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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顏卿,既然不是柴智戴著面具變她,那么,她所見到的,便是已經(jīng)升仙的顏卿。阮依依百思不得其解,顏卿為何會來到皇宮?他分明已是神仙,怎么會來京都?他已經(jīng)服下了忘情,忘了她,同時他因為升仙,也應(yīng)該是忘記了齊濃兒的。他們在冷宮相遇,顏卿分明是沖著齊濃兒而去的,難道他記起了齊濃兒,卻沒有記起她?阮依依越想越亂,腦子里亂成了一團(tuán)麻,怎么也找不到頭緒。柴智手撐著腦袋在椅子里打瞌睡,看上去,他應(yīng)該是在這里守了一夜。這么大的人,縮在椅子里睡,該有多辛苦。一股暖流從心底涌出,流經(jīng)四肢百骸。阮依依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拿來小毯子,輕輕的蓋在柴智身上之后,悄悄的出了門。護(hù)甲兵都忙著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他們見房里有柴智在,便只留了一兩個人。阮依依這次有了經(jīng)驗,并沒有開門,而是跳窗而出。她使的不是輕功,而是御風(fēng)術(shù),無聲無息的,避開了護(hù)甲兵,離開了國公府。阮依依馬不停蹄的往九淵山跑去。九淵山有情人谷,那里有屬于他們倆的情人花。阮依依來到京都時,就曾想過去九淵山的情人谷瞧瞧。但她怕自己觸景生情,到時候會把持不住,所以才強(qiáng)壓下這個念頭,安心的在國公府待著。假如昨晚在皇宮里看見的是真正的顏卿,阮依依的心底,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他會在九淵山,在那里,她能找到他。阮依依的腦子一團(tuán)糟,她唯一清醒的就是九淵山與顏卿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顏卿已經(jīng)成仙,他會去冷宮一定有原因。他需要一個地方落腳,憑著他的性格和目前的情況,他應(yīng)該不會在京都,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九淵山。阮依依清楚的記得,顏卿當(dāng)初帶她來九淵山,除了情人谷,最主要的原因是覺得這里與佛牙山相似,同樣的神秘,同樣的人跡罕至。顏卿喜歡清靜,相信就算他做了皇帝,也一定的喜歡清靜。九淵山,符合顏卿所有的喜好。阮依依越想越覺得肯定,她的腦海里,除了九淵山,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她要快點趕到那里去,萬一顏卿離開了,她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也許是老天爺給面子,一陣吹過,恰好是往九淵山去。阮依依順著風(fēng)向,沒費(fèi)什么力就到了九淵山腳下。熟悉的路徑令阮依依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了情人谷,這里,空無一人,連只鳥都沒有。阮依依頹廢的坐在情人花旁,當(dāng)年,她是多么的喜歡在上面打滾,看著這些花被她壓碎,流出花汁,然后靜待花開,與顏卿一起欣賞,再滾,再開,再欣賞,如此反復(fù),樂趣無窮,只因有他相伴。溫泉依舊,不冷不熱,汩汩冒著,仿佛一直在安靜的等著有人來看,跳進(jìn)來,將這一成不變的水面,變成層層漣漪,蕩漾成水花,漫出池邊,浸濕情人花,用愛情灌溉,用思念培土,靜待著,深埋在彼此的種子,默默的發(fā)芽,破土而出,重見陽光。“你為什么不在這里?”阮依依望著溫泉,問它。轉(zhuǎn)頭,看著朵朵妖冶的情人花,問它:“你見過我?guī)煾祮??他來過嗎?”一陣山風(fēng)吹過,寂靜如夢。山崖上的情人谷三個字,仿佛昨日顏卿才剛剛刻上,阮依依伸出手指,默默的沿著上面的印痕,來回的劃著,心里,不停的默念著“顏卿”的名字。不知是心有感應(yīng)還是時間巧合,顏卿回到郊外后,魚娘便說要四處走走。三人本就在九淵山的山腳休息,老叟有心巴結(jié),趕緊提議說要上九淵山里面轉(zhuǎn)轉(zhuǎn)。魚娘看著風(fēng)景不錯,便同意了。顏卿無奈,只能跟著。三人召來云彩水霧,踩在腳下,邊飛邊看邊聊。阮依依忽然聽到山谷下有人聲,斷斷續(xù)續(xù),隱約有顏卿的聲音,想都沒想的從情人谷飛身躍下,大聲喊道:“師傅!等我!”☆、二百一十四章天降美人四,接?。?/br>魚娘看著老叟就煩,不明白這賊眉鼠眼的老家伙怎么總喜歡粘著她。但到底是個神仙,又不能大不敬,更何況天庭會同意顏卿下凡,是派了他這個殲細(xì)。假如得罪了老叟,他一氣之下就飛到天上去,顏卿和阮依依的事就黃了。而且,在水境的時候,任雪、圓圓、項陽、蒙亞,甚至連唯唯諾諾的香瓜都極力的勸說她要善待老叟,還有人出餿主意,要魚娘施美人計,迷住老叟,這樣就能在人間多留些時日,晚點回天庭,這樣顏卿和阮依依的撮合之事,就能水到渠成。魚娘總覺得,他們不象安了好心的出主意,但又找不到別的問題。大家都關(guān)心顏卿和阮依依,假如老叟對別的女人有興趣,想必他們也會勸那個女人施美人計吧。魚娘生得豐肌清骨的,人自是傲然不已。她本不屑于這美人計什么的,但看到阮依依為了顏卿這樣辛苦可憐,她也只能低聲下氣的,多少對老叟給了點好臉色。誰知道老叟這神仙真不象神仙,給點顏卿就開染房。魚娘只是臉色緩和了一點點,他就吵著說要四周賞景。魚娘本不想理他,但看到顏卿從夜探冷宮之后就一直陰著臉,犯了心絞病,痛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也不象個樣子,便答應(yīng)了老叟的提議,拉起顏卿踩著云朵在九淵山里亂逛。顏卿先是沒有精神,悶悶的跟在魚娘和老叟的身后。老叟一心巴結(jié),根本不管師弟的死活,只管纏著魚娘。反而是魚娘,總是不時的回頭看看顏卿,見他東張西望的,好象對這里很有興趣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老叟見魚娘嫣然一笑,骨頭都酥了,正想上前再說上幾句跟九淵山的關(guān)的話,挑起她的興趣來。突然的,聽見頭頂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師傅!等我!”老叟耳尖,一聽就知道是阮依依的聲音。情人谷下,長年云霧,層層疊疊,如棉絮般,連光線都穿不透。誰也不知情人谷底下有多深,阮依依只是聽到了顏卿的聲音便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當(dāng)她伸開雙臂直直墜下谷底時,隱約的又聽見上方有人在喊她。但她不想施御風(fēng)術(shù)飛回去,不論是誰叫她,她都不想回了。假如這次顏卿還要推開她,就直接把她推入谷底算了,她寧愿在情人谷下碎尸萬段,也不要再去承受這樣的苦痛。“哎喲,我的徒孫跳崖了?!崩羡欧磻?yīng)靈敏,盡管頭頂上是厚厚的云霧,但他很快就飛到了阮依依墜落的那個點,張開雙臂準(zhǔn)備接住她。不管怎么說,阮依依是他的徒孫,不能讓她就這樣的死了。否則,傳到天上去,他老叟的面子往哪擺。魚娘只到老叟說阮依依要跳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直直的從上面掉下來。她緊閉雙眼,大聲喊