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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候,隔壁學(xué)校一幫熱血的男生已經(jīng)把慕振飛抬起來,高高向空中拋去。在眾人的歡呼與轟然的笑聲中,我往后退了幾步,試圖遠(yuǎn)觀這花團錦簇的場景。悅瑩已經(jīng)擠到了人群包圍的核心,回頭不見了我,她急的大叫:“童雪!童雪!”她的聲音很大,嘈雜的音樂聲中我還是聽到了?!拔以谶@兒呢!”為了讓她看到我,我一邊大聲答,一邊蹦了起來。我大意了,我太高了,我平常不高,但跳起來就很高了,正好一個黑黑的不明物體“嗖”得就朝這邊撞飛過來。就跟顆子彈似的,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個東西已經(jīng)直濺到面前,只聽得“啪”一響,突如其來挨了這么一下子,我頓時滑倒在地,狠狠摔了一跤。那個疼啊,幸好本能的閉了下眼,就這樣那個不明物體還正巧砸在我眼皮上。疼得我兩眼嘩一下子熱淚全涌出來了,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旁邊已經(jīng)有女生看我摔得狼狽,跑過來攙我。我抹了一把眼淚,掙扎著還想自己站起來,就聽見那個女生尖叫:“哎呀流血了!”我左眼根本就睜不開了,右眼也不停的掉眼淚,隔著淚簾恍恍惚惚看到手上有一抹鮮紅。我跟這學(xué)校真是八字不對盤,真的,自打進這校門我就三災(zāi)八難的不斷,到今天還沒完沒了。我那些封建迷信的思想還沒冒完,悅瑩已經(jīng)急匆匆撲過來直叫:“童雪!童雪!”那反應(yīng)就跟八點檔電視劇似的,急得只知道搖我了。我被她搖得七暈八素,還沒等我緩過勁來罵她,人已經(jīng)全圍攏過來,七手八腳的攙起我來,這時候有個男生的嗓音響起來:“快送醫(yī)院!我背她!幫忙扶她一把!”其實我只是傷了眼睛又不是傷到腿,但幾個同學(xué)已經(jīng)七手八腳把我扶上那男生的背,說實話我什么都看不見,兩眼都有溫?zé)岬囊后w正拼命的往外涌,嘀嘀嗒嗒落在那男生的脖子里,也不知道到底是眼淚還是血。我琢磨我是不是要瞎了,我要是真瞎了莫紹謙會不會終于要把我給甩了……-這當(dāng)頭我還有精神胡思亂想,大約因為一路上淚眼花花,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我知道已經(jīng)出了籃球館,路過逸夫樓、管院綜合樓、友好櫻園、金錢湖……一路上都是我最熟悉的校園,不用看我也知道。出了北二門就是我們學(xué)校醫(yī)學(xué)院的附屬第一醫(yī)院了,背著我的那個男生步子非???,但這一路全是上坡,我聽到他已經(jīng)在喘氣。我大概被顛得昏了頭,或者是暈血的毛病又犯了,雖然看不到血,但呼吸里全是血的腥氣。我頭耷拉下來,有氣無力。這男生的肩膀很寬,但并不夸張,不是那種肌rou鼓鼓的,我又想起了蕭山,每當(dāng)我要死不活的時候,我總是能想起他來。每次他在籃球場打球,我路過的時候,一堆打球的男生里面,我總是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大汗淋漓,把背心都汗?jié)裢噶耍冻龅募珙^很平,很寬,其實蕭山從來沒有背過我,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次做夢,夢到他背著我。夢里他背著我走在附中的那條林蔭道上,天空全是碧綠的枝葉,葉底一篷一篷的馬纓花,就像是淡粉色的絲絨,又像一小簇一小簇的焰火,開滿在藍(lán)天的底子上。-在夢里他背著我一直走,一直走,我摟著他的脖子,問他:“你要把我背到什么地方去?”-他說:“到我的心里去?!?