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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兜頭澆了一瓢冷水,心都涼了半截——他實在沒料到若櫻竟然將這事瞞著他。在他心里,兩個人相愛便沒什么秘密,什么事都可以開誠不公的說出來,若櫻知道了實情應(yīng)是第一個跑來告訴他,而不是憋在心里獨自承受。他本來就覺得沒什么安全感,這下子難免想岔了,覺得若櫻定然還將他拒在心門之外,根本沒對他打開過心扉。他甚至懷疑若櫻說喜歡他、愛他是不是因為內(nèi)疚?男人粗心是必然的,他倒沒想若櫻其實是想替鳳歌保留一點顏面,蕭冠泓本來就一直不喜歡鳳歌,若是知道鳳歌是這樣的為人,豈不是越發(fā)的瞧不起她?還有就是若櫻一下子被赤焰對兩個女的態(tài)度有些嚇著了,一時很難接受——她愛胡思亂想,對人性有些懷疑。蕭冠泓想到若櫻或許不是真的愛他,只是一種委屈求全的感情,心里百般的難受;他想到兩人一路走到如今,一直是他在強迫若櫻接受,若櫻從未主動過……他想的頭疼欲裂,痛苦欲死。于是他便悄悄跟自己打個賭——若櫻如果主動來找他,把鳳歌的事說出來,那她就是愛他的,如果若櫻依舊對他不理不睬,那他就可以死一死了。結(jié)果若櫻第一次和他碰面,他想把姿態(tài)擺高一點,便把頭抬起來望著天邊,片刻之后再低下頭,若櫻就不見蹤影了……他覺得自己可以死了——若櫻壓根不在乎他。盡管這樣,他還是丟不開她,依舊為她魂牽夢縈,依舊為她牽腸掛肚。好吃好喝好穿的照樣送過去,就是人不過去。他一直在垂死掙扎,努力撐著不去投降,便是希望若櫻有一天良心大發(fā),突然感覺到他的重要性,然后主動投到他溫暖的懷抱中……可照如今這種情況來看,只怕這絕對是他的癡心妄想。明月說的話固然令他怒發(fā)沖冠,但也不無道理,他再這么做美夢下去,倒真的會便宜慕容嚳那個壞胚,誰說和親不是慕容嚳搞的鬼呢!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若是若櫻當了真,轉(zhuǎn)而投身到別人的懷抱里,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他都守她這么久,難道要犯和姓盧的一樣的錯誤?思及此,蕭冠泓再也坐不住了。他匆匆去到若櫻的帳篷,想當然是未找到人,結(jié)果又在山谷里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四衛(wèi)和若鸞守在湖邊,心下頓時明了。他向四衛(wèi)揮了揮手,命她們?nèi)ミh處守著。在柳條輕拂的湖邊停住了腳步。湖里幾塊大青石圍著一方角落,若櫻半褪了裙衫,背著他站在銀光閃閃的湖水里。月光灑下清輝,柔光滑過她背上白瓷一樣的肌膚,青絲如潑墨。若櫻聽到身后有動靜,并不慌亂,先拉好裙衫掩著身子,跟著才轉(zhuǎn)過身來,神態(tài)從容的望著涉水向自己走來的頎長身影。蕭冠泓人高腿長,幾步就走到她的身前,隨后也不說話,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她,深遂的眸子里灼熱燦若火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背在身后的手卻在微微發(fā)抖,盡管面無表情,心中的那一點執(zhí)求卻化作了青煙,消逝于無形。他想,管她愛不愛他,管她打不打開心扉,守著她,耐心的等著她,鐵樹都能開花,何況人!再則這不是比前要好太多嗎?若櫻原來是恨他的,現(xiàn)在確肯說喜歡他,他為什么要被一點小事蒙住眼睛?說穿了,是自己太貪心了,總奢望得到若櫻毫無保留的愛,卻不肯給她獨有的空間。他現(xiàn)在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和若櫻冷戰(zhàn)那么多天,而且他還熬下來了,許是神跡吧!他努力強抑著自己激蕩的心情,抿了抿有些干澀的薄唇,接著便一手勾住她肩頭微濕的青絲,一手去取若櫻手中的軟布。若櫻抓著軟布有絲遲疑,不知該不該給他,畢竟兩人好似在鬧別扭,而他不是說要與大公主……她智商有限,檀自揣測了片刻,想著他恐怕是來將兩人之間做個真正了斷的,不然不好對公主交待。于是她便松開了手,低聲道:“你不必多說什么,我不用你負責(zé),就當是報達你當初的救命之恩,你也不必擔心我往后怎么辦,無論如何我大小是個王爺,招一個男子倒插門是完全沒問題……”“閉嘴!”她一開口蕭冠泓就想掐死她。他猜測的沒錯,這女人果然想奔到別的男人的懷抱中去。娘的!他恨恨的暗咒,當老子是頭豬么?都已是老子到嘴邊的rou,唾手可得,險些讓狼叨走,老子怎能善罷甘休?他也懶得多說,一把將人拉在懷中,伸手就去剝衣服,這事他做了不下幾百次,早就駕輕就熟,“這水雖不涼,但也不許你多泡,我服侍你?!?/br>若櫻不樂意,“你以后會是大駙馬,我可不敢勞煩你?!?/br>蕭冠泓揚眉瞪她,想啃掉她花瓣一樣的小嘴,更想打她一頓屁股。她卻挑釁似的璨然一笑,烏眉亮眼彎如新月。蕭冠泓想要打她屁股的心思又如這迷離的夜色,朦朦朧朧中消失得了無痕跡。他不容反抗的順勢將她抱出水面,自己坐在大青石上,將人捂在自己懷里。其實他知道若櫻是不高興,但潛意識里,他卻希望看她吃醋,讓他覺得在她心里他是重于泰山,并不是輕于鴻毛??墒钦娴穆牭剿敢馔顺觯⒆再H身價,他又忍不住心疼:“凈是些空xue來風(fēng),道聽途說,你總是不信我,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你才會信我?”若櫻不做無謂的掙扎,低下頭,素手把玩他腰間玉飾。蕭冠泓撫著她水滑的青絲,低沉的聲音帶著沙?。骸叭羧簦瑢Σ黄?!”若櫻的手頓了頓,蕭冠泓并不是個喜歡道歉的人。蕭冠泓低頭望著她:“這段日子我和你一樣笨了,整個人都鉆進了死胡同,我沒有推卸責(zé)任的意思,這都源于我太喜歡你了,是你不明白的那種喜歡,也許你永遠不會懂……我也是個人,我會害怕,怕抓不住你,就如佛陀在中所說:因愛生憂,因愛生怖,若離于愛,何憂何怖?但實際上,只要有愛,就會患得患失;只要有愛,就會有擔憂……”突然,若櫻動了一下,身子拱進他懷里。蕭冠泓的鼻間縈滿了若有若無的香氣,沁人心脾。他心中悸動不止,摟緊她柔弱無骨的嬌軀,心緒浮動。他的手輕輕撫著她躲在自己懷中的臉蛋:“瘦了好多,都怪我?是我太過小氣……”他的語氣中有壓制不住的心疼和自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