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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晴影看著過分平靜的梅廿九,油然心生一種不安。“別讓我覺得太累好么?我真的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晴影還想說什么,卻被琉璃攔住了,琉璃道:“那就讓小姐一個人待著,我們在這里守著,不近前,可好?”梅廿九沒有說話,只是茫然地向前走去。晴影看著梅廿九纖弱的身影進(jìn)了滿目頹敗的梅花林,低聲埋怨琉璃道:“琉璃jiejie,你怎么能讓小姐一個人進(jìn)了梅花林呢?”琉璃沒有應(yīng)答,方才她已感覺有個人一直跟在她們身后,原來他一直都在,只除了上次在歡喜閣那次,琉璃嘆了一口氣,也許,這就是造化弄人么?只希望那人能一直在九小姐身邊,保護(hù)她,呵護(hù)她。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跟進(jìn)梅花林里去了么?那就沒有她和晴影什么事了吧?琉璃瞅了瞅還在喋喋叨叨個不停的晴影,也不搭腔,只是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默默去理順自己的思緒。……那人尾隨著梅廿九進(jìn)了梅花林,他看著梅廿九在前面走著,在漫天凋落的梅花花瓣中,梅廿九衣袂飄飄,整個人輕得似乎要飄起來,讓他想起了和梅廿九多年以前在梅花林中的那次相遇。那時,梅廿九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花妖,想起那時她若輕欲飛的樣子,再看看此刻梅廿九在梅花林中越走越快的身影,一種無言的恐慌讓他的心不由揪了起來。當(dāng)看到梅廿九走到一棵粗壯的梅花樹下,席地打坐,她的小嘴一張,口里開始喃喃念著什么時,害怕失去她的極度惶恐讓他猛地沖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梅廿九,喊道:“不許你走,阿九,不許你再變回花妖!”……花落花開終有時?柳暗花明終現(xiàn)有恨欲憑誰說?無事傷心猶不徹,斷腸煙水隔。梅廿九被洛宸天一把抱住,卻恍然無知覺。半晌,她緩緩地拉開洛宸天的手,淡淡道:“你在說什么?什么花妖?”說這話時,梅廿九神情凄清麻木,從心底里泛上來的一股倦怠讓她不想再去多看一眼洛宸天,他眼里的惶恐與焦急都已與她無關(guān),她的視線平視前方,似乎要將一切的愛恨都拋在身后。洛宸天將梅廿九用力抱在懷里,感覺他懷抱中的這具軀體是如此冰冷,如此漠然。他慌了,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驚慌。他緊緊抱著她,猶如抱著自己的生命那樣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她,他在她耳邊道:“阿九,九,別離開我,別離開我……”說著,他火熱的唇印上了她那蒼白失血的嘴唇,他小心翼翼地吻著她,他不想看到眼前這個毫無生氣的梅廿九,他要她微笑,要她還像從前那般無憂無慮。梅廿九任由著洛宸天吻她,抱她,但無論他如何熱切地愛撫她,她依舊是那般無神與冰冷。洛宸天松開了梅廿九,用手捧起梅廿九的臉,低聲道:“你還在怨我么?我知道我錯了,你別走,別離開我,我是不會放你再去做花妖的……”梅廿九轉(zhuǎn)開臉,避開了洛宸天的手,并不去看他,她淡漠地仰起頭,望著清冷的天空中落下的梅花花瓣,有幾片飄在她的臉上,她拈起一片,放在手中細(xì)細(xì)端看良久。洛宸天將梅花瓣連著梅廿九的纖手一并緊緊握在手中,他猶豫了一下,隨之堅定道:“阿九,你等著我,過不了多久,我們便不用再過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梅廿九低下頭,似乎沒有聽見洛宸天說的話,洛宸天更加用力握住了她的纖手,道:“九兒,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么?”梅廿九沒有回答洛宸天的話,只是一根根掰開洛宸天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掌掙脫了出來。她攤開手,只見她如白玉的纖掌中,那枚梅花花瓣早已被捏得變形而模糊,皺成可憐的一團(tuán)。梅廿九低低一嘆,幽幽道:“碎了,捏碎了……”她的聲音輕若不可聞。洛宸天捏住梅廿九的柔弱的肩頭,那雙俊目里是熱切的光芒,他低聲道:“阿九,別管什么花瓣了,我跟你說的話,你聽見了么?你等著我,很快我就可以回到你身邊了!”梅廿九顫抖著將手掌合上,然后抬起眼看著洛宸天,道:“你要我等你?”洛宸天盯著梅廿九,點了點頭,道:“是的,不用等很久,會很快的?!?/br>梅廿九凝望他半晌,突然笑了出來,她笑著笑著,笑出了淚水。她邊笑邊流著淚道:“那還要等多久,要死多少人,你才可以實現(xiàn)你的計劃?”洛宸天面色一凝,望著梅廿九,慢慢蹙起了劍眉。梅廿九無視洛宸天突然一沉的俊臉,自顧自低聲笑道:“是不是,是不是為了你的雄心壯志,所有人都可以成為你的犧牲品?!”梅廿九慘笑著,仰著臉看著梅花林的上空,頹敗的梅花瓣夾雜著點點冰雨不停砸在她的臉上,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的臉上是淚還是雨。洛宸天緩緩道:“你知道些什么?”梅廿九轉(zhuǎn)過臉,嘲諷地笑道:“這重要么?還是你想殺了我滅口?!”她用清冷的目光望著洛宸天,仿佛一直要望進(jìn)洛宸天的心里去。原以為她可以,用她炙熱的心來溫暖他冰冷的世界,來融化他外面包裹厚重的玄冰;原以為她可以,用萬般柔情將他捂得與她一樣炙熱,可是她失望了,絕望了!因為無論她在如何努力,萬年的玄冰始終封塵著,即使炙熱的火一次又一次地提升溫度,玄冰卻依然將她排斥在千里之外。那,就讓這火在失望與無助中熄滅吧。梅廿九嘆了一口氣,抑制住胸口奔騰不止的血息,她勉強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扶著梅花樹干站了起來。洛宸天伸出手想去攙扶梅廿九,卻被她閃開了。洛宸天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梅廿九自嘲地笑笑,道:“在你眼中,原來我是這般傻么?”她抬起眼看著洛宸天道:“其實歡喜閣是你一手創(chuàng)建起來的,對么?!莫墨嬤嬤與琉璃只是替你收羅訊息的利用工具不是么?你們讓歡喜閣那些姑娘接客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你真正的目的還是想要了解那些商賈官員動向以及江湖信息對么?!”梅廿九道:“我承認(rèn)我太傻了,若不是聽見琉璃喊錦衣為jiejie,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的計劃在那么多年前就開始實施了。你是利用他們是胡人,報仇心切,所以積極地也在為你收羅關(guān)于胡族的情報,對么?!”洛宸天沒有回答,但他冷冽的表情代表了默認(rèn)。梅廿九又道:“至于你的假死,也是你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吧?否則憑你的手段與勢力,堂堂一個洛王爺,會甘于如此被人陷害么?為什么你被污蔑通敵判國,朝廷卻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