/br>夢醒來的時候我十分惆悵,如果真有過這么一回,該多好。我們進了人聲嘈雜的急診部,我聽到悅瑩帶著哭腔叫醫(yī)生,然后我被放下來,放到椅子上,醫(yī)生來了,護士也來了。醫(yī)生讓我仰著頭,有清涼的棉團,帶著消**水的氣息,輕輕拂拭過我的眼皮,一陣楚痛讓我全身都發(fā)抖。醫(yī)生問我:“能睜開眼睛嗎?”我努力試了一下,視線還是模模糊糊的,左眼更是不敢用力。醫(yī)生唰唰的寫著字,說:“你們是本校的學(xué)生吧?帶醫(yī)保卡沒有?先去幫她掛號交錢,上樓去做檢查,看看有沒有傷到眼球。”。我努力睜大右眼,想要看清什么,可終歸是徒勞,只要眼珠子稍稍一轉(zhuǎn),我的兩只眼睛就同時流眼淚。悅瑩是真的要哭了:“我們沒帶卡……”“我去交錢?!睉?yīng)該是背我來的那男生,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話的聲音還有點微喘,大概是因為剛才跑得太快:“你在這兒陪她?!?/br>醫(yī)生用消毒紗布暫時蓋住了我的傷眼,我跟瞎子似的被悅瑩攙著上樓,很快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外傷性角膜穿孔,然后醫(yī)生建議緊急手術(shù)。悅瑩哇一聲就哭了,我也很害怕,所有不好的念頭一下子全涌進腦子里,只怕進手術(shù)室出來我就是瞎子了,幸好還有背我來的那個男生,他并沒有勸悅瑩,也沒有勸我,而是握了握我的手:“我們在外邊等你!”他的十指微涼,握著我的手的時候很用力,就像蕭山每次握的時候那樣,他總是攥得我都微微發(fā)疼。我其實心里害怕極了,連手腕子都在哆嗦,我握著他的手,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護士就來催我了,我左眼根本就不敢睜,右眼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點兒朦朧的影子,我努力的看了一眼悅瑩,她靠在墻那兒哭呢,還有那個男生,我想如果我要是瞎了,這可是我看到這個世界的最后一眼了。手術(shù)沒我想的那樣漫長,也沒我想的那樣恐怖,最后整個左眼被包扎起來,我當(dāng)時就想,這不成獨眼龍了?悅瑩后來也說,我從手術(shù)室出來后乍一看,真像海盜船長。她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住院部住了三天,這天早晨查過房后終于替我摘了紗布。醫(yī)生說再觀察兩天沒有感染的話,就可以出院了。至于視力會不會受影響,還要看后期的恢復(fù)。不過幸運的是角膜傷到的位置比較偏,傷口也很小,目前看來還是很樂觀。第8章我快郁悶死了,因為我最怕進醫(yī)院,何況還是住在醫(yī)院里。而且每天早上還得掛幾瓶點滴,怕感染。摘了紗布后我左眼也好一陣子不敢睜,總覺得看東西模糊一片。悅瑩天天都來陪我,一連逃了三天的課了,我十分感激她。我知道她不是因為慕振飛,那天背我來醫(yī)院的竟然是慕振飛,怪不得后來說要手術(shù),悅瑩都嚇哭了,他還能那么鎮(zhèn)定,小白臉果然有過人之處,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慕振飛也天天來看我,悅瑩說我這次要走桃花運了,我說:“都成海盜船長了,還有什么桃花運?你當(dāng)我是粉紅娘娘?人家那是見義勇為,不是英雄救美?!?/br>悅瑩“噗”一笑,前陣子我們剛一塊兒看過,在寢室里我和她就愛哼哼那首插曲:“海盜船長,嘿咻嘿咻……粉紅娘娘,哎呦哎呦……”唱到“嘿咻嘿咻”的時候我們兩個總要相對yin笑,沒錯,yin笑。看言**的女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