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

到了大門口，就見姜父跟一個老同事一道往街對面的餐廳走去。

姜醒沒轍，只好回去了。

后面幾天都是這樣，姜父就像沒看到她一樣，不是跟別人一道去吃午飯，要不就是直接回辦公室，她追到門口，他就把門關(guān)上。

就像此刻，他眼看著姜醒站在大門口，還是目不斜視地跟人一道去了茶室。

姜醒有些沮喪。也許不只是沮喪，還有一些別的情緒。

她獨自站在路邊，不知該回去，還是繼續(xù)等著。

對面的茶室二樓窗邊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喝了口茶，看了看窗外，道：“看這天，要下雨了吧?！?/br>
姜父聽見同事這話，若有若無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確實灰蒙蒙的一片。

他看了一會，低頭喝茶，幾秒后，聽到同事說：“哎，還真下了。”

姜父手一頓，站起身，貼著窗戶往下看。

對面路牙邊，那蠢丫頭還站在那。

☆、第49章

第49章

雨點由疏轉(zhuǎn)密，不一會地面就濕了，姜醒跑到不遠處的公交站躲雨。

眼看天色昏茫，雨幕漸厚，一時半會停不了，姜醒往里站了一點，但仍有雨水飄到臉上。

她覺得有些冷，頭暈，肚子也不太舒服。這感覺，應(yīng)該是例假快來了，她從來不記日子，隱約覺得這次好像遲了好久。

遠遠看到有出租車開來，姜醒招了招手，誰知車沒到近前，就被別人截了。

后面來的幾輛出租都是滿客狀態(tài)，公交車又遲遲不來。

站了一會，姜醒放下了手臂，默默靠在廣告牌上。

這場突然來臨的大雨令她從復(fù)雜的情緒中抽離，她慢慢平靜了，決定先不回去，再等等。不管怎樣，總得說上一句話。

姜醒這么想的時候，對面茶樓里的人還在窗邊站著?？戳艘粫厝ズ炔?，對面同事還在感嘆雨下得大，說什么“一場秋雨一場涼”之類的。

姜父無心聽，茶喝到一半，又站起來往外看，隔著雨霧還能看見姜醒站在公交站。

大雨下了快一個小時才轉(zhuǎn)小，淅淅瀝瀝了一陣，終于歇了。

姜醒又去圖書館門口等著。

過了幾分鐘，看到兩個人從茶樓里走出來。

等人快到近前，姜醒走下臺階，湊過去喊了一聲“爸”。

姜父沒正眼看她，倒是旁邊的老同事驚訝地看了看，問道，“咦，你閨女?。俊?/br>
姜父沒吭聲，姜醒嘴快地說道：“叔叔好。我找我爸講幾句話。”

“哦哦，那好，老姜，我先進去了！”

老同事一走，姜父的臉色就沉了，邁著大步要走。

姜醒急忙說：“爸，你聽我說幾句話?！?/br>
姜父一言不發(fā)地踏上臺階。

姜醒追上去，跟在后頭低聲說了一句：“我知道錯了。”

姜父微頓了一下，緊接著聽見身后小女兒的聲音更低了——

“爸，你別不理我，行么?！?/br>
姜父只停留了幾秒，沒聽見她再開口，便又往上走。姜醒一急，一下跨了兩級臺階，匆忙伸手，像小時候一樣牽住他外套的衣角。

“爸……”這一聲微微哽咽，帶了哭腔。

姜父心一扯，步子邁不動了。

他回過頭，看見姜醒一張臉蒼白，不由皺了皺眉。

姜醒見他不走了，立刻說：“以前是我做錯了，是我不懂事，我不應(yīng)該自作主張?！?/br>
姜父仍舊冷著臉，聽她說完后，語氣嚴(yán)厲地問：“知道錯了還不改？叫你跟人分手，你聽不聽話？”

姜醒臉一僵，搖頭：“爸，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法跟他分手，我……”

“那你認(rèn)什么錯？”姜父火氣上頭，怒氣沖沖地打斷了她，也沒在意衣角還被她拽著，轉(zhuǎn)身就走。

他走得又快又突然，姜醒本來就沒多少力氣，這下更沒有準(zhǔn)備，被帶得往前一栽，跌到臺階上。

姜父一回頭，見姜醒跌倒，驚得一愣，再看到她捂著肚子，臉色慘白，頓時心一慌，什么都顧不上了，兩步跑下來：“姜姜！”

姜醒頭暈?zāi)垦?，疼得說不出話，只看到他跑來。

“爸……”她眼前發(fā)黑，張了張嘴，聲音在嗓子眼轉(zhuǎn)了轉(zhuǎn)，人就沒了意識。

*

姜夢和姜母匆匆趕到醫(yī)院，看到一個人蹲在急救室外。

“爸！”姜夢急步跑過去，“姜姜怎么樣了？”

姜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很糟，一雙眼睛通紅，半天也沒開口。

姜母一看他這樣，急得眼淚直掉：“老姜，女兒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到醫(yī)院來了，你倒是說呀?！闭f著，又想起上回姜醒受傷的情況，頓時更慌，“是不是還是上次的傷又不好了？”

“媽，你先別哭了！”姜夢也急躁起來，“爸，你快說，姜姜怎么了？”

姜父握緊拳，悶聲說：“流產(chǎn)了，大出血。”

母女倆一時間都震住了。

姜母愣愣地看著他，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流產(chǎn)，怎么會流產(chǎn)？”

姜夢也怔了一會，一時難以消化這個信息。她根本不知道姜醒懷孕了。

“媽，你知道么？”姜夢皺著眉問。

姜母從最初的震驚中緩了過來，擔(dān)憂占據(jù)了上峰。她搖搖頭，訥訥地抹眼淚：“姜姜沒說過啊，怎么會這樣……”

懷孕了？還流產(chǎn)了，怎么會這樣？

*

手術(shù)做完，姜醒被送進了病房。

得知情況穩(wěn)定了，一家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點。

姜醒一直睡著。后來，迷迷糊糊醒了一會，意識不清地喊了一聲“爸”，又睡了過去。

到傍晚，病房里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姜夢從姜醒的風(fēng)衣口袋里找到手機，看到是陳恕打來的，便出去接了電話，把姜醒的情況通知了他。

姜醒真正醒來，已經(jīng)是夜里八點多。

姜母和姜夢都在。見她醒來，忙問她感覺怎么樣，還痛不痛。

姜醒愣了片刻，才慢慢記起了發(fā)生的事，本能地伸手，想摸摸肚子。

姜母心一酸，又落淚。

“媽？”姜醒臉色蒼白，眉蹙了蹙，“我懷孕了，是么?！?/br>
姜母不知怎么回答她，抹了抹眼淚，直搖頭。

“……沒了？”姜醒的視線移到姜夢臉上，眼神并不確定。

姜夢看了她一會，輕輕點頭。

姜醒的目光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