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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全都引得回頭看她。那頭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沒有料到她這樣激烈的語氣,聲音也冷了下來,“有什么事,你直接過來找我說,你在哪里?我讓司機(jī)去接?!?/br>他那么篤定,她的哥哥們此刻無暇□顧她。鐘靜言和鄭曉宣一起被接到季仁集團(tuán)辦公大廈。四年間,季仁又換了一棟辦公大樓,裝修得更加氣派輝煌,地段更是寸土寸金。秘書倒沒有換人,羅小姐早在樓下等她。鐘靜言心里發(fā)急,只跟羅小姐隨意點(diǎn)點(diǎn)頭打過招呼,一路沉默,乘坐專屬電梯,被羅秘書引至一間暗啡色的辦公室門口,金色銘牌上寫著“董事長季少杰先生”,下面是相應(yīng)的英譯。“季董正在里面等你?!?/br>羅小姐為她敲門,聽見里面低沉而略帶慵懶的男聲說“請進(jìn)”,為她將門輕輕推開。折身攔住鄭曉宣,“這位小姐留步,請在會客室稍坐?!?/br>“我不要,落落,你帶我進(jìn)去看一眼戰(zhàn)斗機(jī),我保證不說話,就坐邊上看……”門被從里面完全拉開了,一個高瘦的男人立在門口,“進(jìn)來!”63、大叔要結(jié)婚換了辦公樓,他還是喜歡在高樓層辦公,面積比之前大了許多,落地玻璃窗非常通透,往下,一眼可以看見地面螻蟻般的車輛和人群,令人無端生出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室內(nèi)卻是一片冷峻的黑色,黑色大理石地面,黑色辦公桌,黑色沙發(fā)。季少杰就在這一片黑色里,穿一件柔軟的灰色V領(lǐng)毛衣,黑色休閑長褲,抵在辦公桌上,長腿支地,端著下巴,對她們微笑,那深邃的眼底,是一點(diǎn)與窗外的天空呼應(yīng)的微藍(lán)色。在辦公室里,他也穿得這么休閑。其實(shí)四年前,他已經(jīng)很少穿嚴(yán)肅的正裝,近年,他已經(jīng)可以穿著任何休閑裝與人談生意,只要他愿意,甚至家居服睡衣也行。以他如今的身份和身家,不再需要任何外在的配襯。這個人,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覺他優(yōu)雅高貴,近看,卻覺得他身上舉手投足皆是經(jīng)過時間沉淀之后的成功人士氣息。這年頭,年輕少男可以秒殺一眾師奶,他這款成功熟男卻絕對屬于少女殺手級的。鐘靜言幾乎一路聽見鄭曉宣咽口水的聲音。這樣來找他,鐘靜言以為他至少會有點(diǎn)不自在,哪知她還是高估了這人。他神色自若地讓羅秘書給她們上冰淇淋,詢問她們逛了哪些地方,吃了什么東西。鄭曉宣搶著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狗腿的表情令鐘靜言不忍直視。其實(shí)他們昨天才見過面,甚至……在私房菜館的洗手間里他們還激烈地做了一場,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鐘靜言卻覺得與他之間突然隔了很遠(yuǎn)。她握緊了手指,指上那個小圈咯得她皮膚鈍痛,仿佛在提醒她,昨天她是單身,今天,她是已經(jīng)訂了婚的人。“大叔,您的辦公室好氣派啊……”“大叔,您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一定很貴吧?”鄭曉宣用段數(shù)極低的方式與季少杰套近乎,并且一直使用敬語。鐘靜言知道他平時最不愛聽別人叫他大叔,不過此時也沒心思理他。她煩惱地往嘴里填冰淇淋,雖然這樣氣沖沖地趕過來了,但是對這人,她心里總歸有點(diǎn)發(fā)怵,而且他又是這樣笑著,那怒氣和煩躁憋得緊緊的,一時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突兀地說。說完才發(fā)現(xiàn),大叔已不知何時坐在她的旁邊,正拿濕紙巾為她擦嘴角的白色奶沫。她突然開口,鄭曉宣被嚇了一跳,不過上一秒鄭曉宣也處在驚嚇中,——被大叔溫柔的動作給嚇住。季少杰不動聲色,擦完嘴角,又拉過她的手指,逐根擦拭,“什么?哪樣做?”“你為什么這樣對我哥哥?我知道是你做的,對嗎?就像你讓人突然封了漢唐酒店一樣,對嗎?”她反正豁出去了,氣咻咻地奪回自己的手。季少杰懶懶地將那幾根粉色的手指重新拉回懷里來,語調(diào)波瀾不驚,像就說今天早上開了個管理人員例會一樣,“只是給他們一點(diǎn)小小教訓(xùn),警告一下而已,如果他們聽話,很快會沒事?!?/br>“我哥哥當(dāng)然會沒事,他們又沒有做什么壞事?!辩婌o言臉頰鼓得像只充滿氣的紅氣球,“我只是來警告你,不要再對他們玩什么手段,要不然,我不會原諒你”。季少杰笑了,她的威脅,就是“不會原諒”他。這聽似幼稚的話,只對在乎她是否“原諒”的人才有效果,那么,她也知道他是在乎她,愛她的?他徑自幫她擦完右手擦左手,在換過一只手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猛然僵住。那枚小小的金色飾物,刺得他瞇起了眼睛,眼底微藍(lán)的光芒被寒冷的冰霜一寸一寸凍結(jié)。鐘靜言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沒有覺察到他身上氣息的改變,“你……能保證以后不再找他們麻煩嗎?”“不能!”季少杰的語氣突然之間像結(jié)了冰,不光語氣,周身散發(fā)出的氣息,也突然變得凜冽之極。他緩緩將鐘靜言戴了戒指的那只手舉起,指下用了五成力道,那金燦燦的戒指,就隔在他與她的面孔之間,“不僅會找他們麻煩,而且,我要讓他們付出想像不到的代價?!?/br>他的樣子那么可怖,額上青筋隱現(xiàn),太陽xue突突跳動著,藍(lán)眸的光芒那么冰冷,鐘靜言嚇壞了,手骨都快被他捏碎,明明是理直氣的,此時,卻居然不敢回視他,“你,你先放開我?!彼纳眢w本能地朝手指傾過去,疼得直吸冷氣。“那個,大叔,我覺得你是不是先放開落落的手……”鄭曉宣看看情勢不妙,終于收起色心,站起身試圖將他們的手掰開。“你,真的和鐘震文訂婚了?”他剛才的篤定、慵懶蕩然無存,變得滿身戾氣,似乎又回復(fù)到了四年前初見鐘靜言時的樣子。“我……”這一刻,鐘靜言心里竟然涌起強(qiáng)烈的內(nèi)疚。他像一只受傷的獅子,英俊的面孔變得有點(diǎn)扭曲,指關(guān)節(jié)捏得泛白,兩眼都是嗜血仇恨的光,好像想把她吃了一樣。兩個女孩縮成一團(tuán),竟然不敢說話。良久,鄭曉宣終于鼓起通氣,頂著被人一拳砸死的風(fēng)險說,“大,大叔,那個,咱們有話好好話,咱先別生氣。落落從小就跟她哥哥要好,訂婚也是遲早的事……”“你見過做人四年老婆還跑去跟別人訂婚的嗎?”他目光在鄭曉宣臉上一繞,鷹隼般,嚇得鄭曉宣打了個激靈,磕磕巴巴地說“老……老婆?大叔的意思是,你們早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沒有,我不是……”鐘靜言被那人捏著指骨,冒著冷汗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