“這位范先生究竟想干什么？”

“把你帶離她身邊，打廢你；抓到她，讓你看著他們玩……”

雷淵開了一槍，擦著他腦袋過去打掉了他一只耳朵，梁嶺生扯著喉嚨慘叫著，捂住一邊腦袋在地下扭動，不成調(diào)地喊著：“我同你實話實說，我拿人錢財同人辦事，你不用為難我啦！”

“你說得對，”雷淵點點頭，問：“繼續(xù)，告訴我現(xiàn)在他人在哪？”

“這個我就不是好清楚，我都不算他心腹啦，主要我熟悉Pham那一套他才找我過來……”

“怎么聯(lián)系？抓住我怎么跟他確認？”

“這些人會帶你過去……”

“原來是這樣……”

雷淵說著，抬手用槍柄敲暈了他，多敲了幾次確保他不會醒過來。

他站起身，抽刀出來，劃開纏著鄔菲菲的膠帶，扛她上肩大步向外走出去。鄔菲菲掛在他肩膀上，一邊想吐，一邊堅強地喊著：“喂！喂！他們是不是還綁了那個小妞？你不用再多問問嗎？”

“我找得到?！崩诇Y說。

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翻了翻，然后給尚博打了個電話。尚博說了酒店里的事故，覃小白失蹤，阿輝也受傷了。雷淵沒有直接回應(yīng)，想了想，冷靜地說：“老尚，最后幫個忙，大忙，動用你所有的人際關(guān)系盡可能用一條匿名線報說服警方……”

☆、第58章

“走幾步，前面是警察局，申請人身保護，陳述一下那個倉庫的方位請他們?nèi)プツ莻€綁你的人，他是上城最近一系列綁架案的主犯，之一，其他的什么范先生你也不用說，有點危險，你最好不知道。梁嶺生自己要不要供出來是他的事，多半不會。”雷淵說，向一停車就沖下去的鄔菲菲快速交代。

鄔菲菲彎腰對著路邊樹溝一陣狂吐，之前看到血腥場面沒吐出來，被他一路飆車給搞得翻江倒海。聽到他發(fā)動車子就要走，她擦著嘴角喊他：“等等等等，你不怕他把你也供出來？”

“老江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說也無所謂。”

“什么意思？”鄔菲菲走近一步，問他：“雷淵，我今后還能見到你嗎？”

“當然，有機會再跟你賠禮道歉，又拖累你。我現(xiàn)在還有事，急事，咱們回頭見?！崩诇Y笑著，從車窗里給她飛了個吻。

鄔菲菲給了他一個“嘔”的表情，說：“你他媽最好活著來見我，讓我打死你！”

“排隊，估計輪不到你了，那位大小姐現(xiàn)在一定也很想打死我……”雷淵苦笑了一聲，急得有點慌，揚手跟鄔菲菲揮了揮，一腳油門從她眼前飛馳出去。

這輛車終于行駛到了目的地，停下來，沒有再動。

覃小白也停止了掙扎的動作，在黑暗的車尾箱里靜靜等著，周圍很靜，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可以聽到車旁的人低聲交談。

“還沒有聯(lián)系嗎？”是范先生的聲音。

“沒有。監(jiān)聽警方通訊，已經(jīng)有往那個倉庫出警，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那邊一個人都沒有帶手機避免反向追過來，唯一的聯(lián)系號碼是安全線路，曝光也查不到這里。不過也沒辦法聯(lián)系那邊，零點已經(jīng)過去一個半鐘頭，還要不要等？”陌生的聲音，范先生的某個手下，跟他口音類似。

“估計沒有人能回來了……”范先生說：“計劃中，他沒有那么好抓，只要保險措施在這里不怕他不自投羅網(wǎng)……”

一只手拍了拍車尾箱蓋，范先生的意思很明確，關(guān)在這里面的覃小白就是他對付雷淵的“保險措施”。在上城可能不太方便進行他們的犯罪活動，人手不足，裝備不足，他已經(jīng)預計了襲擊失敗。所以同時綁架了覃小白，如果雷淵因為她一路跟去范先生在東南亞的地盤，就沒任何機會了。

他會嗎？千里迢迢去送死？

“……不等了，現(xiàn)在就走，船呢？”范先生說。

“村頭，曬場巖堆那邊。不過臨時有點情況，禁海了，漁政巡邏船一直沿岸來回走，暫時都出不了海?！绷硪粋€手下說，本地口音。

“原因？”范先生問。

“打聽到的是突擊巡查偷漁船只，應(yīng)該不是針對我們，不過我們船不小，不能冒險。到天明時候估計就撤了，晨霧起來一樣可以掩護出海?！?/br>
范先生聽完手下匯報，沉默了一陣，抬手掀起車尾箱的蓋子。

覃小白已經(jīng)費力地把自己扭回面向外側(cè)的姿勢，抬頭盯著上方，墨藍色的夜空背景下是范先生暗影籠罩的臉，面相在這個視角中扭曲得陰森怪異，嘴角抬起，牙齒露出，笑容是一道的白得瘆人的弧度。

微涼的空氣涌進悶了一路的車尾箱，帶著海風的淡淡腥氣，覃小白悄悄地緩緩地深呼吸，把所有的恐懼都壓制下去。

“你就是不肯老實呆著，是吧？”范先生打量著被她蹬壞的一只車燈，說：“一路都在‘砰砰’響，真是個活潑的年輕小姐。不用怕，我沒有生氣。有生命力是很大的一個優(yōu)點，就算作為玩物也是，至少會很耐用。”

覃小白的嘴巴貼著膠帶，不能罵他，只能用眼睛瞪他。

范先生的烏木拐杖探進車尾箱里，戳向她的脖子，覃小白在繩索的綁縛下拼命后仰，想躲開，拐杖死死抵在喉嚨下方。之前被電擊的滋味記憶猶新，想想都頭皮發(fā)麻。覃小白緊咬著牙關(guān)，杖頭繞著她頸間轉(zhuǎn)了轉(zhuǎn)，沿著她的鎖骨劃向心臟位置，重重點了點。

覃小白控制不住地發(fā)抖，發(fā)出細細的畏懼的喉音，范先生滿意地笑起來。

遠處海平面上有燈光閃爍，似乎是巡邏船經(jīng)過，范先生抬頭看了看，微微疑惑，問：“全線禁海嗎？巡查頻率呢？阿遵，你去海邊隱蔽地方盯著，記下多少時間過一趟，看有沒有集中在這一段海岸線?！?/br>
“是?！币粋€手下答應(yīng)著，從車旁走開。

“覃小姐，我很想知道，是不是你干了什么？你用什么方法送出了你的位置信息？”范先生轉(zhuǎn)回頭，目光森然地看著覃小白。

覃小白搖著頭，發(fā)出低低的“嗚嗚”聲表示否定。

不用考慮高聲吸引注意，周圍肯定沒有人可以聽到，沒有不是他手下的人。

她全身只有一條裙，一雙鞋，塞她進車里之前都仔仔細細搜過身，沒有任何通訊設(shè)備。范先生叫人脫了她的鞋子，掰斷鞋跟徹底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