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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云翻雨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閣往日如鬧市般的門庭,現(xiàn)在冷落如可羅雀。

這就讓我對此很是憤慨與介意。人心不古啊。

這邊是毫無進帳,歡喜閣上下有好幾十張嘴等著吃飯,那邊是災后重修、債主逼債,讓我整日絞盡腦汁,疲于應對。

今日高利貸債主吳少龍便帶著一群打手大搖大擺進了門,他手里拿著借據(jù),一腳踏在歡喜閣大廳的紅漆木椅上,嘴里一邊嚼著檳榔,一邊惡狠狠道:“快將欠我的錢還上,不然我就帶人來收房子了!”說話間檳榔鮮紅色的汁水四濺,甚是可怖。

說完他摸摸下巴,換上yin邪的笑容道:“順便,再將你們這幾個歡喜閣里還剩的小娘子一并帶走!”他打量著我,涎著臉道:“剩下的倒都是最漂亮的,怎樣,跟大爺我去享福如何?”

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嫌惡,躲過他的毛手,冷冷道:“吳爺,奴家剛接手歡喜閣,待查清事實再答復您也不遲?!?/br>
什么高利貸,根本就是和小白臉一伙的白手黨,但小白臉死了,已無對證,只得任由這個無賴色狼信口雌黃了。

吳少龍抖著手上的借據(jù),獰笑道:“看來九姑娘是不想認帳了?!”

現(xiàn)在的歡喜閣已經(jīng)今非昔比,根本找不到靠山來應對此種存心訛詐找茬的主,況且他手中的借據(jù)上還有估計是莫墨醉后被按下的手印。

歡喜閣現(xiàn)在就剩下了一個空架子,若是還不起借據(jù)上的高利貸,只能將園子抵押出去,屆時姐妹們和那些孤兒寡老將流離失所,無處可棲身。

我不露半點聲色,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說:“吳大爺,奴家又沒否認,您急什么呀?不過您也得體諒奴家一下,今晚白將軍邀請我們歡喜閣的姑娘去赴宴,正忙著呢?!?/br>
吳少龍眼睛一亮,誰不知道在這城里,白將軍的顯赫名聲?白若愚將軍家族世代為朝中重臣,白將軍本人雖然還很年輕,不僅功高勛重、地位顯赫,而且還是個風雅之士。城里權(quán)貴紛紛以赴白將軍的邀請宴會為榮。

歡喜閣能被白將軍邀請上,至少說明其還是一等的青樓。

若是在宴席上,哪個姑娘被白將軍看上,到時告他吳少龍一狀,那他就別在城里混了。

他急忙收回踩在座椅上的大腳,臉上換了諂媚的笑容,說:“既然九姑娘忙著,那吳某也不敢多叨擾了。我明日再來好了?!?/br>
我點點,淡然道:“那敢情好?!?/br>
吳少龍一揮手,讓打手們先撤出大廳,但他又回過頭來,對我說:“不過,九姑娘還是多為歡喜閣打算打算,若是因為還不起債而關(guān)門大吉,豈不讓大家都笑話你九姑娘?”

我欠身道:“多謝吳大爺教誨,您好走,不送?!?/br>
隨后我立刻去了順泰錢莊。

順泰錢莊的掌柜是個白白胖胖的矮子。我看著他從地上費勁跳到太師椅上,猶如一顆圓滾滾的rou球,不住打晃,累得他直喘氣。

他爬在桌子上,作勢翻了翻面前高高一疊的帳本,對我說:“九姑娘,對不起了,我們還是查不到你要找的那筆款項?!?/br>
我透過蓑笠上的面紗低聲懇求他:“泰掌柜,請您幫幫忙好嗎?我現(xiàn)在急需這筆錢?!?/br>
泰掌柜用rourou的透著精光的小眼睛上下審視我半天,道:“九姑娘,實話說吧,這筆款項最初是轉(zhuǎn)到我們錢莊沒錯,但是就在兩個多月前又轉(zhuǎn)走了?!?/br>
“轉(zhuǎn)走了?轉(zhuǎn)到哪里去了?”我急切地問道。

泰掌柜聳聳肩膀,“這是客戶的隱私,恕不能奉告?!?/br>
我立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兩個多月前?那不就是莫墨出事后不久的時候?

我曾看過歡喜閣的帳本,越看越驚心,原來歡喜閣一直是處于虧空狀態(tài),帳上所余的錢根本就不多,表面的繁華喧鬧原來都是花架子。

看仔細了,才發(fā)覺最近幾年歡喜閣每個月都有一筆來歷不明的款項進帳,莫墨一直靠著這筆款項來維持著歡喜閣的運轉(zhuǎn)。但是自從莫墨出事后,便沒有了這筆款項的收入。

我一路查問,終于追到順泰錢莊這里,但泰掌柜的嘴很嚴實,怎么都不肯透露由他經(jīng)手的這些款項的由來與背后的主人。

我追查每月的這筆款項是有私己的原因的。

因為我發(fā)覺,每月的這筆款項都是在我接完客后的第二天轉(zhuǎn)入到歡喜閣的帳戶的。

我每月只接一次客,而且接的是同一位客人。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確切地說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的臉,每回他來的時候,莫墨都會照吩咐用絲帕蒙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知道他是誰。

聽起來很刺激,但帶給我的卻是不盡的恐慌與無助,從十六歲那年初次開/苞到現(xiàn)在,我對男女床第間的事仍然抗拒與恐懼,這都要拜我那個恩/客所賜。

這筆神秘的款項是他付給我的嫖/資嗎?不過確實有點昂貴了。我不知道我接一次客,竟然可以讓歡喜閣上下幾百人好好過一個月呢。

我問泰掌柜:“泰掌柜,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現(xiàn)在的歡喜閣更需要這筆錢款,那個客人已經(jīng)很久沒來關(guān)顧過我了,估計是厭倦我了吧?不過能打探出來錢款是從哪里匯出的,就間接知道了我那個恩/客是誰。

我想知道他是誰,女人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很介意。

曾經(jīng)是妖、現(xiàn)在是妓/女、將來不知是什么的我,也不例外。

泰掌柜搖搖頭,“九姑娘,我們也有難處?!?/br>
我看著他,皮笑rou不笑。

他看著我,rou笑皮不笑。

我無功而返。

雨歇住了,馬車行進的速度加快了,將軍府應該很快就到了。

我盯著馬車的頂部,一籌莫展。短短時間我去哪里籌集那么多銀兩來還債呢?

我嘆了口氣,汝嫣見狀伸過柔荑來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阿九,別太著急上火了,事情總會好轉(zhuǎn)的?!?/br>
坐在我身邊的青瓷也點頭道:“廿九,你放心,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不讓歡喜閣就此消失的?!?/br>
我回握住她們倆的纖手感激地笑笑。

我低聲對她們,也對自己說:“這次赴宴一定要讓歡喜閣徹底露次臉,而且要露得漂漂亮亮。”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梅廿九?重逢

我平生最痛恨的男人有二,一為油嘴滑舌型,但對于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