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鼓足了勇氣對林韻說：我愛你！

林韻臉上微微一紅，嬌羞而柔媚。鐵蛋心癢難受，迅速在她的粉臉上吻了一下把手里的畫塞進她的手中就跑了。不知為什么，鐵蛋還沒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林韻，向她表露情意之后手忙腳亂地逃跑了。

許多年后鐵蛋還能記起林韻當(dāng)時的模樣，像一片紅云燃燒在她的臉上和脖子上，她握著鐵蛋送給她的畫呆呆地站在小弄里好久，鐵蛋躲在不遠處悄悄地看著她，看她羞澀地把畫藏進隨身帶的背包里遲疑地向小弄出口走去。

林韻考起了大學(xué)，離開了鐵蛋，遠走高飛了。

而離開高中后的幾年里，鐵蛋一直沒有看到過林韻。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林子莊，村民們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他以前的故事，不再恥笑他了。而父母年紀(jì)也大了，知道鐵蛋高中畢業(yè)了，有一定文化了，盡管沒考起大學(xué)，在心里也不遺憾了。

母親說：家里的農(nóng)事不要你cao勞，你有文化就應(yīng)該到大城市去闖蕩，將來好找個體面的媳婦，過上紅紅火火的日子。

整個村莊那時孩子們中就算鐵蛋兄弟多讀兩年書了。二傻與王明的關(guān)系很好，似乎忘記了過去與鐵蛋的過節(jié)，來到鐵蛋的家里說他大姐夫的建筑工地需要人，鐵蛋是個文化人，能畫些畫什么的，建筑工地需要繪圖鐵蛋肯定干得最好。

王明問鐵蛋，鐵蛋不予理睬。

鐵蛋整天在家里畫畫。

畫中的女人不再是以前的村姑了，有了更加豐滿的內(nèi)容。村里人不明白鐵蛋畫畫的價值，父親第一個堅決反對，說鐵蛋一天就知道畫呀畫呀的，什么活都不干，將來怎么辦？父親畫了一輩子鄉(xiāng)村畫，到頭來還不是兩手空空一無是處。

鐵蛋不理會，仍然埋頭畫他的畫。

那時候王明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的老婆是一個丑陋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會讓人惡人。鐵蛋不明白大哥王明什么女人不好找偏找個難看的，還要每天同一個房間睡覺。因為王明是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樣樣都比鐵蛋強，鐵蛋就是想不透這個理兒。

但有件事情鐵蛋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家是全村最窮的一戶。

正文第三章：懵懂情懷（2）

常聽到母親對鐵蛋說是因為父親一輩子就知道畫畫別的什么事都干不成才變成全村最窮的一戶。王明的婚姻是不幸的，好點的女人就是看上王明也看不上這個家。

在小鎮(zhèn)上生活了那么多年，鐵蛋對這些事不置可否。

二傻的小妹胖妞如今長成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了，這是鐵蛋回村第一件事就發(fā)現(xiàn)了的。胖妞其實一點都不胖，小時候與現(xiàn)在真是天壤之別。要身腰有身腰，要風(fēng)姿有風(fēng)姿，皮膚嫩白嫩白的，看了讓人真想吃一口。

胖妞還是叫他鐵蛋，與他特別親熱。

“鐵蛋，你與他們不同呢！你是文化人，我好喜歡看你的畫呢！”胖妞說。

“畫有什么用？又當(dāng)不了飯吃！”鐵蛋懨懨地告訴她。

“別人這樣說還差不多，你不應(yīng)該這樣說！”胖妞笑了起來，旁若無人地走進他的房間，抬頭看著墻壁上糊滿的畫，“怎么到處都是女人呢？你就不能畫些別的？”

鐵蛋慌急走過去搶先一步遮住桌子上一張還沒有完成的女人裸體畫像，胖妞眼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驚訝了一聲，雙手掩住自己的嘴。

“說了不能看的，女孩子不適合！”鐵蛋慌亂地說了一句。

“誰說不能看？我就要看！”胖妞斜了鐵蛋一眼面不紅心不跳突然走到桌子邊，一下就把畫面掀開，雙眼炯炯有神地注視著畫面。空氣靜止了兩秒鐘，鐵蛋發(fā)現(xiàn)胖妞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臉色潮紅潮紅的。

“你怎么——畫——畫得——這么——逼——逼真！”胖妞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一顆心忍不住怦怦地跳。

鐵蛋明顯地感覺胖妞羞澀的樣子，她在那里輕微地顫動。鐵蛋卻裝做無所謂的樣子對胖妞說：“真是少見多怪！我們學(xué)校經(jīng)常人體寫生呢！”

胖妞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卻睜著雙好奇的眼眸望著鐵蛋說：“這個女人也真夠大膽的，她竟然在你們面前脫光衣服？”

鐵蛋本來可以告訴她畫面上的女人是假的，但他沒說，只是悄悄地笑了起來。

這件事過后沒多久，有一天鎮(zhèn)上趕集，胖妞沒有去鎮(zhèn)上，卻磨磨蹭蹭來到鐵蛋的家門前，好半天喊了他一聲。

“有事嗎？”鐵蛋手里拿著畫筆走出來。

“你能不能陪我去大云山，帶上你的畫筆？”胖妞滿臉通紅，猶猶豫豫地說。

看著滿臉通紅的胖妞靦腆而又嬌羞的樣子，鐵蛋心里非常高興，一口答應(yīng)下來。

他們一腳高一腳低地往大云山走去。胖妞始終走在前面，也不回頭看鐵蛋一眼。鐵蛋不知道胖妞要干什么，但跟在她的后面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晃來蕩去也是一種享受。胖妞個子微微有點高，如果穿上好點的衣服鐵蛋相信她是個耐看的女子。她身子發(fā)育得很好，胖瘦的地方恰到好處，胸部高高突起，被繃緊的衣服勾勒出青春優(yōu)美的曲線。第一次鐵蛋發(fā)現(xiàn)女子的變化真是一年與一年不同，幾年前的胖妞還是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一眨眼就長成一個惹眼的漂亮女子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了大云山的一個山洼地帶。鎮(zhèn)上趕集，村民們都忙著去鎮(zhèn)上了，這里竟無一個人影。鐵蛋看著這個山洼心里突然慌亂起來，這山上是如此熟悉，充滿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對，沒錯，就是這里！鐵蛋看見胖妞選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心里突然明白。原來這里正是多年前那個寡婦叫他來的地方，鬼使神差，胖妞也來到了這里。

胖妞在石頭上竭了一會，面孔漲得通紅。她似乎經(jīng)過了復(fù)雜而漫長的思考才下了決心，拉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少女飽滿的胸部。對鐵蛋說：“鐵蛋，你畫我！”

鐵蛋沒有注意胖妞的話，心里卻像翻江倒海般無法平靜。想起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幕幕，他的呼吸急促，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向他襲來。

“你怎么啦？鐵蛋？”

鐵蛋回過神來，胖妞坐在石頭上的樣子讓他恍惚看到了寡婦，他退后一步不加思索丟了畫筆迅速往身后的山路跑去，似乎有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在他的身后，一片白花花的rou身，沒有血色般的蒼白！鐵蛋感覺胸口絞痛，慌亂地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